“你喜欢就好啊。”张恒明显的敷衍。他在画山水,卷轴打开,他牵着衣袖,笔墨着在宣纸上。
女子着急,她手指匆匆在卷轴上点了一个字,“我就叫这个。”
“就这个字,怎么说?”
张恒看着女子倔强的小脸,笑着摇了摇头,“繁星的繁。”
“繁星是什么?”
夜幕降临的时候,张恒拉着女子在院子里坐下,他指了指天,“繁星点点,这些亮亮的就是夜里的繁星。”
“好漂亮。”女子叹息了一声,她仰着脸看天。
“那个是北斗七星,”张恒指了指,“仔细数一数有七颗连在一起,像一个勺子。”
“真的是个勺子!”
女子惊讶得站起来看,手指着天边然后还不住得回头看张恒。
有多久没看过星星了,自从他开始为生计奔波的时候,也许他长大了之后就没再看过了。
他不由得也看得很专注。
说起来,这姑娘来之后,他的日子真的过得很不错吧。他没收她的银子,但她每日都给他做好饭和菜,屋里屋外也多了不少物件,还有被叠好放在他床头的新衣裳。他的贫困和卑微慢慢得离开他,孤独也是。
“繁星,繁星,”女子转过头晃了晃他的胳膊,“我有名字了,繁儿,我名字是繁儿。”
“嗯,繁儿。”
***
以下是昨天的章节,零点之后换成新内容
他走了不远,老天突然十分给面子得停了雨。
天边有放晴的迹象,耳边也有了山间鸟儿的叫声,他把油纸伞从怀里取出来,低头用衣袖擦了擦伞柄。到了家门口,他伸手推开了门,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了,他一脚迈了进去。
这一脚是比以往每一天都要轻松的,像是踩在云端一样,软绵绵的,这柔软的感觉其实很虚幻,但也让他出奇的沉迷。
他的脚步必然是沉重的,这从他呱呱落地的一刻起就注定了的。
贫穷这两个字,几乎贯穿了他整个成长的时间,而且他也曾感觉到,很久以后它们两个也会对他不弃不离。
他把油纸伞放在案上,回身脱掉湿漉漉的衣服,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身子换了一套干衣裳。
他低头系腰带,门外传来敲门声,听声音是隔壁的婶子。
他连连应了几声,手上的速度加快,脚也动起来。
隔壁的婶子手拍了个空,她抬起头看到张恒已把门打开,头发湿着。
“婶子有什么事儿吗?”
“婶子刚熬的姜汤,给你拿来一碗,驱驱寒气。”婶子从篮子里取出一个瓷碗来,张恒接过来,手掌被热汤烘得暖和和的。
他眼角有些泛红,约莫是暖得,他是这样想的,“谢谢婶子了,叫你们这样照顾张恒。”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婶子拉了拉衣角,“行了,我还得回去,你快趁热喝了吧。”
说罢婶子就走了。
他端着瓷碗进屋,他看着关合的房间门突然愣了一下。
方才他是有关合门吗?这个问题只让张渊迟疑了一会儿,他推开门进屋,风却一瞬间变大起来,吹得他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护着眼睛。
风大到,他站不稳得往后退了两步,热姜汤撒出来一些,有些飞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的嘴角扯了一下,但那风骤然停止。
四周只剩下门吱呀吱呀的响声。
门开着,里面有个人影伏在他的案,她嘴里还念念有词着。
这人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莫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这城郊能有什么人来往,而且就算有人往这边转悠,也不会转悠到谁家里来。
里面的人是人是鬼。
打小他从未做过亏心的事儿,自然不怕鬼敲门,他往前迈了两步,听着她的声音更清楚了,他压了压声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十分有底气,他扯着嗓子问道,“谁?“
屋里伏案的人抬起头看到门外的他,笑眯了眼睛。
***
繁儿看向不远处的张渊,张渊的目光越过繁儿,放在九思的身上。他一出门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大概是一个字都没少听。
“九思公子何必这样说话。”
茶壶被放置在黑漆圆桌上,九思的手搁在圆桌上,能感觉到圆桌一霎时的颤动。张渊是用了力气的,而且他大概还是收敛了力气的。
“九思话就说到此处,这世上没谁能帮得了你,“九思毫不在意紧紧盯着他的张渊,他抿着嘴角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着茶杯在鼻尖底下嗅了嗅,叹了句,”好香,不错。“
他伸手握住繁儿的手腕,繁儿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愕,她偏头看他,他却仍旧看着九思,他又拉了一下她,对九思说道,“那公子自己便慢慢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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