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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章 意难忘5

这一觉,睡得有史以来的安宁。我睁眼的时候,便见一双明亮的眸子近在眼前。

“妈咪,醒了?圣诞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一整瓶的五彩幸运星,应该是出自眼前这位乖巧的小女孩的手工制作。我笑着伸手接过,拉过小东西的脑袋亲吻了一口,道:“谢谢。小兕子,你喜欢什么呢?”

突地,小兕子眼中升起水线,她的声音也略有些哽咽,“兕子有妈咪的吻就够了。”

这孩子。

我心升起万千柔情,伸手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道:“傻孩子。来,今天是圣诞节,是21世纪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我们母女二人出去乐和乐和。”

小兕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我,不可置信问道:“妈咪今天休息吗?”

“作为法证人员,我在没有得到你父皇的鉴定报告前不能从事刑侦实践工作。作为法学院的学生,今天圣诞可以放假一天。所以,妈咪可以陪着我的小兕子乐和一天。”

“耶!”小兕子高兴的举起手,道:“不过,没有一天时间了,只剩下半天时间了。”

“嗯?”

“因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思绪间,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翻身下床,急速的穿衣梳洗,不忘问道:“小兕子,今天是你自己穿的衣?”

“兕子想学一学,好歹穿上了。”

“你怀真叔叔呢?你吃过早餐没?”

“怀真叔叔做了早餐兕子吃,兕子吃得很饱,现在不饿。怀真叔叔吃过早餐便出门了,说是有事。他说他要追得妈咪的话一人不能成事,还得找人帮忙。”

这个怀真,这种话也和小孩子说。但转念一想,他这是并没有将兕子当外人看,也没有将兕子当小孩子看,倒也合兕子的味口。要不然,小兕子如今不会一口一个‘怀真叔叔’叫得这么亲热。

我‘哦’了一声,“那他要找谁帮忙呢?”总不外乎小七、小九、小乙。

“听怀真叔叔说,是一个叫黎昕的姐姐。”

本在漱口的我急速的咳嗽起来。

好恶毒的怀真,原来是找她,那个非李济安不嫁的黎昕。还别说,黎昕还真有着非常的本事,她看中的东西似乎从来没有不到手过。如果有她从中牵绊着李济安这倒不失为一桩好事。虽然我接受得了兕子,但我却未见得接受得了李济安。

“怀真叔叔说,如果黎昕能够如愿以偿嫁给父皇,而他也可以如愿以偿的娶得妈咪的话,你们四人可称得上万事大吉,而我就会有一个父皇、两个妈咪、一个dady共四个长辈疼爱。”

这怎么算的?

哦,父皇是李济安,妈咪是我和黎昕,dady是怀真。

这个怀真,诱孩子还真有一套。它日李济安归来,还不知会如何痛心他的小公主这般快便倒戈了吧。

一边腹诽着怀真的腹黑,我一边快速将自己一应事处理完毕,这才一把拉过小兕子,看着她乱蓬蓬的头发道:“瞧这头发,自己梳的吧?”

‘嗯’了一声,小兕子笑得有些害羞道:“就是梳不好。”

“扎这许多的辫子多麻烦啊。”

“父皇说母后小时候也喜欢这样扎,于是他就总喜欢替我梳这样的辫子。可我的手不灵活,总梳不好。早知道梳不好,今早我就不该将它们都拆了的。”

呃,我小时候应该一直留短发,长发在孤儿院而言算奢侈物。兕子的话我有些不明白。但随即一想,也许那李济安是为了哄孩子而编的一些话罢。如此想着,看着一头扎得实在不怎么地的辫子,我道:“我帮你重新梳个马尾如何?即简单、又精神。”

“妈咪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是,马尾辫配着这一身公主装的行头,唉……不得不重新找了套休闲服饰给她穿上,这样一看,很像是一个要外出休闲的小公主。

怎么看怎么都是公主范啊。最后我只得认命:我的小兕子就是个公主命。

“这样如何?”

看着镜子中的形象,兕子笑了。道:“这样也不错。这套衣物一般是父皇带我外出骑马的时候穿的。”

这话说得我都有些脸红了:我不会骑马啊!

“妈咪,走吧,无论是不是骑马,只要妈咪在兕子身边就好。”

这孩子,真贴心。我轻轻搂过她,然后又随手抓了件带帽薄羽绒衣替她穿上,道:“外面在下雪,可不能冻着。”

兕子再度甜甜的笑了,然后还亲吻了我一口以示她喜欢。

这21世纪的最后一个圣诞节相当的喜庆,大街小巷充满了欢声笑语。

并没有带兕子去疯狂购物抑或是儿童乐园,我只是带着她穿行在大街小巷中让她感觉过节的气氛。

也许是第一次这般游玩,小兕子玩得很嗨,饿了我们就吃同样的小吃,渴了我们就喝同样的果汁,我发觉果然如怀真所言,我和兕子的兴趣爱好简直可谓如出一辙。

直至夜幕来临,我和兕子才抱着一堆民间艺人的手工艺品兴尽而归。

为我们开门的居然是李济安。

“父皇”一声后,我身边的兕子就似一只百灵鸟般飞扑到了李济安为她展开的怀抱,然后,她抱着李济安的头使劲的‘啪啪’亲了两口。

“父皇的小兕子,今天玩得高兴吗?”说话间,李济安瞟了我一眼,看着我满怀抱的工艺品,他一把拉了我进来,然后随手将门关上。

呵呵,怎么有种我是到这个家来作客的感觉。

而兕子的注意力不再在我的身上,正叽叽喳喳的回答着她父皇的问题并且向她父皇显摆她今天都发现了哪些新奇的东西和好玩的东西。

“石头,你回来了,再等一会,晚餐马上就好了。”

听着怀真熟悉的招呼语,我‘哦’了一声,将那些琳琅满目的小工艺品统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斜身看向厨房方。居然有两个人影。接着,我似有所悟:不会是黎昕吧。

果然,随着小兕子献宝似的将她为怀真准备的礼物送到怀真手上时便听她稚嫩的声音传来,“怀真叔叔,这位姐姐是?”

“黎昕。”

“黎姐姐。圣诞快乐。”

“兕子,她不是姐姐,你应该唤她阿姨。”

“黎姐姐,没成想你会来,好在我和妈咪买了不少的礼物,都在外面,你去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呗……”

兕子仍旧将黎昕唤作‘姐姐’,可想而知,她心中有些反感这个黎昕。

一边思绪着,我一边活动着筋骨窝到了沙发中,随手点开了电视。

一只骨节分明、堪称完美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手上还端着一杯清茶,飘着淡淡的清香。

茶是我熟悉且最喜爱的茶,但这手却不是怀真的手。顺着修长的手往上看,兕子她父皇正微弯着腰,笑意吟吟的看着我。

自打见面以来,这位父皇同志在我的映像中就若石雕般,除了冷俊的神情外便是那日在餐饮部质问我的种种可叹之神,如今这笑脸,真是要人命啊!

我似乎听到了自己胸膛‘咯噔’一声的跳动声。

对于我而言,这位父皇同志可谓我生命中的不速之客。是他将我本风平浪静的生活搅得活色生香,硬是让这世间凭添了许多可供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啊。更何况他是兕子她父皇。再说我们也不是那种互抛互弃的关系,我没必要像怨妇般的看着他,我总得摆出点所谓的大度。

念及此,我接过茶,道:“谢谢。”

他顺势坐在我边上,笑意吟吟道:“至于这么客气?你我之间孩子都有了。”

“李教授……”

“济安。”

好吧,是嫌我对他的称呼太过死板。“济安君!”见他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但接着看他脸上的笑意似乎并不反感我如此称呼他,于是我接着说道:“对于济安君未经我同意便取得我肝脏细胞遗传密匙一事,我并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因为兕子是个非常值得人喜爱的孩子。但我喜爱兕子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得了你却是另外一回事。虽然听兕子之言你们找我找得很辛苦,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我知道。”

“我和怀真的感情很牢固。不会因了你和兕子的出现便横生枝节。”

“我知道。”

知道得这般清楚还偏要在我和怀真的眼皮子底下晃是什么意思?可不要告诉我你只打着培养母女感情的旗帜。

似乎看懂了我眼中的质问,李济安笑道:“有几件事必须得声明。”

“何事?”

“第一,你和怀真只是未婚夫妻关系,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第二,如果你和怀真的感情真的很牢固,便不会害怕我的横生枝节,因为我的横生枝节之于你们的情比金坚根本毫无意义。第三,你和我也曾经是口头上的未婚夫妻,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有兕子,兕子从来便不是我从你这里不地道的偷来的,而是你非常情愿的许予我的。第四,最后重申,我此番来不但是替我的兕子找回母亲,更是替我自己追回失忆的妻子的。”

什么失忆的妻子,明明方才他还在说‘你和我也曾经是口头上的未婚夫妻’的话,怎么最后突地就变做了‘追回失忆的妻子’的话了呢?

这前后变化也忒快了些。

听着他滔滔不绝的条条框框,我不屑的提醒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不是妻子,而是未婚妻吧。”

闻言,李济安的眼睛一亮,很是热切的握住我的手,道:“阿石,你记起来了?记得我们也曾经是未婚夫妻?”

我急忙摆脱他的手,“不是我记起来了,是你方才自己说的。”

因了急于摆脱他的手,我手中的茶杯便有些不稳,溅了些许茶出来。溅到我的手上。

李济安急忙伸手替我擦试着,并赔礼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些。连兕子都知道这种事急不来,我……”

请问,你这是在赔礼道歉还是在顺手揩油?

念着自己乃礼仪之邦,再次忍着额角青筋的跳动,我将茶杯顺势放在茶几上,随手抽了纸巾在手上擦试,以摆脱他的纠缠。

眼见他略带灼灼又略带委屈的眼神,我说道:“这种事不是急不急得来的问题,而是我非常的清楚明白我从来便没有失忆过。济安君,你又何苦偏要和我开这天大的玩笑?我们一是一,二是二,我非常感谢你能够让我拥有了兕子这么一个女儿,但……”

不待我的话说完,李济安摆了摆手,正色说道:“第一,我从来便不喜欢开玩笑,我也喜欢一是一,二是二。第二,如果你果然没有失忆,那你能否告诉我,你早间在枕头底下到底在找寻什么呢?在没有找到你认定要找的东西的时候你是否心慌、害怕,有一种失去了什么东西的感觉会漫上你的心扉……”

李济安后面说些什么我已听不下去了,他的第二问若晴天霹雳将我给震晕了。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洛阳病变醒来后,有什么改变了我却说不上来。

就比如说这个摸枕头底下看有否有新任务这件事而言。

洛阳病变之前,如果我没有摸到新任务,就会觉得丢了一个大包袱般的莫名的轻松。

洛阳病变之后,但凡摸不到新任务,我就会心生害怕、慌乱、恐惧,总感觉自己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却偏偏找不着。

也是自洛阳病变以后,我便有种我曾经失去了什么的感觉漫上心头。

可无论我如何去想,却总觉得又不可能。因为我可以清楚的细数自己26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干过些什么……

只是现在,李济安的问话便似问进我心中去了似的,让我又有了瞬间的怔愣和摇摆:难道我真的失忆过?

在我怔忡间,我又再度清楚的听李济安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在医院醒来在枕头底下摸到怀真的手便觉得踏实了,便冲动的答应了怀真的求婚?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在枕头下要摸的那双手并不是怀真的手而是我的。这也是你昨天早上一摸到我的手便心安的原因,难道你想否认你当时心中的感觉?阿石,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一直在枕头底下想要摸到的其实是我的手,我的啊!”

说话间,我只觉得他那双若黑曜石的眼越发的深沉了,便似一滩黑洞要将人吸了进去般。随着厨房传来的一个裂碗的声音,接着便传来兕子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黎昕说着‘不好意思,失手了、失手了’的话语。

正因那碗裂之音,我便似从那黑洞逃出来的鸟吃了一惊,急忙扑腾着翅膀又展翅高翔。飞出了眼前人深沉若黑洞的眼。心中不得不震惊眼前的人居然连我在洛阳医院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来。

“不。不对。你说的不对。洛阳病变是今年的事。而你说的却是我15岁时的事,不能同日而语,不能。就算我因了犯病而真的有忘记什么,我忘记的应该是我26岁的事而不是我15岁时的事。”

看着厨房的方向,李济安露出很是责怪的神情,接着他又重新看着我,道:“你从事的是法证工作,对医理肯定极通。你应该知道人们有时候为了某些原因会刻意遗忘某些事。然不论他们如何刻意遗忘,但在某一时刻,因了某种契机便很有可能激发他们刻意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洛阳犯病也许正是你的转角点,正因了这个转角点,使你不自觉便恢复了你15岁那年的许多习惯,虽然这个习惯你还不明白是什么,但你已经开始想寻求答案了,不是吗?”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好笑的看着他,道:“就是枕头底下摸东西的习惯吗?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习惯自打我记事的时候起便是怀真训练我的,那是因为但凡是他交待予我的‘新任务’都会放在我的枕头底下。当然,济安君是心理咨询师,察言观色自是有独到之处。不可否认,自洛阳犯病以来,因为摸不到东西我确实觉得有些遗憾,但我遗憾的应该是怀真没有新任务予我,并不是遗憾没有摸到济安君你的手。不妨再告诉你,怀真予我的‘新任务’还有些是恶作剧,也许是我和怀真都长大了的缘故,这些恶作剧不再。而长大的我时有怀念,这种怀念也许也是造成我心生遗憾的原因。”

我的一通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也是这段时日以来我总结出我摸不到枕头底下的东西时为什么会失落、害怕、恐慌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既然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我自己,那如今我便得来说服眼前的人。

定定的看着我,李济安半天不作声,只是喃喃道:“怀真、新任务、恶作剧……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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