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因为她们都去看李济安了。我还听小乙说,这一个月来,法学院几乎天天出现万花涌堵李济安的场景。”
我‘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我们法学院的风向标要变了?”见怀真点头,我莫名的提起了兴趣,“那李济安确实生得比你还要俊?”
怀真摇了摇头,“我还没见过他呢。如何比较?”
这语气听着怎么要怎么失落就怎么失落的感觉呢?我好笑说道:“怀真,这可不是你的为人。”
“在听了小乙夸张的描述后,为了仍旧一如既往的贯彻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殆的方针政策,我并没有直接冲动的去看那个李济安,而是窝在了电脑前想搞清楚他所有的生平资料。万不想越想知道才发觉他越是神秘,神秘得最后我不得不再度出手去攻击我院的电脑中心……可惜啊可惜……”
不待怀真说完,我明白了,肯定可惜的是为了察清李济安的资料又冒险进入电脑中心而被老校长抓到一事。
“如果我不是在老校长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我保证不再犯浑了,让我出去接石头罢’的话,老校长肯定还不打算放过我。只是在放我出来的时候,他语重心长的说这个李济安是和大师兄一般的人物,皆来自于那个神秘少数民族,其它的老校长也不告诉我。便是这个神秘少数民族一说,老校长也交待我不得对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说。”
那就是他的死党诸如小七、小九、小乙等人都不会透露了。
“正好,今天你不是要做心理咨询吗?我陪你一同去,去会会那个李济安。”
“好啊,放心,我挺你。”
然去心理咨询室之前,我必须得先到老校长处报道。
法学院校长办公室。
在将前段时日和大师兄合作侦理的案件陈述一遍后,老校长给了我充分的肯定,但同时他亦谆谆教导‘马上去做个心理咨询鉴定,如果济安那里认定你心理没问题,你方能从事其它案件的刑侦工作。否则,刑侦实践这方面你只能放长假了。’
法学院的学生都具两重身份,一是学生,二是法证人员。学生学的是理论知识,法证讲究的是实践案件操作。如果在刑侦实践方面不能涉足的话,学再多的理论知识也是枉然。所以,但凡有案件发生,特别是类似于die这样的案件,法学院的人都会争破脑袋的往前冲。
可我,在一个又一个的案件中真的感觉有些累了,倘若在李济安那里真通不过,我一点也不觉得失落,倒正好利用这段时日好好的将理论知识补上一补,顺便就只当给自己放个长假。
从老校长的办公室出来已到晌午时分,正是午餐时间。
我和怀真来到餐饮部时,发觉在餐饮部用餐的人虽然多,但没有一朵花儿。
“今儿女生宿舍大扫除?或是这些花儿们都被请去当群众演员了?再或者都出差公干去了?”
“都不是。”说话间,小乙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和怀真身后,举着手中的饭勺,神秘说道:“如今我们法学院那帮花儿们的用餐时间不以自己的工作、学习时间计,而是以新来的心理咨询师李济安的工作时间计。”
我和怀真同时‘哦?’了一声。
“这一个月来,什么时候李济安大人的心理咨询课下课或者患者咨询时间完毕,李济安大人要休息了,关门谢客后,这个餐饮部才陆续会有花儿们报到。”
小乙自有一套独特的打听人的办法,这是怀真都不能具备的。
在小乙的八卦下,我和怀真才知道如今在法学院,最为花儿们追崇的莫过于这个毕业于某国王牌大学的年轻资深教授李济安了。小乙更是将那李济安吹捧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主了,简直到了恨自己不为女儿身的地步。最后,小乙更是叹道:“我们法学院的那帮花儿哟,劫难来临了。”
我和怀真同时‘切’了一声,打好饭,又拿着饭盒凑到小乙身边继续听他讲八卦。可他八卦的内容仍然是李济安。
在小乙进一步的八卦下,我和怀真知道了如今最受法学院女生欢迎的课便是李济安的心理咨询课,知道了找李济安做心理咨询的人已安排到了十天后。语及此,小乙更是总结性的说道:“所以说,你今天便是去了只怕也见不到李济安那尊大神,顶多由他的台前工作人员替你排个时间。”
既然如此,我可不想走冤枉路。是以看向怀真,道:“麻烦你替我去排个名。”
我的话方方落地,餐饮部门口便出现非常规模的骚动现象。引得我们在餐饮部就餐的一众人回头看去。
“好帅啊!一个月了,我仍旧没出现审美疲劳现象,不得不说这济安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我今天趁他不注意偷偷看到他的护照哦,他居然是世界公民……”
那群叽叽喳喳笑着、闹着走进餐饮部的一群花儿们正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谈论着轰动这个法学院一月有余的李济安,至于后面她们说些什么我没怎么听。因为我正震惊于李济安世界公民的身份。
迄今为止,世界上拥有世界公民身份的人屈指可数,一旦拥有这个身份,可以任意进出地球上的任何国家且不受签证之累。最可怕的是这世界公民的身份认证很是苛责,世界公民组织一年从世界各地选派的名额中只评比五个名额,有时候甚至一个也评不上。我和怀真长期要出国办事,曾经申请了两次都名落孙山,然后我们二人再也不申请了。因为申请的机会只有三次,三次被拒的人就会永远被拒于世界公民的门外。所以,我和怀真相当珍惜最后的那一次申请机会。
万不想李济安年纪青青便已获得了世界公民的资格……
我思索间看向怀真,果然,他似乎也被李济安世界公民的身份所震撼,微张着嘴,脑中全无意识的看着在他面前纷纷落坐的花儿们。
“我和你们说,这个李济安是我的,不许你们和我抢,只许帮我的忙,知道不?”
说这句话的是法学院‘院花’级人物,黎氏家族最被宝贝着的女儿黎昕。黎氏家族从事的产业涉及各个行业,家资过百亿。在法学院,这黎昕是许多羡慕她不但有个好家世、而且有个好样貌、更有个好学识的许多小师妹们的偶像,可以说,法学院中,女生榜人气排名第一非她莫属。为她不辞劳苦当狗腿的不光有男生,更有许多的女生。所以,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一派女王范。她也是这法学院唯一不甩大师兄和怀真的女生。
黎昕的话就似圣旨,一出口便有许多的女生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的说着‘好好好,我们知道知道,我们只是凑热闹,然后为你铺路而已’的话。
接着,黎昕似乎终于看到了我和怀真,于是露出鄙夷的神情,端着自己的饭碗来到我身边坐下,面对着怀真道:“怀真,如今法学院的风向标变了,你也不必太过于伤感,好在你已从红尘俗事中抽身而出,独得石头一心人。”
又一个女孩端着饭碗坐到了我们这一桌,亦是说道:“怀真,并不是你不如济安,谁叫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呢?我们也不能再在你这名花有主的人身上吊死吧。所以,我们变心了,错不在我们,而在你。”
这个女生还是比较善良的,这番话很是安慰怀真。终究,怀真是个喜欢热闹的脾性,猛然间从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之景变得门前‘冷落鞍马稀’是有些难以适应。
随着她的话落,许多女生都笑着说‘是啊,是啊’的话。同时亦起哄道:“怀真,恭喜啊,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
这话,是怀真在洛阳病房当我的面求婚的话。如今也被她们拿出来当笑资了。
怀真笑嘻嘻的起身,直是鞠躬作揖,道:“多谢、多谢。”
很快,在怀真鞠躬作揖的几个转身间,他的身形猛地顿住,然后定定的看着餐饮部大门的方向。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在他的身上定了格,他便犹如一个被点了穴的人,一动不动。
所有的人感觉诧异,都不自觉的随着怀真的目光往餐饮部大门看去。
门口的女孩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套得体的公主装衣裙,明眼人一看便是今季最流行的设计,应该出自y国最著名的设计师之手,更难得的是她的这身衣物应该出自手工制造,而且应该就是那y国最著名的设计师的亲手裁制。得体的裁剪更显得小人儿体态轻盈,若粉装玉琢的瓷娃娃般令人无端的起喜爱之心。
不知不觉,我们所有的人都起身看着她。
小女孩也不惧生,而是扬起手向着我们所有人招了招,道:“各位哥哥、姐姐好。”
一时间,‘声若黄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32个字我相信出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脑海中。
不自觉中,我们纷纷抬起手,含笑和她打着招呼,“嗨,你好。”
小女孩跨上前数步,含笑问道:“请问,你们知道我父皇在哪里吗?”
父皇?
我们所有的人在糊里糊涂之际不觉相互瞪大眼睛,然后均再度迷茫的看着那个小女孩。独有小乙最先恢复冷静,他笑嘻嘻的上前,蹲在小女孩面前,问:“你是找你dady?”
“是的,我父皇。”
笑着伸手揉着小女孩一头乌黑的美发,小乙笑道:“小家伙,你不会是从哪个剧组溜出来的吧?”
小乙的话令我们所有的人恍然大悟,是啊,法学院中时有剧组来取景拍戏,保不准这个孩子就是从哪个剧组溜出来的。
可是,这女孩若真是从哪个剧组溜出来的,她找‘父皇’的话也应该是穿着飘逸的古装才是,哪会穿着这一身玲珑得体的现代公主装来找‘父皇’的道理?
在我们所有人疑惑间,小女孩脆嫩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不是剧组来的。诸位哥哥、姐姐可以叫我‘兕子’或者‘小兕子’。”
“柿子!”一众人齐呼,觉得这个名字相当的有意思,同时也觉得这个落落大方的小女孩应该不是一个软柿子才是。
“不,不是软柿子的‘柿’,而是平舌因‘兕’,代表着白玉般的犀牛,是父皇替我取的小字,父皇希望我在成长的过程中能够如同犀牛一样强壮康健。”
听了小女孩的解释,一时间,餐饮部中所有的人都红了脸。好在我们身处南方,在平舌音和卷舌音中出现错误也不算什么天大的罪过。
阿弥陀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们一众人在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同时,小女孩又轻脆的说道:“请问,你们知道我父皇在哪里吗?”
不再纠结与小女孩对其父亲称呼的问题,小乙很是喜爱的再度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道:“你总得告诉我们,你父皇姓甚名谁吧。”
“我父皇名唤李济安。”
随着小女孩语落,我突地听到餐饮部那光洁无比的地面上起了一地的脆裂音,那是花儿们心碎的声音,尤以黎昕的碎裂之音最大。
原来李济安这朵名花不但有主且早有主,早得女儿都这么大了!
突地,怀真急步上前到小女孩面前,眼瞪了又瞪的看着小女孩,最后看着小乙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家伙长得有些像……像……石头?”
起初小乙没在意,如今听怀真问了才恍然大悟的低喃了一句‘怪道看着有些眼熟’后看向我站立的方向,再三对比后肯定道:“确实。”
小女孩也随着小乙的眼光看向了我,突地,她那双明眸睁得极大,若夏夜最耀眼的辰星,接着她‘蹬蹬蹬’几步风一般的扑过来抱住我的腰身,撕心裂肺般的喊道:“母后。”
呃,母后?
父皇配母后!
李济安配党抱石?
我彻底的傻了:如果今天是愚人节倒也罢了,只当是怀真和小乙的恶作剧。可……我好好算算啊,明天平安夜,后天圣诞节……无论怎么算,21世纪的最后一个愚人节已过去了大半年,而22世纪的第一个愚人节离现在亦还有小半年的时间。
在我大脑一遍遍的梳洗着时间概念的同时,抱着我的小人儿仍旧在撕心裂肺的控诉着我的种种罪行。“母后,你为什么不要父皇了?为什么不要兕子了?是父皇不听话还是兕子不听话?兕子和父皇找母后找得好辛苦,母后和我们回家好不好?”
如果起先我被震得傻头傻脑,如今血液却已全然回归我的大脑。暂时不管是不是什么愚人节之类的恶作剧,我仔细看着眼前顶多10岁之龄的小女孩,然后细细的回忆我26年的人生历程,最后确信自己不可能在15岁便与人苟且,更不可能在苟且之后干出什么抛夫弃女的玩意。
要知道,我本便是孤儿,是以极恨那些生儿却不养儿的父母。我又如何做那种连自己都恨的人?
颇艰难的将小女孩的手从我腰身一一掰开,我咳嗽两声以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显得平和,摁着她的双肩极柔声的说道:“这个……小丫头……小兕子,看你年纪10岁左右,阿姨如今26有余,你确信阿姨在15岁便……”
我的话还未说完,便传来一个极低沉的呼唤‘兕子’的声音,很快,我面前的小女孩便脱离了我的双臂扑向了我的左侧,我晃眼间,便见她被左侧一个匆匆而来的高大的身影卷入怀中。
细眼瞧去,高大的身材,若雕刻的脸,黑若曜石的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那一头桀骜不驯的长发很有风度的梳理着……眼前的男人简直就像是从某一幅画中走出来似的!
而他,如今正小心翼翼的、轻柔的轻哄着仍旧在哭泣的小女孩,一双近乎完美的手此刻非常温柔的替小女孩擦着眼泪。
怀真算长得高的,我也算长得高的。而眼前的男人比怀真都高半个头,比我更是高了一个头有多。
10岁的孩子如果被人抱着轻哄,应该是不怎么协调的画面。但如今在这个高大的男人怀中,10岁的小女孩简直柔弱得堪比一只芭比娃娃,这画面是如此的协调。
只不过,看着小女孩眼中仍旧唏里哗啦的流着泪,看着那男人心痛得恨不能陪着小女孩哭的眼神,一时间竟折磨得我心生一股负罪感,觉得刚才好像我确实欺负了这小女孩似的。
男人一迭声的轻劝劝哄,“乖兕子,你怎么来了?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又调皮了?怎么了?不哭!”
“父皇,母后……母后……”小女孩一迳抽泣一迳手指着我。
父……皇……皇……皇……随着小女孩断断续续的抽泣低喃,我的耳朵出现回音。
也就是说,这男子是李济安?
随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那个疑是李济安的高大男人这才看向我,接着,他瞪大他那似黑曜石的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这眼神似刀般,就似在责问我:大胆,为何惹得朕的小公主伤心?
触犯龙颜、雷霆之怒!
心中一个激灵,我强行在脸上挂起笑颜,小心解释道:“万分不好意思,方才,令媛似乎认错人了。”
“阿石!”
疑是李济安的高大男人嘴中吐出的两个字令我吃了一惊,不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只听他又道:“阿石,果真是你。”
直到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他所谓的‘阿石’应该指的就是区区在下我。
在我如坠五里云中时,这个疑是李济安的高大男人又道:“阿石,你认不得我们的兕子我不怨你,但你怎么似乎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呢?”
我应该认识你吗?
我应该不认识你啊!
强忍着额角要跳动的青筋,我再度强行在脸上扯出笑容,肯定道:“这个……这个……这个餐饮部光线昏暗,看来令媛不但看错了,便是令媛她dady……呃……令媛她父皇,您应该也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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