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冷情如此,没有人值得你牵挂于心呢!”唐玄宗嘲讽,戾意抹过瞳底,显然,茯苓对他的多方忤逆,令他甚是不悦,“他胆敢刺杀朕,朕不灭他全族已是万幸,你竟还为他求情?”
“没有当初的一路追杀,哪有今日冷情的茯苓?说到底我的冷情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茯苓低略音线略显起伏,目光犀利而坚定,“他的全族早在十多年前已被皇上一夜间灭门了。纵使今日,他来寻仇,为父母报仇,何错之有?”
“朕杀了他的全族?”唐玄宗忍不住疑惑起来,直愣愣的眼神凌厉明亮,如同利剑一般看向茯苓,那眼神令人浑身一凉。
“皇上不记得十多年前潞州谷府的灭门血案吗?他就是谷府惨案中的幸存者,谷枫的儿子谷天祈。今日皇上既然封我为孝昌公主,谷府对我的养育之恩,皇上岂能不报?”茯苓毫不示弱地同他对视。
“原来如此。当年之事是朕一时冲动,刘修,你这就去转告武明德放了那名刺客,谷府一门忠烈,替朕抚养孝昌公主有功,就封他为忠义侯,另外,将京城已故忠义侯的宅子赏给他。” 交代完事,唐玄宗侧对茯苓坦然地轻笑道,“这样可以了吧?”
茯苓微微苦笑,似谴责、似怜悯。“皇上似乎已习惯拿荣华富贵的虚名补偿他人。”
唐玄宗对她嘲讽的话淡然一笑,“只有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才能主掌生死。这世上只有权势才可保全身,我如此厚赏于他,足以慰他父母的在天之灵。”
感受到极具压迫力的冰冷视线强在自己的身上,茯苓竭力保持着平静的语调,“或许吧。”
她心中忽然就生出一种凉薄的念头,这个处处想着权势提防别人夺权的人可曾真心爱过人?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算暂时转危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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