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监总管立刻从后面的梨暮归柜子里面拿出了恋盒白玉的棋盒,又取出棋盘放在一旁榻上的桌板上。
皇上将手一指桃夭,之后笑道:“永和,你来陪朕下一盘。”
桃夭眨眨眼,“父皇,这棋······”
“你就莫要推辞了,只当是陪民间的父亲一起,玩耍罢了。”
“是,永和遵命。”
桃夭在以前从未下过棋,倒是在兵法书里面看了几本棋法,只是语言拗口,方法更是精妙难懂,让桃夭着实头疼了一阵。
现在终于是学以致用了,但是一般来讲总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看着那玲珑交错的棋盘,她竟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是看着差不多便是下到那里,一旁看棋的几个人都纷纷摇了摇头。
等到后来,桃夭干脆看着子言,若是他摇头,桃夭便是知道这一步棋又是下得不好了。
黑子将白子困住,白子纷纷无气,桃夭便只能看着皇上乐呵呵的提取面前的无气之子,眨眼间棋盘上的胜负便是见了分晓。
“再下一盘吧,想不到你的棋艺竟然如此拙笨,与皇后截然不同。皇后与朕下棋之时,永远都只输朕半子,不多不少,能见棋艺却也是深得朕心。”
桃夭看着棋盘上的棋子都被收到棋盒之中,目光却是因为皇上的话黯淡了下来,一时竟是也不管不顾了。
“母后真的是深得皇心吗,若是得皇心何必要谨慎小心的只赢父皇半子来讨父皇开心,若是得皇心为何那个云贵妃如此宣扬跋扈,若是深得皇心,母后死前究竟说了什么,父皇可是还记得。”
唐彦想要阻拦,只是桃夭那个咄咄相逼的样子哪里能停住,这些日子他知道桃夭猜疑了很多,当初还没有入宫前他还曾经说过皇后与皇上的恩爱往事,也是有想要将她哄进宫的缘故,如今进了宫,很多事都渐渐清明起来,宫中的很多隐藏许久的事情也是浮现了出来。
皇上本来手中执着一棋子,听到桃夭这些话,手中竟是握着棋子气的直发抖起来,眉毛一皱将面前的棋盘一挥,那些棋子便是纷纷散落一地。
一旁的唐彦离得近,至今用手挡了几颗要打向桃夭的棋子,那棋子都是温玉所做,落地便摔得粉碎,他的手臂感觉到的疼痛感便知道皇上究竟发了怎么样的怒火。
桃夭心中知晓因为要与南朝和亲的缘故,所以他一定不会伤及到她的性命,倒也是有些有恃无恐了,只是心中对那个从未曾见过的皇后心有不甘,也是充满着疑惑,为什么那样的女子却不能让他情之所钟,更疑惑的是宫中佳丽三千人,实则只有三个人才是整个后宫的所有,一个是已经故去的皇后,一个是受宠万分,性格却是嚣张跋扈恃宠而骄的云贵妃,倒是有一个一直性子淡雅,不受宠却又足不出户的玉嫔,不仅位份不高,而且日日都不曾与皇上说得上话,经管如此却依旧在后宫这样繁杂的地方占了一席之位。
有些话说出来挑明了说也是明白些,不至于日日琢磨这些事反倒更加烦躁。
“你是怪朕宠着云贵妃,而冷落了你的母后不成。”话语说的缓慢,更像是一种威胁,带着淡淡的深意。
“云贵妃的性子倒也是真性情,永和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玉嫔,让永和不知该如何说。进宫以来都说皇后与玉嫔的关系亲密,父皇不知越是亲密的人越是不得不防吗?”
皇上腾的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手中抓住桌上的茶杯便向桃夭砸了下来,虽然子言伸手挡了下,奈何茶杯中的水依旧有些滚烫,桃夭也是被溅到了身上,痛的皱了眉头。
“玉嫔也是你的娘亲,怎么可出言不逊,你母后在你幼时没能教导你才让你今日言行举止有失不当,朕今天若是不惩戒你,你便是更加不知礼数了。”皇上一拍桌子,小太监便是陆续的进来了,“永和公主出言不逊,念她初犯,朕便小惩大诫,脱下去赏她三十大板。”
子言立刻正了神色,“皇上三思,公主千金之躯,若是伤了可如何是好。”
“朕意已决,谁要求请,谁便一起领了板子。”
唐彦跪在地上叩了个首,“父皇,儿臣愿领五十大板代替公主受罚。还请父皇想着国家大计,莫要因为后宫之事伤了父女情分,来日公主嫁到南朝心中有怨恨如何是好。”
皇上本来不耐的神色镇静下来,在地上踱了几步之后看着唐彦,“既然你甘愿替她受罚,朕便成全你。”
桃夭只是看着皇上,之后脸上浮起了一丝了然,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生气,曾经以为至少自己亲生父母的感情还是好的,只是今时今日到底有几人能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的所思所想,揣测圣意是多么艰难的事情,那个奇女子为他做了皇后却依旧在最后弥留之际只问了他一句是否爱过她,到底是可悲还是可怜。她如此聪慧都没能看透,那个蒙受圣上宠眷的云贵妃更是无法知晓,那些情意那些恩宠究竟是谁负了谁,谁又能清楚。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唐彦,又看了一眼刚刚为她挡了一杯茶的子言,身上袖口都湿了许多,刚刚她只是溅上几滴茶水便是烫的难忍,更何况子言为自己挡了那样一下。
“不用了,多谢父皇的教导,去领了那三十个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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