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
“母后,儿臣要同您禀报的便也只有这些了。此等大事儿臣不敢妄言,只是近来城中传得实在是沸沸扬扬,官府都镇压不下,无奈之下也只能过来同母后商量对策。”高演坐在下首位,一身黑金蟒袍,头束金冠,言辞恳切的说道。
斜躺在榻上微眯着眼的妇人穿着深紫色宫装,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模样,已经有些微发白的发丝盘成贵妇髻,高鬟上几只金色的凤钗衬得她愈发威严。
听了高演的话,她却仍然微眯着眼,并不出声,倒是站在她身后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接过话头道:“相王,您不效仿周公辅佐成王的往事,却想行骨肉相夺互权之事,就不怕世人说您谋权篡位吗?”
太皇太后听到男子的话语,这才睁开眼,点了点头。“道德说的甚是,这档子流言也不必去管它,待皇帝将国政治理好了,谣言自然也会不攻自破了。延安,你这个做叔父的,须得好生辅佐老二的儿子。别生那些不该生的心思,在天下人面前闹了笑话。”
高演只得无奈的应下,又与自家母后寒暄了一番之后,便请辞离去了。
“道德,延安说的可都是实话?”她接过赵道德递过来的茶水,浅啜了一口又递了回去。沉吟了片刻,仍旧问道。
赵道德将茶杯又放回了小桌上,尽心伺候着老妇人。“回禀太皇太后,相王说的的确是实话,近来城中盛传相王才是命定天子,皇上实乃越庖代俎,有悖天道,恐上天降罪于北齐。现下城中已是人心惶惶,并且向着周边的城池一路传了过去。”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方人士,非得扰乱我北齐皇政。只是高殷性子实在怯懦,也是担不起那副担子的,老六和老九,都不是安分的主啊!道德,可有人去查了这消息究竟是谁散布的?”
“太皇太后不必担心,无论是谁坐了那个位置,北齐也终是高家的天下,不会落到外姓人手中便可。这消息道德也去查过,不过却毫无头绪,线索都被人折断了,根本查不过来。”赵道德摇了摇头,面露难色道。
太皇太后伸手撑着额头,“哀家并不是怕他们争夺皇位,正如你所说,皇位给谁坐都是一样的,终究还是高家的江山。哀家怕的,却是他们因为那权力而手足相残,都是哀家的儿子和孙子们,伤了谁,哀家都是于心不忍。”
“太皇太后仁慈。”赵道德躬身道,却不再回话了,面容始终是带着浅淡的恭敬,只是一言不发的伺候着她,
河间王府。
“翎儿,你可是赌错了!方才线人传了情报来,高演一大早便前往北宫向太皇太后请示谣言一事,却被告知让他好生辅助高殷,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这次可是你输了呢!”
飘零笑嘻嘻的走近了正趴在桌上发呆的某人,十分得意的说道。
“别高兴得太早。”洛丹翎头也不抬,依旧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虚无的空气发呆。“结局是什么,如今还未可知,现在还早着呢。”
飘零无趣的坐到了她对面,看着那双大大的狐狸眼里映出自己的面容,心底是莫名的安宁。“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呢?你还有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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