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60年五月,北齐邺城,河间王府,
两道身影正在院子里斗法,一白一红,宽长的袍袖翻飞,煞是好看。
二人看似倒像是在缠斗着,身形移掠间竟是带起道道残影,可见身法都是极其迅速的。
“错了!出掌再迅猛些,且要尽力拍向要害,你往别处打,岂不是伤不了人?”白衣少年悦耳的温润声音响起,语气却很是凌厉。
才到少年胸前那么高的少女眸子一暗,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疾速却又轻飘飘的按上了少年人的左胸处,却在接触的那一刹那猛然发力,一掌拍得他倒退了三步。
见一击得手,少女精致的面容扬起的浅淡的笑意,脚下一点又急追了上去,左手成爪抓向他的眼睛,右手却成掌印向他的胸膛。
少年傲然的一笑,偏过头便躲开了少女向着他眼睛去的一爪,同时右手抬起,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却不料少女突然就笑出声,原本抓向他眼眸的左手扣上了少年颈脉,而成掌的右手却按上了他的肩头,一个翻身便落到了他身后,长长的指甲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抓出了三道带血的抓痕。
“飘零,是你太大意了。”少女已经拿出了一条绣帕,仔细的擦着指甲里抓出的血和死皮。
他大意?某人果断抽了抽嘴角,“小姐,有人习武才十天就能出师了的吗?我哪知道你学了十天就这么厉害了?”
“狮子搏兔尚且用尽全力,你来对打我这个好歹还习过几天武的人居然还敢留手?受伤了怪谁,哼。”洛丹翎挑了挑眉,将用过的绣帕往后一扔,仔细端详着自己一双手留得中长的指甲,满意的勾起唇角。
从四月二十一日开始,她便从宇文毓逝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那个翎儿。但是,表面上看的确如此,可她内心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飘零接过她抛来的绣帕,随意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便趁她不注意将绣帕收进了袖中。听她如此嘲讽的口气,索性不再开口,坐到了一旁的树荫下,从怀中拿出伤药给自己上药。虽说不是什么大伤口,但若是感染了也够受的了,而且,他那么漂亮的脖子,多了几道伤,多丑不是?【墨染:……!】
见他敷了药粉之后随意的拿出绷带在脖子上缠了几圈,洛丹翎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你别动了,我来帮你好了,真是——丑。”
话音才落,她便走进了屋子里,不多时,拿出了一条没有用过的发带。走到他身边蹲下,取下了他自己缠的绷带,她将绷带在脖子上缠了一圈,然后又用白色的发带系在绷带外面固定,还打了个蝴蝶结。发带长长的两端分别垂在他身体的左侧前后,衬着一身的白色儒衫,看起来愈加飘逸。
弄好后,洛丹翎退了几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不错不错,这可爱到顶的蝴蝶结让原本就有些女气的飘零变得更加女性化……如果此刻正沉浸在洛丹翎周身淡淡的香中的飘零知道她的想法,会不会气得狂喷一口血……
“对了,飘零,我嘱咐你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洛丹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然后看向了正在发愣的某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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