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诗摇摇头,最近怎么总会想到他,最初的厌恶不知为何减弱了许多,心里叹口气,强迫自己不在想下去。
“小男,有没有想姐姐。”她抬手揉揉弟弟的头发,笑着问。
成雨南穿着一套灰色的家居装,蜷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猫和老鼠,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听见雪诗问自己,连忙一脸认真的扭头说:“很想姐姐啊,妈妈说姐姐工作很忙,姐姐你累吗?”
真的是个孩子,纵然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脑子里却永远是儿童的思维,这样活着,不知道有多么快乐,老人家总说,懂得越多,烦恼越多,原来最快乐的日子,不过就是那时候的天真烂漫,两小无猜。
“是啊,很忙。”雪诗心里百转千回,却只是淡淡的笑。
回来的那一年,下了飞机,也是这样的深秋,也是一个傍晚,却不似今天这般晴朗,天边弥漫膨胀起来的灰色云层,沉沉重重的,似要压垮整个世界。
坐上出租车,在路上堵了个七荤八素,终于是筋疲力竭的到了家,窗外也开始了滂沱的秋雨。
妈妈原来一直在家,却已经瘦得脱了样子,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眼睛也失去了光泽,连一头亮泽的秀发,亦是干黄枯燥,雪诗惊惧,只不过才半年没有回来,家就早已不在是家。
躺在床上的妈妈有气无力的为她解释了一切,爸爸是真的去世了,车祸,很悲伤又很戏剧的桥段,车毁人亡,最后却检测出他是酒后驾车,连一分赔偿金都没有拿到。本想打电话告诉雪诗,却怕耽误她的学业,好容易处理完葬礼,又觉得自己身体不适,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尿毒症,却还是咬牙坚持,直到实在坚持不下去,才给雪诗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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