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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大结局

“臣以为,女子当政,牡鸡司晨,殊为不妥。且皇后娘娘并未经过册封大典,皇后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且守孝期间,本应闭门谢客,如此抛头露面实为不孝。韩王辅政更是荒谬,韩王不过刚到参政年纪,以前从未处理过朝事,什么经验都没有,何谈辅政?”

“说完了?”慕筠溪突然笑了起来,眼神在所有大臣身上一扫而过,“还有谁和游大人有相同的想法?”

她话音刚落,便立刻有两人站了出来,其他人面面相觑一番,经过一番犹豫挣扎,又有四个人站了出来,其他人竟是纷纷低头沉默。

左都御史目瞪口呆,指着那些沉默不语的人气得浑身哆嗦。之前这些人明明说好了共进退,此时一个个却都成了缩头乌龟,简直气死他了。

慕筠溪打量了一下站出来的六个人,很好,都是御史台的,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既然几位大人不认同本宫执政,本宫也不好勉强几位,你们便先回家休息吧,就当放个长假。”

左都御史沉下脸质疑道:“皇上没有赋予皇后娘娘随意罢免朝廷重臣的权力吧?”

十一皇子站出来朝左都御史冷笑一声道:“江公公刚才宣布圣旨的时候,游大人难不成神游天外了吗?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皇嫂执政,若有不服者,随皇嫂处置。”

前吏部尚书是温家的人,温家作为前太子的同党,都被撸了下去,心上任的这位正是宗政博延的心腹。

此时也慢悠悠地站出来道:“且皇后娘娘方才也说了,是体谅众位大人的心情,让各位大人暂时放个长假,假期嘛,总有结束的时候。”

至于什么时候结束,这个自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说得算了,新任吏部尚书大人笑眯眯地想。

七位被放假的御史显然也很明白这里面的猫腻,还想据理力争一番,舒鹏飞却带着一帮子武将出来搅浑水了。

“哎呀,真是羡慕几位大人呐,不用上朝不用干活,坐在家里就能拿俸禄。”舒鹏飞先开了腔。

大表哥高晋虽然非常喜欢戏弄宗政博延,但关键时刻还是十分给力的,他紧接着开口道:“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几位大人的,看看咱们想赚钱升官儿就得上战场拼死拼活,一不小心小命儿就没了。几位大人多轻松啊,每天睁大眼睛揪别人的小辫子就行了。”

站在他俩身后的武将们跟着附和道:“这么说,朝上有没有这几位都没什么关系嘛,反正他们也不干什么实事,天天就知道乌眼鸡似的找茬挑刺,没了他们说不准咱们的朝堂上还能更和谐一些。”

这话一下子把御史台之外其他官员的小心思都撩了起来。说起来,朝堂上的这些官员,真正喜欢御史台的还真没有几个。

人无完人,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一点错都不犯呢,谁都怕自己哪一天被御史揪出小辫子来啊。

但,大家也都知道,御史这个职位是不可能被裁撤掉的。武将们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文臣们对御史们还是有些忌惮的。

因此,此时并没有人敢出来声援武将们,却也没人出来支持几位御史。

大家的想法是,虽然不能裁撤掉御史台,但短期内能暂时摆脱这些乌眼鸡也是好的。

御史们势单力薄,就这么被慕筠溪给赶出了朝堂。

九皇子恨得咬牙切齿,这些废物,关键点一点都没说,废话倒是说了一箩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目光阴狠地略过慕筠溪,暗想,倒真是小看了这女人。

慕筠溪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又好像是无意间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慕筠溪对九皇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前太子伏法那日,九皇子虽然最后没能实质性地对宗政博延和慕筠溪做些什么,但他的举动终归是表现出了想要灭杀他们的意思。只是当时宗政博延既不是太子也不是皇帝,九皇子的举动也算不上犯上。

而鼎元帝交出权力之后,好像突然间变得心软了,看着一个个儿子都被关进了宗人府,竟生出了些不忍,暗地里嘱咐宗政博延不要为难这九皇子,这才让九皇子有了再次站在朝堂上的机会。

却不想,九皇子并不领情,宗政博延这边一出事,他就又想出来兴风作浪了。

不过,慕筠溪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留着这样一个野心不死的人终究是个祸患,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将他除掉。如此,鼎元帝也怪不到她头上。

慕筠溪第一次出手就打发了七个御史,武将们大部分又都是站在她这边的,文臣中新上任的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是宗政博延精挑细选的心腹之人,而工部尚书早在之前便是宗政博延的人了,六部中有四部站在她这边,剩下兵部和刑部,势单力孤,却是掀不起大浪。

一时间,朝中似乎平静下来。实际上,暗地里却是风云涌动。

暗卫们递上来的纸条上可没少记载那些大臣暗地里的举动,九皇子更是动作频频。

“你们只要在暗处仔细监视着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以免打草惊蛇。这一次,本宫便将他们一网打尽。”慕筠溪冷笑道。

九皇子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一下子把朝中那些有二心的人都给聚集起来,省了她的大工夫了。

而宗政博延在圣旨中丝毫没有遮掩自己中毒的事情,消息很快传播出去,边疆一些早有反心的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第一个动作的便是靖西王。

这靖西王的谋反之意早就表现的十分明显了,当初竟是派人追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容天泽,想要把罪名安在鼎元帝的头上作为谋反的借口。

结果因为慕筠溪巧合之下插手,破坏了他的谋划,让他不得不再次沉寂下来。

第二次,是在前太子逼宫篡位之后,宗政博延举起勤王大旗之时。靖西王暗中谋划,想要趁宗政博延和前太子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渔翁得利。

却不想,慕筠溪的计策,加上犀利的武器,让宗政博延势如破竹,根本没损失什么兵力,便以神速攻破了京城,根本没给他得利的机会。

靖西王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再次蛰伏。宗政博延以十四万兵力两次打退北蛮三十万大军的进攻,并杀敌近二十万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震慑。宗政博延在,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次,宗政博延突然中毒,却是让靖西王又一次看到了希望,迫不及待便举兵造反了。

他实在是担心,拖得时间久了,宗政博延的毒说不定就给解了。

而他举起的大旗正是诛杀妖后,匡扶皇室正统。

“口号弄得很是冠冕堂皇嘛。”慕筠溪随手将奏折丢在桌案上,抬头看向站在下面的武将们,“你们谁愿领兵前去平叛?先别急着表态,你们若是没把握三个月内将叛军拿下的话就不要站出来了。”

“三个月?这怎么可能办到?”兵部尚书眉头紧皱,十分不客气地道:“皇后娘娘不要把靖西王看得太过简单,这靖西王祖上就极擅练兵之道,当初与太祖一起打天下时,手下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最擅长以少胜多。如今靖西王一脉当家的已经是第二代,但虎父无犬子,如今这位靖西王也不容小视。”

除了跟随宗政博延和慕筠溪征战北疆的将领外,其他的将领也是纷纷摇头,表示三个月内打败北蛮绝不可能。

舒鹏飞扫了一眼众人,脸上闪过一抹得意,这些井底之蛙,怕是如何也想不到皇后娘娘的手段。北蛮前后五十万大军,还不是不到两个月便被他们打得溃不成军了。有皇后娘娘提供的那些威力强大的武器,靖西大军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一个月呢。

“末将请命。”妥妥能拿到手的功劳,出手必须快。

其他几个一起征讨北疆的将领比舒鹏飞慢了一步,却依旧不肯放弃,纷纷站出来道:“末将请命。”

慕筠溪没有搭理长篇大论的兵部尚书,这兵部尚书也是文人出身,一辈子别说上战场杀敌,便是看都没看过一眼,读再多的兵书也是纸上谈兵。跟他讨论兵事,纯属浪费时间。

而且,这老家伙以前是大皇子的人。不过他倒是精乖,没有掺和进大皇子篡位的行动中去,才保住了自己的位子和性命。

只是太子篡位后,作为太子的老对手曾经的手下,他过得实在有些艰难,便转头又投靠了九皇子。

他做的十分隐秘,但却逃不过暗卫们的眼睛。

慕筠溪早就决定早晚要收拾了这老家伙,不过下次换上的兵部尚书一定不能是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平叛的事。慕筠溪扫了一眼请命的将领,这些人被北疆起便跟随她和宗政博延,并一路随他们回京勤王,算是他们的心腹之人了。

她考虑了一下,便点了舒鹏飞为主将,令点了一个老成持重的将军为副将,却是空出了一个副将的位子。她准备将凌锦程从北疆调过来,担任这个副将之职。另外,这次平叛大军的参将、裨将她都准备任用年轻将领。

一次必胜的战役,对这些年轻将领来说是最好的历练。

至于北疆镇守,慕筠溪准备让梓君侯重新接手。若论进攻的手段,梓君侯或许算不上一流,但论守城,东陵却是无人能出其右。而且他的练兵手段十分独特,北疆需要一支强大的镇北军。

梓君侯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回到北疆,慕筠溪的信任让他激动不已,一向沉稳内敛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前几年,他被鼎元帝忌惮猜疑,正值壮年却只能窝在家里,每日苦闷异常,如今却是终于苦尽甘来了。

只是想到之前自己对宗政博延这个挂名外甥没有丝毫援助,心里忍不住升起些许愧疚。心想着,日后定要对皇上更加忠诚。

此次出兵,慕筠溪并没有调动京城的驻军。靖西王的兵力不过十万人,西疆周边的驻军集合起来便足以抗衡。几位将领仅仅带着数千亲卫,轻骑简行,快马加鞭向西疆而去。

在舒鹏飞等人离京的同时,沉寂了数日的九皇子党开始活跃起来。

一行人于深夜在一处隐秘的庄子聚集在了一起。

被放假的左都御史等人以及兵部尚书赫然在列。

九皇子环视众人,表情凝重地发表了一番对宗政博延的指责:“本王原以为五皇兄的性子只是有些冷漠,如今看来倒是离经叛道更多一些。女人就该好好待在后院里相夫教子,五皇兄竟让一个女人主持朝局,凌驾于众臣之上,简直是荒谬。”

“殿下所言极是。”左都御史第一个附和道:“皇上实在太过糊涂,牡鸡司晨,国之将亡啊。”

慕筠溪将他赶出朝堂之事,被他视为奇耻大辱,简直恨不得将慕筠溪比喻成妲己、褒姒之流。

兵部尚书对于前日慕筠溪对他的无视也很是不满,他是兵部之首,可这次出兵西疆之事他却是一句话都插不上,这让他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或许是在礼部尚书被迫辞官之后就存在了,只是隐藏在心底,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而慕筠溪那天的态度将这抹危机感彻底激活,甚至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在兵部待得久了,文臣也不免沾染上一抹彪悍之气,兵部尚书表情阴狠,低声道:“如此,我们不妨一不做二不休。”

他比划了一个挥刀的手势,“靖西王不正是打着除妖后的旗号谋反的吗?如果这个妖后不存在了,靖西王自然就没有谋反的理由了。”

九皇子眼神微微一闪,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兵部尚书的提议正合他意,只是他想做的可不单单是除掉一个慕筠溪。

在他看来,慕筠溪表现得再强势,仍旧是一个女人。说白了,就是他看不起女人,在他的眼里,权力是只有男人才能玩得转的东西。

相比慕筠溪,他更加忌惮宗政博延。单单除掉慕筠溪,在他看来毫无意义。因为,宗政博延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就算自己杀掉慕筠溪暂时拿到大权,只要他身上的毒解了,他依旧得把到了手的权力乖乖还回去。

左都御史皱眉凝思了一会儿道:“这么做并不保险,既然决定斩草,就必须要除根,否则等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感情,等皇上康复了,必是我等万劫不复之时。”

九皇子的嘴角忍不住又翘了翘,看,不用自己说什么,这些人自动就为他想好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商量了整整三天,才制定出一份详细的行动计划。

却不知,在这份计划出炉的当天一份一模一样的计划书就出现在了慕筠溪和宗政博延手上。

“三天就弄出这么个破烂玩意儿。”慕筠溪摇了摇头道:“古人说的果然没错,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宗政博延我这她的手道:“不要大意,我可不想等明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受伤。”

媳妇虽然很强悍,但在强悍的女人肚子里揣着娃的时候都是十分脆弱的。他不由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样危急的时刻,竟然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一点也帮不上媳妇的忙。

慕筠溪爬上床,将自己整个人窝进宗政博延的怀里,柔声道:“放心吧,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也会小心的。你啊,也不要多想,不要总想着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宗政博延心下微暖,眼眸中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慕筠溪看着他,得意地挑眉,“知道我的好了吧,娶到我,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啦。”

“可不是呢嘛。”宗政博延顺着她的话说道,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之色。

两人不找边际地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好像又回到了宗政博延没有中毒之前一般,温馨而随意。直到宗政博延撑不住,再次昏睡过去,慕筠溪才起身走出内殿。

江福和司颜在旁边看着,纷纷忍不住红了眼眶。

“皇上和皇后娘娘感情这么好,老天爷肯定不忍心拆散他们的。”江福哽咽着小声说道。

司颜点头道:“皇上是天子,有上天庇佑,必定会逢凶化吉。”

他们两人都被宗政博延和慕筠溪之间真挚而浓烈的感情感动了,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千百年来仅有这么一对有情人,老天爷你怎么忍心让他们这么年轻便阴阳相隔?

慕筠溪已将求医的公告洒向全国范围,百姓们得知宗政博延中毒危在旦夕,纷纷为之祈祷。特别是泾河周边的百姓,甚至自发聚集起来,为宗政博延诵经祈福。

百姓们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他们只知道宗政博延做王爷时便是个肯为百姓做实事的好人,这样的好人当了皇帝,他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他们不愿意这样的好皇帝死去。

或许是大家的祈祷真的感动了上天,遥远的南疆小镇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伸手将皇榜揭了下来。

南疆距离京城何止千万里,慕筠溪自然不可能立刻知道这一好消息。

此时,她正和对面九皇子率领的数十位大臣对峙着。

“齐王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想乘人之危逼宫篡位?”慕筠溪站在皇帝寝殿前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站在下面的九皇子等人。

九皇子笑得温文尔雅,语气也是谦恭有礼,“皇嫂误会了,臣弟只是担心皇兄,想要探望一番罢了。一直以来,皇兄中毒卧床之事都只是皇嫂您自己说的,臣弟等并未亲眼见过,总是不太放心啊。”

九皇子身边一个年轻的谋士道:“皇后娘娘这般阻止臣等探视,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吗?皇上真的是中毒了吗?若是中毒,这毒又是谁下的,皇后娘娘可能给臣等一个答案?”

慕筠溪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像没有听出这年轻谋士的含沙射影一般,只是看着众人淡淡地道:“你们可知,你们今日做所之事,本宫若是追究,可以直接灭你们九族吗?”

明明很轻柔的话,听在众人耳里,却没来由地感觉浑身一寒。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又没做什么越矩的事情,不过是担心皇上,想要探望一番,又何错之有?

况且他们这么多人,法不责众,就不信皇后能将他们所有人都处死。

“看来你们是不信了?”慕筠溪突然冷下脸,沉声道:“却不知是什么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自信呢。”

话音落,四周突然出现大批身穿甲胄的禁卫军,雪亮的刀枪齐刷刷地指向九皇子一行人。

九皇子勃然变色,“皇嫂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皇嫂谋害了皇兄,欲要杀我等灭口?”

“给本宫扣罪名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吧。”慕筠溪抬手将一大叠纸张洒向九皇子等人,“本宫杀人向来有理有据,死也让你们死个明白。”

众大臣听着慕筠溪的话,心底忍不住忐忑不安,待看清楚纸张上写的是什么,脸上的血色更是瞬间消退了个一干二净。

这上面竟是将他们今日的计划写的明明白白,一字不漏。这说明他们中间出了内奸,又或者他们的行动早就在慕筠溪的监控之下了。

连这样隐秘的计划都能拿到,其他的证据又怎么会找不出来?

众人都意识到,他们完了。

“杀。”慕筠溪一声令下,禁卫军们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寝殿之前的空地顿时变成了一片修罗地狱。惨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充斥着血腥之气。

“不,皇后娘娘饶命啊,我不想死啊。”

“皇后娘娘,我是被逼迫的啊,求您饶了我吧。”

“我罪有应得,可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求皇后娘娘宽恕他们啊。”

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口求饶,有的是为了自己,有的是为了家人,慕筠溪充耳不闻,禁卫们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九皇子看着慕筠溪,面色惨淡无比。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完全没来得及展开,就已经一败涂地。

“是本王小瞧了你。”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如果自己能再谨慎一些,今日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场面了。

慕筠溪冷冷一笑,“小看女人,必然付出代价的。”

“呵,你说的没错。”九皇子突然大笑起来,“但是你休想让本王成为那阶下之囚,本王就算死也绝不受那般屈辱。”

说着,他突然抢过一个禁卫的长刀,毫不犹豫地挥刀自刎。

大动脉瞬间破裂,鲜血喷溅而出,九皇子瞪大了眼睛,仰天倒下,嘴里仍然喃喃道:“我不甘心啊。”

慕筠溪对此没有丝毫动容,在她看来,九皇子落到如今的地步纯属是咎由自取,这一切说到底不过是贪心不足惹得祸。妄想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必然是不可能得到好结果的。

而对那些大臣的家眷,慕筠溪并未向自己说的那般诛杀其九族。现代人的思想一直影响着她的行事准则,诛连之刑她一直不赞同,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诛连无辜实不可取,但那些参与了这件事之中的人,她也绝不会放过。

一番雷霆手段,杀伐果决,整个京城都蒙上了一层血色。一时间官员们都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再不敢露出一丝半毫。

下毒的凶手也终于确定便是德太妃,她到底是宗政博延的生母,直接杀了她却是不好,只能将她软禁起来。而德太妃根本无法接受九皇子死去的消息,在被软禁之前就已经疯癫了。

只是慕筠溪却没想到秋月如竟会前来刺杀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了替九皇子报仇竟然能鼓起那么大的勇气,慕筠溪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骂她。杀了她都觉得没意思,干脆将她和德太妃关到一起。

情郎死了,也许能够照顾情郎的母亲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慕筠溪表示,谁知道呢,反正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了。

鼎元帝得到九皇子逼宫失败自裁的消息,也只是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而对慕筠溪来说,顺利地除掉九皇子,似乎是开了个好头,之后,好消息便接二连三地传了来。

先是容天泽的情报组织传来消息说有了神医的消息,接着南疆官服又送来消息说神医主动揭了皇榜,正快马加鞭向京城而来。

等了十天,神医终于赶到,慕筠溪才发现这神医竟然是熟人,“老头儿,怎么是你?”

老头儿比她更惊讶,“女娃子你竟然已经晋入先天之境了?”

“大胆,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礼。”一个小太监跳出来指着老头儿怒吼道。

慕筠溪冷冷地看了那没眼色的小太监一眼道:“退下。”

转身却是对着老头儿哈哈大笑道:“晚辈能有这身修为,可多亏了前辈的传功呢。”

这老头儿至少七八十岁了,自己才十六,在他的面前自然是女娃子。况且她这一身修为都是来自老头儿,老头儿对自己也算是有半师之谊了,她本该执晚辈之礼,此不关身份地位。

老头儿听了慕筠溪的话,愣了愣,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这么神奇的武学。”

在他看来,慕筠溪的手段简直是匪夷所思。

慕筠溪只是淡淡一笑道:“今日请前辈来可不是探讨武学的,前辈还是先帮皇上把毒给解了吧,这武学之事咱们稍后再谈。解了毒,就算把我的修炼功法送给前辈又如何呢。”

老头儿摇了摇头道:“老头儿都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又每个传人,要你那功法做什么。走吧,赶紧去解毒,完事儿了,老夫还要继续去游历名山大川呢。”

老头儿这么上道,慕筠溪自然是求之不得。宗政博延中毒不过短短半月,虽然有太医控制着暂时并无性命之忧,但受的折磨却是不少,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一直白惨惨的,没有一点血色。

她每次看着都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这就搞定了?”慕筠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带着老头儿到了寝宫,她本来还想问问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呢,就看到老头儿指尖微动,几道凌厉的气劲就将宗政博延的衣衫给割了个粉碎,掌风一吹就露出了光溜溜的上身。

接着,他又拿出一包金针,刷刷刷几针刺到宗政博延身上,金针好像受到什么牵引一般,嗡嗡嗡,不停地颤动着,没一会儿就看到一股股黑气浮现到体表,化成道道细流向金针所在的位置聚集而来。

待黑气聚拢完毕,指尖老头儿一挥手,宗政博延身上的金针瞬间便被全部拔出,并带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液,被老头儿用废布条一点不漏的接住了。

“行了,下面就给他开些滋补元气的药补一补就成了,这个就交给宫里的太医了,他们应该比我擅长的多。”老头儿随意地道。

珍格格过程用时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毒药就这么被解决了,慕筠溪只感觉像是在做梦,不由自主地就问出了口。

不过,她瞬间就醒过神来,立刻便改了口风,“前辈不愧是神医,一手医术果然是出神入化。前辈大恩,晚辈真是无以为报。”

老头儿傲娇地哼了一声,道:“你只要跟着小子说,让他好好做一个好皇帝就行了。有一日他若是成了那昏君,老夫定会亲自收回他的小命。”

慕筠溪郑重地道:“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头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身形一晃,待慕筠溪再想说什么时,老头儿已然不见了踪影。

慕筠溪心中骇然,老牌先天高手果然不是自己这样半瓶子水晃荡的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过,这老头儿对她和宗政博延并没有恶意,倒是不需要提防。

老头儿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宗政博延就醒了过来,太医过来诊脉,确定毒素已经全部清除干净,待太医离开,慕筠溪便一头冲进宗政博延怀里,抱着他喜极而泣。

之前她并非是一点都不害怕,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直强撑着。直到现在宗政博延终于痊愈了,她才敢放肆的发泄出来。

宗政博延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我们早就约定过,要一起白头到老的,朕不会食言的。”

“你要牢牢记住。”慕筠溪哽咽着重重强调。

“嗯,不会忘的。”宗政博延耐心地安抚。

太医开的养身汤药效果也很不错,两天后,宗政博延就可以下地了。在他下地的当天,西疆就传来了首战大捷的消息。

慕筠溪的手榴弹再次建功,一出场就把西疆军吓得魂飞魄散,战斗力直接下降了三分之二。舒鹏飞带着大军三两下就将习将军的队形冲垮了,杀人如同砍瓜切菜。

宗政博延立刻下旨褒奖了他们一番,本以为舒鹏飞可以借着这股胜利之势一股气将西疆军打垮。却不想靖西王竟然直接带着队伍连夜逃回了老巢龟缩了起来,任由舒鹏飞如何叫阵都不出来应战,一时间两方竟然陷入了僵持。

就在这个时候,容天泽站了出来。他母亲的娘家在西疆也是大族,他虽然小小年纪就被靖西王送进京城为质,在西疆的势力却并不小。

他不知什么时候赶去了西疆,让自己手下的人与朝廷大军里应外合,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将西疆城给攻了下来。

靖西王被活捉,容天泽和他单独说了一会儿话,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容天泽离开之后,守卫的士兵听到靖西在营帐里骂了半个小时的逆子、孽子等等。

舒鹏飞实现了他出发时的愿望,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解决了叛军。

凌锦程在这一战中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容天泽更是居功至伟。宗政博延下旨召三人进京受赏,凌锦程以十七岁之龄官拜三品参将,容天泽则出乎意料地表示自己要考科举,以科举晋身,目标直指御史台左都御史之职。

慕筠溪禁不住有些奇怪,她一直觉得容天泽是那种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性子,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想要考科举做官,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宗政博延却清楚的很,这家伙分明是还对自家媳妇贼心不死。想着之前暗卫汇报给自己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暗地里恶狠狠地磨牙。容天泽这混蛋竟然趁着他昏睡的时候妄图拐走他家媳妇,看来自己之前出手还是太仁慈了,必须给他一个更加深刻的教训才行。

抱着向情敌炫耀的心情,宗政博延很大方地请了还没有官职再深的容天泽来观看他的立后大典。

凌锦程身为三品武将,自然也有观礼的资格。容天泽和他站在一起,遥遥地看着站在高台上的宗政博延和慕筠溪,低声嗤笑道:“这家伙真是幼稚。”

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的发狂。

凌锦程淡淡地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很般配。”

容天泽侧头看向他,冷笑道:“嘴上说的豁达,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嫉妒,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的心思。”

他们两人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在北疆不过见了寥寥几面,那时凌锦程还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兵。在西疆,两人算是合作了一把,也就共事了小半个月。但容天泽是搞情报的,最擅长的就是从蛛丝马迹分析问题。

也或许是同病相怜之人间的特殊感应,他很容易就发现了凌锦程对慕筠溪抱有的感情。他并没有挑明,但是此时见到凌锦程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却是忍不住不爽,便冲口说了出来。

凌锦程却是丝毫不辩驳,直接承认道:“我确实爱慕皇后娘娘,但是我很清楚自己配不上她,只要能这样远远地看上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幸福就足够了。”

容天泽瞪大了眼睛看着凌锦程,心说没想到这个家伙竟是个傻子。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道,他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的,筠溪现在真的很快乐。

慕筠溪并不知道台下有两个自己的暗恋者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她的眼里就只有自己身边那个冷峻的男人,此时从来都是一身冷漠的男人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暖意,整个人看起来柔软了很多,让她的心涨得满满的。

她想,这或许就是幸福的感觉。

和自己心爱的人牵着手站在众人面前,接受他们的见证和祝福,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而她的肚子里还有两人爱情的结晶,再过六个月,他就将呱呱坠地。

“我爱你。”慕筠溪突然侧头对宗政博延道。

宗政博延微微勾唇道:“我也爱你。”

他记得慕筠溪曾经说过,爱是比喜欢更深的喜欢。他们很少这样互相表白自己的心意,但是此时此刻说出来,却有一份别样的悸动。

他们站在这个国家权力的最高峰,高处不胜寒,但是有身边的人陪伴,心底却总有那么一个角落是温暖的。

婚礼过后,两人更加忙碌了起来,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便是要派人去和宝丽格尔签订当初说好的合约,在他们平定国内的时候,宝丽格尔经过一番艰苦争斗,也已经顺利登上了王位。

慕筠溪想起当初的戏言,派了凌锦程前往。宝丽格尔却不知怎么看上了凌锦程,竟派人来请求和亲。凌锦程却是不愿,慕筠溪也舍不得放走这个杰出的人才,但再三回绝,宝丽格尔却仍是不放弃。

这一纠缠,竟就是二十五年,宝丽格尔四十五岁时将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跑到了东陵。

凌锦程也不知为何一直没成亲,但却就是不接受宝丽格尔,两个人也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还有一个惹动了无数姑娘芳心,却也一辈子没成亲的奇葩就是容天泽。

起码在慕筠溪看来是这样的,一开始她还怀疑过两人的性向有问题,后来证明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成亲。

宗政博延知道的很清楚,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慕筠溪的。

宗政博延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终其一生只有慕筠溪一个皇后,未纳一个妃嫔,成为一个千古佳话。

东陵百姓对他们的皇后也纷纷称颂,这位皇后巾帼不让须眉,震慑北蛮再不敢南下侵犯,并提出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辅佐他们圣明的皇帝陛下开创了一代盛世。

------题外话------

全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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