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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大结局

慕筠溪勾唇冷笑,“用不着的时候,就天天把没这个儿子挂在嘴边,用得着了,就想着让人对你们予取予求,天底下哪有这种美事。”

秋月如脸上闪过一抹愧疚,她也知道姑母对太子表哥确实不太好,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啊,怎么能因为这样就不认自己的亲生母亲呢。

慕筠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懒得对这种已经被洗脑了的人再多说废话,拽了拽宗政博延的胳膊道:“我们走吧。”

“好。”宗政博延用力地握紧了慕筠溪的手,他知道慕筠溪刚才是在为他抱不平。虽然他早就不在乎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暖暖的。

他也懒得再应付德嫔的纠缠了,直接丢下一句,“孤已经说明了选妃的标准,秋小姐若是能达到要求,孤自然会视线诺言娶她进府。”

德嫔气得捂住胸口直喘气,如果秋月如能达到那个标准,她还用得着请慕筠溪那个小贱人来,看她在自己面前摆架子抖威风嘛。

本来想着,自己手里抓着慕筠溪的把柄,这件事肯定能办成,却没想到那小贱人竟然那么精明,当初根本没有中计,让她今日的一切谋算都成了空。

秋月如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姑母,太子表哥不答应,我们该怎么办啊?”

德嫔冷冷地扫了秋月如一眼道:“本宫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整天就知道哭丧着一张脸,真是晦气。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身上晦气太重,才带衰了本宫的小九,以后你离小九远一些。”

秋月如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姑母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还不让自己靠近表哥,这怎么可以?难道自己以后连近距离和心爱的表哥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慕筠溪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德嫔的战斗力在她面前根本就是负五的渣渣,完全不可能伤到她。

但是看着宗政博延难看的脸色,不知怎么,她心里无端就生出些心虚来。

宗政博延一路没跟她说话,直到进了御书房旁边的暖阁,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下去,才开口道:“知道错了吗?”

慕筠溪很想说我没错,可是张口却变成了,“知道了。”

心里的小人儿简直要抓狂,这没出息的人真的是自己吗?可是,尼玛,为啥宗政博延这个时候看着这么酷帅狂霸拽呢,那铺面而来的气势,让她的小心肝儿跳动的频率都有些失衡了。

“下次要敢再犯,我就……”宗政博延伸手弹了慕筠溪一个脑瓜崩,冷着脸威胁。

慕筠溪的小宇宙一下子炸开了,抬起下巴眯着眼睛道:“你就怎么样?”

这混蛋,还想得寸进尺了?

宗政博延无言,他还真不能怎么样,以前威胁媳妇还可以说让你下不了床,现在媳妇肚子里揣了块肉,他一下子连唯一的威胁手段都没有了。

“我就找张纸记下来,等儿子生下来,再一起跟你算账。”宗政博延觉得这个主意真是特别好。

慕筠溪:“……”

为什么觉得他们两个的角色倒转了呢?拿小本本记录“你做过的对不起我的事”这种事,不是应该是女人的专利吗?难道自己做的事真的过分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以至于竟让宗政博延激发激发出了如此逆天的新技能?

江福看着关得紧紧的西暖阁的大门,抬头瞪着天空出神。自从太子当上太子之后,还从来没有把奏折撇在一边这么长时间。

传言太子和太子妃鹣鲽情深,果然不假。以后一定要努力讨好太子妃,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比讨好太子殿下有用多了。

慕筠溪没有被关回王府,她被允许留在御书房,弹琴下棋看书或者睡觉随便她,不过除了睡觉之外都有时间限制。宗政博延偶尔遇到麻烦的政事还会和她讨论一番,美其名曰给她找点事做就不会闷了。

但慕筠溪觉得,这丫根本就是不相信她的保证,要把她留在身边就近监视。

“我留在御书房的事情如果传出去,那些文官们又该排着队跑父皇哪里去抗议了。”慕筠溪笑道:“你这个太子殿下还没升级成皇帝呢,就有为美人昏庸无道的趋势了。”

“父皇不会搭理他们。”宗政博延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那些老家伙,他迟早要一个个都给收拾了。

不过,父皇的转变着实让他惊讶,本以为父皇说把政事全交给他不过是一个障眼法,最终做决定的肯定还是父皇。

可,事实却是,他之前批复好送去让父皇指正的奏折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都给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他锲而不舍地送了三天,每次都是一样,最后父皇甚至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不要再往慈安宫送奏折。

竟然是真的把权力全权交给了他,从此不再干涉。

这些事宗政博延都没有瞒着慕筠溪,慕筠溪自然也是知道的。老皇帝连奏折都不想看了,又怎么还会接见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呢。

果然,那些去慈安宫求见的大臣全都铩羽而归。

但是,大家一点不为挫折而气馁,憋着劲儿,一门心思给宗政博延找茬,终于给他们找到了机会。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登基大典马上就近在眼前了。礼部人仰马翻地忙活了半个月,幸好前太子篡位后就开始给自己准备登基大典了,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直接拿来用即可,也就是龙袍尺寸需要修改一下。

终于被他们赶在大典前一天搞定了。

太子早就娶了太子妃,礼部自然也准备了凤袍。按照宗政博延的意思是,正好,那就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起办了吧,省钱还省人工。

“老臣以为此举不妥。”礼部尚书又顶着那张老树皮脸站了出来。

虽然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宗政博延认定了这老家伙就是老找茬的。

“有何不妥?”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礼部尚书也就不用干了。这么大年纪了,不如回家多享受享受天伦之乐,也给年轻人留一些机会嘛。

宗政博延觉得,这廉英虽然为官清廉,但为人实在太过迂腐。死守着祖宗规矩不放,不知变通,若是人人如此,时代又如何进步?这些话都是慕筠溪跟他说的,但他深以为然。

日后,朝廷必将进行更多的改革,到时候这老家伙还不知道该如何唠叨呢,还不如让他赶紧回家养老去。

礼部尚书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退休,一门心思地履行自己的本职工作。

“太子妃还在守孝啊,如何能在此时封后?”

此话一出,不仅是宗政博延,大殿里不少大臣也都愣住了。大家还真都忘了这茬,主要是慕家的葬礼举行的太低调了。

“是孤大意了。”宗政博延果断地承认了错误。东陵以孝治国,孝道大于天,身为帝后更应该为万民做出表率。

不管慕良翰生前做过多少恶事,他总归是慕筠溪的父亲,况且人死为大,总不好太跟死人计较了。

“外嫁女为父母守孝时间是一年,太子妃身份尊贵,按制降为三个月,那就两个半月后举办封后大典吧。”让媳妇守孝三个月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他一天也不想多等。

礼部尚书很愤怒,“守孝是大节,就该守满三年,找借口缩短孝期也是不孝。”

他这话一出,得罪的可不只是宗政博延一个人了。朝中的官员虽然有那真正的大孝子会为父母甘愿丁忧三年,但更多的却是舍不得已有的权位,而皇帝有时候不想某个用的顺手的官员离开,也会下旨夺情,免除其守孝。

如今,这朝上站着的就有那么两位,此时这两位看着礼部尚书的眼神都恨不得化成刀子了。

“孤所说都是祖宗规矩,按廉大人的说法,祖宗规矩完全不需要遵守了?”宗政博延淡淡地看着礼部尚书。这老古板不是喜欢拿祖宗规矩压人吗?今日也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

礼部尚书一时无话可说,宗政博延说的确实是记录在案的规矩,禁不住有些悻悻然。

宗政博延却是不想放过他,冷哼一声开口,道:“孤看廉大人是年老昏聩了,既如此不如回家好好休养去吧。”

本来还想多留你几天,让你自己上书请辞,给你留个体面。既然你不想领情,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礼部尚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是两朝元老,为朝廷操劳了一生,眼看着就要晋升为三朝元老,却竟然被即将登基的太子当场撵回家养老。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老头儿一时受不住气,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离他近的人连忙伸手去扶,井然有序的朝堂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把廉大人扶去偏殿休息,顺便请太医过来给他看看。”宗政博延叹息一声,道:“都是孤的错,明知廉大人年事已高,还让他如此操劳,孤早该让他回家休养才是。”

不少同样上了年纪的老臣都是心中一凛,看来太子是铁了心要把廉尚书撸下去啊,人都晕倒了还不松口。

说起来,他们的年纪也不比廉大人小多少呢,有一天会不会也被太子找个理由个撵回家?

心中忌惮着,许多老臣的行事都谨慎了许多,再不敢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

而年轻的官员们却是斗志昂扬,眼看着太子殿下似乎要收拾那些老家伙了,到时候老家伙们的位置空出来肯定是要人填上去的啊,说不准自己就能有机会呢。

听说太子喜欢办实事的人,于是,衙门里偷奸耍滑,办事溜号的人一时间少了大半。除了那些真的一点上进心都没有的,大家都变得特别勤快起来。

登基大典办的十分隆重,宗政博延从天色蒙蒙亮一直忙到了太阳落山,接着又是盛大的宴会。平日里作为皇帝在宴会上露个面就可以了,但今日他却是主角,不能太早离开,至少得待上半个时辰。

这回没有人再敢灌他的酒,他却只觉得更加沉闷了。下面热闹的歌舞,觥筹嘉措的声音好像处在另一个时空一般,他高高在上的坐着,和众人格格不入。

身边缺少了一个人的陪伴,总感觉空荡荡的。

坐满半个时辰,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了。

“皇上,皇上,您走错方向了,您的寝宫不在那边。”江福跟在宗政博延身后大呼小叫。

宗政博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朕要回寝宫了。”

这么晚,您不会寝宫还去哪儿啊,江福心想。看了看这个方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是去储秀宫的路吗?难道皇上是要去看皇后娘娘?

可是皇后娘娘还在守孝啊,不能和皇上同房的啊。

“你会说出去?”宗政博延淡淡地道。

江福立刻摇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奴才当然不会说出去。”

宗政博延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小心点躲好了,别让别人看见你。”

江福立刻恍然大悟,不让人看见,偷偷地去,到时候你知我知的,谁能知道皇上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呢?

啧,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在乎啊,讨好皇后娘娘的力度必须加大。

慕筠溪看到宗政博延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宗政博延将慕筠溪揽进怀里,闷闷地道:“今天,你本应该和我一起牵手站在那最高处接受众人的朝拜的。”

慕筠溪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心想,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才不过分开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说想她,难道还真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只是说起后面的事情,慕筠溪也忍不住遗憾。携手站在巅峰的画面他们都曾经畅想过无数次,可惜却不得不因为一个讨厌的人延迟两个多月。

慕筠溪也只能说是天意,他们都没想到鼎元帝会这么痛快的放权,而她当时也没想过弄死慕良翰,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在你的心里,我是你的皇后就行了,册封大典什么的不过是形式而已。”她只能这么安慰宗政博延,顺便安慰自己。

宗政博延还是闷闷不乐,“可是,就算过了册封大典,你还是要住在栖凤宫,不能和我住一起,烦。”

“喂。”慕筠溪轻笑着锤了他一下,道:“你撒娇一会儿就够了,还没完没了的了。在秦王府的时候咱们不也是有各自的院子的吗,你哪天有回自己的院子住吗?”

宗政博延想了一下,好像是没有。自从成亲后,他就一直住在媳妇的房间里了。这么一想,到了宫里,也就是宫殿之间的距离稍微远了点嘛,和原来其实没什么区别。

他的心情顿时就好了。

早在两人开始说话的时候,司颜和江福就退了出去。这两位相处的时候不喜欢有别人在旁边看着,他们已经习惯了。

只是在关门的时候,司颜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她看着自家小姐正仰头看着那个已经成为帝王的男人,笑得十分开心,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幸福。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面上仍是不见太多表情,但看着她家小姐的那双眼睛却满满都是情意。

司颜忍不住勾起唇角,她家小姐真是苦尽甘来了呢。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小姐幼时受了那么多苦,现在老天爷便要来补偿小姐了。

慕筠溪这边暖意融融,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完全看不出主子家里死了亲爹。

与储秀宫处在一条对角线两端的另一个宫殿情形就截然相反了。

“德太妃,德太妃,哈哈哈……”刚刚晋升为德太妃的德嫔一把将桌上的青瓷瓶摔了粉碎,疯狂大笑起来。

她的亲生儿子当了皇帝,她这个亲娘却只得了太妃的封后,反而是宸贵妃那个贱人接连被追封为皇后,又追授了太后的尊衔。

明明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啊。

嫉妒和怨恨充满了她的心脏,让她眼睛赤红,表情越发扭曲狰狞,“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她低低地说着,突然又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

“德太妃心口疼,请朕过去看看?”宗政博延有些不确定地重复道。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请皇上过去什么的,难道不应该是妃嫔争宠的手段吗?母妃搞这一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他皱了皱眉,却不得不去看看。嫔妃争宠用这招必须是皇帝宠她才行,皇帝若是烦了她,不去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德太妃却是他娘,就算在律法上已经不算,但血缘是斩不断的,若是德太妃病了他都不肯去看一眼,明日大臣们定然就会上折子明里暗里斥责他不孝。

宗政博延到了德太妃的寝殿,就看到秋月如在一旁伺候着,心中瞬间了然,看来德太妃还是没有放弃把秋月如塞给他的打算。

他干脆看也不再看秋月如一眼,将她无视到底,只是对着德太妃道:“太妃可请太医看了,太医如何说的?”

德太妃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淡淡地道:“看过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上了年纪,身上总会有些这个那个的毛病,吃些药好好养着就是了。”

“既如此,朕就不打扰太妃休养了。”宗政博延已经基本确定德太妃根本就没病,转身就要走。

身后却又传来德太妃幽幽的声音,“皇上难道就这么厌恶我这老太婆,到了我这里竟连杯茶都没喝就要走了吗?”

宗政博延转身端起宫女刚刚端上来的茶,一口饮尽,“茶喝了,朕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却没有注意到德太妃嘴角诡异的笑容。

宗政博延并没有在意这个插曲,从德太妃那里出来就直接回了御书房,那里还有很多奏折在等着他批复。

人人都想当皇帝,却不知道皇帝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也就吃穿用度上比平常人好些,这活儿就是一个字,累,谁干谁知道。

因此,半个月后,宗政博延总是感觉很疲惫,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以为这些日子太忙了,导致精神有些不济。心里禁不住盘算着,等忙完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两天,顺便好好陪陪慕筠溪。

却不想晚上批完奏折,刚起身,就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慕筠溪听到宗政博延在御书房晕倒的消息,也顾不得自己怀着身孕,便一路狂奔了过去。

身为先天高手,即便一路从储秀宫狂奔到御书房她仍然脸不红气不喘。太医比她先到一步,正在为宗政博延诊脉。慕筠溪看着太医凝重的脸色,一颗心也不由被掉了起来,悬在半空七上八下的。

她不敢打扰太医,直到太医收回诊脉的手,才焦急地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是中毒了。”老太医面色凝重的道。若是搁平常太医身上,诊断出皇上中毒,早就吓得腿软了。不过这位老太医从太祖时期就在宫内供职了,早在十几年前就是太医院院首,也算是三朝元老了,老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因此才能这么冷静稳重。

慕筠溪听了他的话却是心底一沉,她知道如果是简单的毒药,老院首肯定不会是这副表情,如此这毒恐怕非常棘手。

但她还是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院首能否解毒?”

老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老臣虽然能查出皇上中的是什么毒,但这种毒的解法失传已久,老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慕筠溪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周围一阵天旋地转。

“娘娘,您怎么了?”

“娘娘小心啊。”

慕筠溪并没有晕过去,挥了挥手示意扶着自己的宫女自己没事。刚才只是一瞬间心慌,此时她已经镇定下来。

宗政博延才登上皇位,周围仍然危机四伏,他却突然倒下了,若是自己也倒了,谁来守护着他。

“院首可知道谁能解此毒?”小说电视里的剧情不都是这样的吗?当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医存在。虽然她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虚构的,但这一刻她忍不住祈祷那都是真的。

或许是她的祈祷真的感动了上天,老太医竟然开口道:“老臣倒是知道一人,或许有法子。只是这人飘忽四海,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本宫一定会找到这人。”慕筠溪眼中爆发出炽烈的光芒,“在找到这个人之前,皇上就摆脱院首了。”

老太医慎重地点头道:“娘娘放心,老臣虽然解不了这毒,但延缓一下毒性发作还是做得到的。只是,老臣做多也只能拖半年,还请娘娘动作快一些。”

“就算掘地三尺,本宫也一定会将那人在半年内找出来。”慕筠溪郑重地点头道。

她转身就派人将正在准备婚事的童修给传进了宫。宗政博延登基后,童修就被册封为了禁卫军统领。

第二天,他就屁颠屁颠地抬着聘礼去了定国公府,终于定下了婚期,最近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慕筠溪也只能对不起好姐妹了。宗政博延重度昏迷,此时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她不能保证那下毒之人不会再采取别的手段,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必须有一个可信之人守着宗政博延。

而童修正是最好的人选。

另一边,她又情人把容天泽叫进了宫。论找人,怕是没有谁比得上搞情报出身的容天泽了。

童修得知宗政博延中毒昏迷不醒,自是大惊失色,便是慕筠溪不说,他知道了之后也会选择牢牢地守在宗政博延身边。

“有臣在,绝不会让心怀不轨之人靠近皇上半步。”

而容天泽的话却出乎了慕筠溪的预料,他说,“如果没有找到那个神医呢,你要怎么办?”

“一定会找到的。”慕筠溪不接受第二个可能。

容天泽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突然苦笑道:“我不可以吗?”

“什么?”慕筠溪茫然地反问。

“没什么。”容天泽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手下的人全力帮你找到那个神医的。”

“谢谢。”慕筠溪郑重地道谢。

慕筠溪并不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她很快就将容天泽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给丢到了脑后。

现在,守护宗政博延的人有了,查找神医的人也有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出给宗政博延下毒的凶手。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她无法预料那人之后还会有什么动作,宗政博延并不是马虎的人,却还是这样无声无息地中了毒,她不确定那人再次出招,自己能不能防得住。所以,必须在他再次出手前将他抓住。

可是,她和宗政博延搬进这皇宫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虽然他们两个现在是整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仍然改变不了他们根基浅薄的事实。

慕筠溪只能向鼎元帝求助,这位帝王虽然半边身子瘫痪,但谁也不能也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鼎元帝听到宗政博延中毒的消息也是惊怒交加,他的性格最是护短,就像当初他看重前太子,不论前太子做了多少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依然坚定不移地护着,自己私底下怎么打骂都可以,别人想动他一根汗毛都不行。

现在,宗政博延在鼎元帝心里的位置或许赶不上前太子,但他是鼎元帝亲自选定的继位者,这就足够了。

在鼎元帝看来,想要谋害他选定的继位者那就是挑衅他的权威。他还没死呢,就敢这么明晃晃地挑衅,绝对不能容忍。

慕筠溪顺利地从鼎元帝手里借来了大批的人手,这才发现鼎元帝的可怕,整个皇宫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就连自己身边再三筛选的人手里竟然也有鼎元帝的人。

还好老皇帝心在和他们是一国的,不然这事儿还真有点悬。

有了这些人手,慕筠溪又调来宗政博延近来一个月的生活起居录,一点一点地进行盘查,不放过一丁点蛛丝马迹。

根据老太医的诊断,宗政博延所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潜伏期大约在半个月左右。

宗政博延一日三餐都是跟她一起吃的,如果饭菜里有毒,她体内的先天真气一定会有反应,所以这一条可以先排除。

三餐之外,宗政博延很少会吃东西,一个月中总共只用过三次额外的点心。所以这些做点心、送点心,以及其他所有接触过这些点心的人都要排查。

但是,慕筠溪其实知道,这里面应该不会有问题,因为这些东西在宗政博延用之前,都会先有小太监试毒,如今并没有太监毒发,基本可以确定那些点心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为了保险,慕筠溪还是让人去查了。

再有就是茶,宗政博延每天的睡眠时间最长不超过四个时辰,每日却都有大量的奏折需要批阅,精神很容易疲惫,所以这就需要大量的茶叶提神了。

他每天都会喝很多茶,但好在负责管理茶叶的就那么些人,查起来也不麻烦。

老太医说,这种毒只能从口入,也就是说不可能是熏香或者皮肤接触而中毒的。这样一来,自己好像已经排查了所有可能的渠道。但慕筠溪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抱着那本起居注看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都忍不住焦躁起来。怀孕期间情绪本就容易起伏,她终于忍不住一把将那起居注丢在了桌子上。

眼角余光却正好瞄到了一行字,三月六日,帝驾临慈安宫景福殿,片刻而出。慈安宫景福殿正是德嫔改封德太妃之后的居所,本来新皇继位,先帝妃嫔中有子的可以出宫跟着儿子一起住,可是现在鼎元帝还活着,不能算先帝,所以所有的嫔妃只能跟着他一起住慈安宫。几个分位高的能独自占一间偏殿,分位低的,就只能好几个人住一个院子里。

德嫔为位分是太妃,还算好,能独占一间偏殿。这一个月的起居注中,宗政博延只去了景福殿这么一次,可见他并不是经常去探望德太妃的。

那么,这次又是为什么去呢?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升了起来。

慕筠溪叫来了一直跟着宗政博延的江福,询问了几句。心中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她立刻传令下去,重点调查德太妃。

江福所叙述的那日德太妃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过可疑了,好像是逼迫着宗政博延喝掉那杯茶一般,这让她禁不住想起了当初德太妃给自己下绝育药的时候。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德太妃这人似乎不能以常理揣度。

她这边好不容易找到了调查方向,老太医那边也有了好消息,他研究出了一个新的配方,虽然还不能够完全解毒,但抑制毒素的效果翻了一倍不止,可以让宗政博延每日清醒过来一两个时辰。

这样宗政博延可以自己吃些东西,不用担心长期昏迷而导致营养不足。要知道古代可没有营养针剂,人要是长期昏迷下去,身体的负担会很大,很容易产生器官衰竭之类的毛病,到时候就算人救醒了,身体也毁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宗政博延醒来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慕筠溪板着脸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我怎么了?”宗政博延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终于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十分肯定自己绝对会昏过去绝对不是因为太累,那天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精力还没用到极限。

所以,回想起来的第一时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慕筠溪抿了抿唇,道:“你中毒了,慢性毒药,中毒后会在半个月左右发作,昨天你便是毒发了。先不说这些,你昏睡这么久,肯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你边吃着,我边跟你说。”

宗政博延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饿了。虽然内体隐隐传来的疼痛清晰地告诉他,他体内的毒依然存在,并没有彻底解除,但媳妇既然还能够保持镇定冷静的态度,就说明自己暂时是死不了的,不需要太过担心。

慕筠溪接过江福端来的燕窝粥,自己先吃了一口,确定没问题,才递给宗政博延。然后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调查过程,和自己的怀疑,以及朝堂上众人的反应。

等她说完,宗政博延已经消灭了两碗燕窝粥。

他放下碗,示意自己吃饱了,才有些艰涩地开口道:“你的怀疑很有道理,是我疏忽了。”

虽然德太妃曾经做过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她顶多是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从来没有真正伤过他本人。他以为,终归是虎毒不食子,不管德太妃嘴上说的怎么狠,总不可能亲手害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的性命。

因此才对德太妃一点防备都没有,否则,这么拙劣的下毒手段,自己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现在精力不济,什么都管不了,一切就只能劳累你了。幸好还有十一,有他帮着你,也能让你轻松些。朝中那些人若是闹什么幺蛾子,你不用手软,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我还没死,就都有我来给你兜着。”宗政博延看着慕筠溪,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歉疚。在妻子怀孕的时候,他这个做相公的不仅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儿,还要妻子为了自己而劳累,实在是很失职。

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知道慕筠溪肯定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说这些,只要自己记在心里就是了。

慕筠溪点头道:“有我在,你放心。”

至于对那些大臣,她从来不是心软的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闹事,就要做好掉脑袋的准备。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宗政博延便撑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时间已经步入了三月下旬,天气开始转暖,早晨天亮的也越来越早。慕筠溪沐浴着晨光,一身素色衣裙在江德庆的陪同下缓步走进太极殿。

鼎元帝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异常开明,竟然丝毫没有反对宗政博延让慕筠溪主持朝政的决定,还把江德庆送来替慕筠溪助威。

当他们两人的组合出现在大殿上时,底下的大臣们顿时哗然。只是大部分武将和一部分文臣却很是镇定,这些人都是确定可以信任的,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

慕筠溪并没有管大臣们的反应,她直接走到不知什么时候放置在龙椅旁边小了两号的椅子上坐定。

江德庆上前两步,打开明黄色的圣旨,拉长了声音道:“圣上有旨,重臣接旨。”

看到圣旨,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众人都呼啦啦跪了下去。

宗政博延精力有限,写的圣旨十分简练,一点修饰词都没有,意思很直接。他中了毒,需要休养,休养期间政事由皇后慕筠溪代为处理,韩王宗政博荣从旁辅助。

“臣有异议。”江德庆刚念完,左都御史就第一个站了出来。

慕筠溪垂眸淡淡地看着他,道:“你想抗旨?”

“臣并非抗旨,只是对旨意有异议而已。臣身为御史,皇上有失当之处,自该站出来指正,这是臣的本职。”左都御史理直气壮地道。

果然不愧是御史,口才真不错,“你说。”

可惜,这帮子御史大部分都是九皇子的人,真是可惜了慕筠溪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左都御史却觉得慕筠溪是妥协了,顿时士气倍增,简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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