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他每天就用这件事要胁她。
“到底想吃什么?吃什么才能把你养回来?不说是不是……不说我就……”
“我想吃酸菜辣鱼汤……”
那是自绝裂以来,她第一次想吃东西,被逼的。
他马上让人去做,做好后就守在房里盯着她吃,一个一斤大的鱼,她吃的大半个,大半碗酸而微辣的汤,她喝了一个精光。
他看着很满意,也跟着尝了一口,眉头直皱,盯着她肚子看,半天才说:“人家说酸男辣女,吃什么就生什么,你却酸辣通吃,肚子里怀的那是什么呀?”
玲珑不理他,吃饱了就睡。
晚上,她第一次睡的那么香。
睡梦中,感觉到那个男人上了床,抚着她的肚腹,低低的在叹:
“玲珑,别怪我,别怪我,我只想你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我等着,你等我,沉冤总能昭雪的不是……用你的心来看我好不好,其实我并不差劲,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请你一定用心来看……”
她的心莫名的打颤。
抛开那些恩恩怨怨,他算得上是个好男人,有勇,有谋,有才,有情,有貌,对她这么好,的确很容易叫人迷失。
他的怀抱,依旧温烫,若是被抱的久了,她冰冷的身子总能叫他焐热。
她想逃,却叫他牢牢抓在怀。
清晨等她醒来,他已不在,身边则有他睡过的痕迹。
她清楚他的作息规律:
每天天蒙蒙亮早起去军营,先巡视,再早练,然后和战士们一起吃同样清苦的早餐,接着处置军中事物,回府再处置州中政物,吃过中饭,若事情烦多,他还会继续忙,若不忙,他就腾出空去练功,或是回来后院看她。
如今,他行程表里多了另一项:每天都问她吃什么!
每天晚上,则早早的入房里来逼她活动。
“玲珑,陪我下棋!”
“玲珑,念史书给我听!”
“玲珑,弹琴!”
“玲珑……”
要是她不乐意,他就眯眼,神情危险的一扫:“后果……君墨问……”
最近,他威胁她威的上瘾了。
玲珑怒恨恨之下,只能照做——真的很怕他付诸于行动,而扰了阿墨的安宁。
经他这么一长久逼迫,她的身子很奇迹的养了回来:脸丰润起来了,腰粗起来了,孩子也渐渐大起来了,她的害喜症状渐渐消失了。
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两个人见面,总见是两个刺猬,互相攻击,只有晚上时候,她才收起自己满身防备的刺,而他也不会再激她:会在她熟睡的时候抱她,抚她的肚子。
她之所以会熟睡,是因为他在她房内点了有助于入眠的药草以安胎。
有一天夜里,她睡的迷迷糊糊,觉得肚子里有什么在动:是胎动了——这很寻常,她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那男人没那机会感觉到这蠕动,正在摸她肚子,发现了这个情况以后,在耳边惊喜的低起来:
“咦,它在动……呵呵……动的这么厉害,一定是个顽皮儿,对,一定是儿子……儿子,别乱折腾了,安安静静的睡觉……你呀,真是个小祸害,居然害你娘吐了足足三个月……以后要乖知道不……要是再折腾你娘亲,小心以后爹我扁你小屁股……儿子,咱们说好了,不许再瞎闹了哦……”
男人很孩子气的贴着她的肚子,说着一些让人听了发笑的话。
午夜梦醒的那刻,她莫名的被他的这种幼稚的行为所感动……
他很疼她肚子里的孩子,更疼爱她……睡梦里,没有设防的心,因为这样一种疼爱而痛苦着。
本来,她讨厌孩子,伴着孩子在肚子里渐渐成形,那种讨厌,好像在渐渐消失。
如果这孩子当真能在靖北王府顺利诞下的话,也许有一天,她会对他丢盔丢甲,不想,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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