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突自陷入脸蛋危机的感慨中,只听凫苍沉沉道:“那宫女可是四月前来的王宫?”
阿诗那点点头,面色一恍又道:“那丑女身边还跟了一位婆婆,说什么买一赠一,起初我不大乐意,看那婆婆身子硬朗就一起招入宫了。”
我们三人一阵诧异,惊喜道:“伽澜婆婆,二饼姑娘!”
阿诗那显然没听懂,一脸迷茫。
我连忙比划,“那个丑姑娘,嘴这么厚,往下拉,耳朵戳着,脸这么宽,这这这还有这都是胎记,乌漆抹黑密密麻麻像是麻雀屎。”
阿诗那被我忒写实的形容整得目瞪口呆,一时没做声。
我福至心灵闪电般掏出画卷,展开,“夫人你看,是不是画里头这位丑姑娘。”
阿诗那猛地站起来,不顾形象跳起脚来,“就是她,就是这个弃儿。”
不是二饼么,难不成二饼在这南疆国的艺名叫弃儿。这名字听着真让人同情。
眼前的阿诗那盯着画卷似是要喷出火来,而一旁的步生和凫苍竟一同看直了眼。
两位雄性动物这么长时间盯着二饼姑娘的画像看,真是好耐力好定力。一般雄性动物看了二饼一眼,定是再没看第二眼的勇气。我对两位大仙的敬仰之情绵绵不绝。
“这姑娘好看得过分了些,九天仙女竟比不过她。”步生看得梗了脖子。
啊?我低头一瞅,双手立刻颤抖。
画卷中描绘的女子怎么说呢。
通俗点说,忒特么好看。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嘴巴不薄不厚,下巴不尖不圆,脖子也不长不短……我觉得彻底将美人形容惨了。还是说人话的好。
画中美人眉含情,眸含雾,秀挺鼻骨,樱唇如露。清雅翠竹披风,锦带飘飘,垂地青丝柔柔倾泻而下,宛若惊鸿。美人神情清淡,似再凝视什么,又似不经意一瞥,空灵脱俗之气如薄雾般浅浅萦绕。
这这这……这是二饼姑娘?这也忒刺激人了点!
我凿了凿步生的颈椎,“我有点晕,你能给解释一下么?”
“我……我更晕。”
还是凫苍比较经得起美人诱惑,他分析道:“婆婆言二饼姑娘乃是画壁选中之人,如今画卷却显出这么一幅美人图来。看来这才是二饼姑娘的本来面目。”
我哆嗦着收起画卷,真是的,搞得这么极端反差干嘛,吓人玩么?
我转眸刺激阿诗歌那,“碰到这么个情敌,你完了。”
因我救了死囚阿诗那,故而荣升成劫犯。我们两位露了脸就不方便了。方才凫苍那一掌狂风劈得迅猛,侍卫百姓来不及看清他的脸,我们便溜了。但凫苍和步生并不是安全的,以我典型中原女子装扮标准中原五官来看,很容易让人琢磨出中原男子装扮的那两位是我同伙。
我们一思量,集体换了南疆服。
我同阿诗那遮着黑纱,头顶黑犄角民族风情帽,跟着两位大仙入城,并择了一家客栈落脚。
饭还未吃完就被一群白角侍卫围了。
层层护卫退开,一道华美无双的身姿便露了出来。
此人正是画中仙,原二饼姑娘,如今南疆王的杜鹃夫人。她身边果真随着伽澜婆婆。
阿诗那见了那张脸,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
杜鹃夫人轻蔑瞥一眼阿诗那,便将视线凝视到我们身上。
于画卷中的气质不同,美人身上的空灵之气消减了不少,浓艳华贵之气倒是让人感觉有压力。
“听闻本夫人下令处死的重犯被人劫了,我过来瞧瞧。”她面无表情望着我们,“不知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是何意思。”
我讪讪一笑,“本姑娘心肠热,听人喊冤就顺手把人从半空中拽下来了。杜鹃夫人确是坐实了阿诗那的罪证?可阿诗歌那一口一个冤,想来夫人身份高贵深明大义明察秋毫,定不会冤枉了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杜鹃夫人稍稍凝眉,“这天下之大,无辜之人何其多,姑娘都要管么?”
“若是碰上了,肯定是要插一手的。这性子特不招人待见,可改不了。”我说。
杜鹃夫人清雅一笑,“既是贵客有这样一说,那我就要再查一查了,以免冤枉了好人。”她轻轻抬了抬手,白角侍卫便上前抓住阿诗那。
“阿诗那犯了大罪,必须押回天牢待审。几位贵客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她道。
被她这么一说,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总不能我们几个打酱油的外人将人家的死犯救了,待人家给我们个面子重审,我们不要脸的说不行,我们不确定犯人的生命财产能得到合法保障,你们需给死犯整个高端套间住住,再唤几个下人好生伺候着。
可阿诗那这一去,是死是活,挺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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