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上厕所去了。”

季陆没理我，低头收拾床上的被子“然后呢？”

“我都看见了。”

“什么？”他语气平缓。

“狐狸精。”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季陆的表情好像有些……想笑。但当然这很有可能只是我的幻觉，这货怎么可能会笑。他就像一个雕塑，五官无可挑剔，但都不能灵活运用……

“这个村里的这些事，是不是它搞的鬼？”我见季陆不理我便继续追问道。

这次他倒是没回避，嗯了一声。

“那你不管管？就这么放任它？”

“我管不到它身上。”季陆看着我。见我半天不动无奈的说“别杵着了，老周那边有消息了。”

一听老周我立马来了精神“什么时候，在哪？”

“在北京。”

我瞬间把那什么狐狸精的事丢到了脑后，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周什么时候出来的，又什么时候到的北京。“情况随时有变，如果你想再耽误一会我随便。”

我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老周那边的事比较着急。姑且劝说自己不要管这里的事，先跟季陆走。

走之前我特意绕到了婆婆的屋子告别，季陆突然问了句婆婆的腿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婆婆笑着说是老毛病了，不用理会。季陆蹲下摸了摸婆婆的膝盖，皱了下眉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我刚侧耳要去听的时候，只见一阵白烟顺着婆婆的膝盖冒出。

季陆轻轻把白烟吹散对婆婆道“以后上坟烧纸这种事就留给小辈去做，记得了？”婆婆或许没注意到白烟的来处，点头笑着对季陆说是。

和婆婆告别之后，我和季陆走在通向镇里的小路上。一路上他没和我说话，我也没答话。或许是看出我情绪不对，几次他望向我都话在嘴边，最后什么也没问。

你问我啊，你问我啊，我无声的低吼着。事实证明是我妄想了，等着季陆先开口和我说点什么，比登天都难。

“村子里的人就不管了？”我憋不住先问道。

“你先管好你自己。”他冷冷的说。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开始不依不饶，季陆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觉得我好像没有必要和你解释那么多。”他冰冷的语气让气温瞬间降到冰点。想起刚才那狐狸和他说话的语气，我更觉得心中郁结。我也说不清自己这无名火是怎么来的，总之就是有些不爽。

难道真的是我管的太多，我越界了？

我被这一句话堵住了喉咙，本来要说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不是因为我觉得季陆的话有什么不妥，而是我好像忽然想起来他确实没有和我解释的必要。我现在的所有挣扎和纠结，不过是想活命。只要最后的结果达到一开始的预期就好，我何必要费脑想那么多。

“我并不是想让你和我解释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一个村子，有些无辜罢了。”

季陆闻言转过来对着我“奚小谷，这世界从来就没有无辜之人。”

“那我呢？我算不算无辜之人？”我本不想和他辩解什么，却不知怎么话赶着话就说到了这。

季陆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神情中闪过一丝我难以察觉的情绪。我知道再这么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权当无理取闹的人是我吧。

“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问这么多，算我不对。”

季陆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冷冷的表情松动了许多。我跟着他继续向前走，准备去北京找老周。

季陆的一句话，划清了我和他的立场，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他孤立了。

或许，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而我，走来走去也不过是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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