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闻进升震惊的注着视他,心头涌起一种说不清的纷乱。恨他,他又截断了所有恨的源头;原谅他,又觉得不甘心,被强迫的记忆时时刻刻提醒着羞辱。可面前的手是真的,它变得如此丑陋,永远无法复原,这远比在自己心中印下的耻辱,更痛更无法磨灭。紧紧咬住牙关,任着寂静一点一点流逝,却说不任何一句话来。
“好了,快躺下睡吧。”柴小冬催促道。
“不来强的了,以前你可从不手软。”闻进升无波无澜的问。
柴小冬垂下眼,气苦的扯了下嘴角,“放心,这俩指头可不是白断的,以后我再也不逼你了。再说,我自身难保何苦带累你。”
闻进升缓缓闭了下眼睛,躺在了床上,他垂着眼睑,看着被子盖在了身上。柴小冬压了压被角,捡起白布套包住了左手。
“快睡吧,我走了,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闻进升掀起眼皮望着他。
柴小冬挺起胸膛,解脱似的笑了,“到时候再说,我活着回来的时候。”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洒脱。
“柴小冬!”闻进升坐了起来,“小菁和穆左隽他们……”
“放心,小勺他知道。”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轻轻的阖上,不像来时的迅猛。闻进升呆呆的坐着,心头有些怅然,似乎话还没有说完,又不知还有什么没说。曾经的争执,嘲讽,伤害在他转身的那刻空荡荡起来,好似一场过眼云烟。
柴小冬悄无声息的离开,埋下心里的牵挂和遗憾。现在,他只想拉下权晟清这个禽兽,让二哥完成夙愿,也圆满自己对二哥的一番情意。
……
陶钧还没回来,柴小冬生死不明,自己又被幽禁,齐云峰难免借酒消愁。他喝酒有个习惯,一定亲自开酒坛,且酒封必须是大红的。齐副使好酒众所周知,圣王的手下也就没有特别防范,新来的酒都是直接送进他房里。
瞅着新来的几坛酒,赫然发现其中一坛不是大红而是红褐色。齐云峰顿时有些不快,这悦来酒肆是三弟送给莲玉的,一向按照自己的喜好送酒,怎么今天会犯这种错误扫他的兴,难不成三弟不在了,她就敢这样怠慢了?!
他生气的走过去,刚想拿起来砸了,突然又觉得不对。莲玉那女子对三弟有情,三弟尸骨未寒,她应该不会故意这么做。难道,这酒有什么特别?
齐云峰遣退了下人,关好门窗,走回来剥开酒封,酒坛边缘封有石灰浆,用力即可捏碎。他沿着边细细碾捏,终于摸到了一样东西。他激动的搓开纸条一看,柴小冬的笔迹映入眼中,“徐庶入营,鸳鸯睨墙。”
【徐庶】三国,身在曹营心在汉。
【鸳鸯】鸳鸯,古代原指兄弟。
一把攥紧字条,齐云峰振作了精神:太好了,原来三弟他没死,这么说该自己上场了!
第二日,齐云峰请求觐见圣王,权晟清应允。
茹王,敬王几日前已经到达。权晟清觉得应该趁陶钧未归,先把他们聚在一起,逼齐云峰明确表个态,于是招来二王先行商议。
锦生的屋子就在院子的一侧,大厅里的人来人往,站在窗口就能看的十分真切。他的伤已没有大碍,精神也不错,只是茹王,敬王的到来让府里忙碌起来,也让他忧心忡忡。
苏柳儿端着药汤进来,见他迎窗而立紧锁着眉头,便试探的问道:“你这是在为谁担心呢,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能让你这副模样。”
锦生转过身来,神色淡然,“柳儿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哪有人不怕死的,死过一次就更怕了!”
苏柳儿轻嗤,“别想糊弄我,瞧你这模样分明是心里有了……”她笑了笑,挑眉色厉起来,“不管是人还是事,你最好小心了,别让圣王看出来惹他不高兴,他可是以为你爱慕的是他呢!”
锦生定定的目光,犹如阳光下发亮的冰凌,他盯着苏柳儿,幽幽的启唇,“是啊,真是多谢姐姐为我费心。”
苏柳儿脊背发寒,忙瞥开了眼撂下药碗,“谢什么,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赶紧把伤养好伺候了圣王,就凭我们联手定叫他魂断江东。”
锦生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要是他死了,你要去哪?”
苏柳儿仰起头,理了理耳畔的乱发,目光遥远却了无期翼,“浮萍无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傍晚,权晟清来到锦生屋里,看起来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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