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马车上,沈舒窈内心有些沉重,其实,刚才她已探出皇帝病情不容乐观,只是不敢妄下推断。
慕容琤的心情看起来挺轻松,透过车窗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路过一片闹市区,看到卖艺人精湛的表演,还喝彩了一声。
要是以往,沈舒窈比他还兴奋,可现在却面色沉静,没好气地道:“你父皇生病,竟然一点都不担忧,这是你身为人子应有的心态吗?”
慕容琤并不生气,淡然自若:“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亲人,他有许多儿女,许多妃嫔,还有全天下的子民,大家都为他的健康担忧,不在乎少了我一个。”
她暗叹口气,看来这对父子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冷漠。
回到王府,刚刚下车,便见一个青衣仆人匆匆迎上来:“娘娘可回来了,大人今早忽然病倒,夫人让我前来禀告。”
她认出来人正是父亲身边的贴身小厮,愣了一下,复转身上车,吩咐车夫:“快去沈府。”
车夫转头望着门口的慕容琤,她冷声道:“不必等了,他连自己的爹都不关心,还会关心别人的爹吗?”
慕容琤原本还在观望,听了这话一挥袍袖进去了。
沈舒窈来到沈府,径直前往东院沈父所居的湛清斋。转过一座大理石屏风,院内花木扶疏,檐下鸟雀清鸣,门前守候的下人们见了,忙打起帘子将她迎了进去。
她来到室内,只见父亲穿着素绸长袍,斜躺在靠窗的榻上,面容略显苍白削瘦。
鉴于上次在鸣玉坊的彪悍表现,这次她低眉垂首温驯多了。沈逸墨强撑着要下地见礼,女儿现在是王妃,位份上还是比他高的。
沈舒窈忙按住他,温言道:“爹,你躺着就好,哪里不舒服,太医来瞧过没有?”
柳夫人在旁暗然道:“其实,自初春起,你爹就时常胸闷气喘,呼吸不畅,这几日忽热忽冷的,潜在体内的病魔就彻底发作了。太医来看过,也诊断不出结果,只开些补方养着。”
她心下一愣,抓过父亲的手:“我替爹诊断一下吧。”
“你会诊脉?”沈逸墨满眼疑惑。
她吸了口气:“大婚那天花轿出事,我醒过来后,不仅前事全忘,怀中还多了一本医书,懂得了一些医术。”
柳夫人目瞪口呆,沈逸墨还算镇定:“从小就有人说你心存慧根,天赋异禀,发生此事也不知为奇。”
沈舒窈诊断了一番,暗暗吃惊,果然父亲与皇帝的病症极为相似。
真是奇怪,君臣之间并无过多交集,为何会患相同的病,而且病发时间也一样。
她想了想道:“但凡病症都因脏腑内伤,外邪入侵所致,爹在病发前,是否受过风寒湿燥,或是饮食不当,失于调理?”
沈逸墨摇头:“我的生活习惯每天都保持一致,而且这绝不会是个体原因,秦大人与楚大人,他们也有类似症状。”
“怎么会这样?”她惊叫出声,彻底迷茫了。
这时柳夫人端来汤药,沈逸墨服过后,气色略有好转。
于是挣扎着坐起来,吩咐身旁小厮:“清茗,去书房拿纸墨过来,最近督察院出了几桩案子,我要给皇上写奏折。”
她忙劝:“父亲身体不适,不宜操劳,先安心静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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