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眼墨珠,向城子说道:“这是十二岁的时候,一个比我高一头的怪人送的。←百度搜索→”
城子把手搭在我肩上,大笑道:“这我俩打小就一起长大,有谁能比你还怪,每天只知道拿个盒子吃饭、睡觉、上厕所!”
我认真的看着城子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你们都打不过我?”
城子瞬间感兴趣了起来,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到桌前,拿着他在店里搜罗回来的干果和买来的饮料摆在两人中间,盘起了腿,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回想着那个时候,给城子讲了起来。
那时正是小学升初中的时候。我和平常一样,每天晚上都会坐在家附近的公园解着机关盒,很晚才回去。就是希望晚些一开门就会见到她。
有一天,突然有个带帽子和鲨鱼口罩的男孩抢走我的机关盒,将它扔到了树上。
看着他比我高一个头,我有些生气,也有些害怕。由于在学校里因为外号,我也没少跟人打过架,当时我一拳头就挥了过去,没想到他就那么一伸手,就抓在了我的手腕上,我又伸出另一只手,同样也被他抓住。情急之下我用腿踢他,没想到他轻巧的躲过后,放开我的两个胳膊,直接踢在我站立的那只腿上,就在我重心不稳,要向旁边倒地的同时,他抓住了我的衣领,我也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在我刚要站稳,他却又一把把我推倒在了旁边的草坪上。
我一边向后退,一边哭了起来,当时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很怕他,就是长时间的压抑终于得到了爆发。当时他就蹲在我前面,一巴掌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我委屈的哭的更大声,他扇的力度也越来越大,等我哭累了不哭了,他也不扇了。
我气的抓起地上的两把草扔在他脸上的同时,闭着眼睛一顿乱拳挥了过去,他没有躲,只是认着我打,当我打的没力气再次哭的时候,他却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又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他从口袋里拿出这个龙眼大小的墨玉珠,挂在我脖子上,说我俩有缘,要教我武功,还说他就是带着珠子练才这么厉害之类的。当时的我还真就相信了,连忙把珠子放进了衣服里。
他笑了两声,从背包里拿出两罐啤酒,起开后倒掉其中一罐的一小半,递给我叫我把剩下的喝光。当时,我怕酒有问题,拿着易拉罐一直犹豫,他突然拿过我的易拉罐摘下口罩,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那天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公园找我,暴打我一顿,再让我记住疼的地方,反过来打他。就这样持续了二十多天,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就连声音也是隔着口罩发出来的,只知道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柏味。
现在想想,脑海里还依稀存有那么一丝松柏味的记忆,还记得他最后一天走时,说过一句奇怪的话,“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你。”
我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那记忆的味道和那句话,只听耳边响起开心果壳扔在果壳上的声音。
“我记得那年暑假我去父母那了,回来后听爷爷说,说你阳气弱,让我多领些小孩带着你玩儿。在我追问下才从爷爷口中得知,有一次早上起来满脸红红的巴掌印,像是被鬼给打了,可把魏爷爷吓坏了。”
我笑了笑,“怪不得那阵子你总躲着我,现在想想,那个人应该是怕家里人发现我脸上的巴掌印才让我喝的酒,没想到闹出个灵异事件。”
城子把开心果壳整齐的拍好,说道:“也别说,你家那些盒子虽然有些价值,但都是死人身边的东西,有损阳气也说的通,要不他们怎么只要盒子里的东西?”
“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盒子里的东西拿走,盒子必须留下。当然,如果不想,也可走人。”
城子不耐烦道:“好了!先忘了机关盒,难得你说这么多话,今天你冯均城冯大哥,给你讲讲咱们男人应该做的事!”
他讲的无非就是那些少儿不宜、青年有害、中年有心无力的事,我都听腻了。像他那种认真到连细节都描绘的有声有色的人,看着我似听非听的表情,就差买个真人当场给我做示范了。其实很多时候我也认真听,但想更多的还是外公放在我心里的锁,恨那场冥火让我失去了最亲的人。
半夜醒来,发现天还黑,我都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瞥了眼城子的床,发现城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坐在床上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发现背后有什么东西指着我的背,耳畔也想起一阵吱嘎吱嘎的磨牙声。我屏住呼吸慢慢向前移动,却发现背后的东西也随着我的移动紧贴着后背,瞬间汗毛竖起,一下精神了许多。我斜眼注视着左侧,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小心翼翼的将手摸到了背上,结果却摸到了半个开心果壳。
拿着果壳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吓自己了,就在这时,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瞬间寒意四起,连忙转头看向那只的手,拼命想把那只手移开,却已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石灰色的手越抓越使劲,虽然我拼命挣扎,却也只能任那手上的发黄的指甲慢慢嵌入我的皮肤。
看到流出的血,顺着胳膊划过手指一滴滴掉在床单上的情景,我认命了,反正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索性也就不挣扎了,闭着眼睛就等能快点死,好快点见到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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