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上台阶,门虚掩着,我快速的跑向里屋,床上的绳子早已挣脱,上面沾着淡淡的血迹,子乔逃了出去,我抓起绳子,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我知道,他会到哪里,那是他飞蛾扑火的诱惑,也是他自取灭亡的目的。
那个男人门前,是子乔,他蓬头垢面,穿着一身睡衣,跪在他的门前,雨水紧紧将他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消瘦不堪的身材,雨声很大,看热闹的人群骚动,好像是看一场热闹无比的闹剧。子乔拼了命拍着他家的门,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雨里只有子乔大声的哭泣,嘶唤着那个他撕心裂肺的名字,充满裂痕的爱情。他的哭喊声与门前看热闹的人群显得那么难堪讽刺。
门突然打开,是那个女人,冷漠的眼睛,带着鄙视和痛恨,她身后站着那个男人,眼神里尽是厌恶,和恐惧。
子乔呆呆着看着女人,又转头看着那个男人,那张脸,是他孤注一掷的放肆,放肆的宁愿灰飞烟灭去拥抱他给予的不真实,放肆的不能自制地冲破了理智,也要将自己烧尽,来获取那一刻年少轻狂最后一次的烟火,直窜高空,刹那毁落。也是他骨子里不可腐烂的蔷薇,藤蔓被自己的绝望所滋养,深埋骨缝,在他的余生里,渐渐掺出骨头,顺着满身的白骨,爬满他的胸口,带着刺的藤,慢慢刺进他的心脏,在他的心脏里汲取他所有的生命,开出他所喜欢的色,盛开在他的脑海里,爱情,这就是他的爱情,最残忍的美景,是他亲手用自己所有的生命所供养的幻觉,而今,不过如此。
他站起身来,企图扒开防盗门,目光紧锁那个男人,他知道他是谁,子乔努力伸着手,想够到那个男人的脸,而那个男人却冷冰冰地命令他,让他滚,要怎么样?子乔!我后悔了,你快滚!那个男人一遍一遍地说着,让他滚,让他滚!
子乔拼命的摇着头,他已经疯了,嘴唇却清晰的喊着他的名字,丑态毕露。周遭的人群早已猜测出这段令他们恶心却又津津乐道的趣事,他们议论着,指点着。
就在他伸手努力的勾着那个男人的影子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拉开门,撕扯他的头发,将子乔摔在地上,他无力的反抗,只有痛苦的躲避着,哭号着,那个女人忍耐以久,是子乔毁了她的家庭,是子乔击碎了她想象的温润的丈夫,是子乔令人唾弃的,让她也背上这份痛苦。她敞开门,光明正大的撕扯着子乔的衣衫,恨之入骨的力量,是愤怒,是厌恶,将自己所有的力气报复着无能反抗的子乔。
子乔痛苦地翻滚挣扎着,混着围观的议论声,那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是他罪有应得,是他咎由自取。他们说,好像这是他们制定的法律,用着他们的语言,判定了子乔羞耻的爱情。
那个女人被痛苦遮盖了她的理智,盲目而用力的踢打着子乔,她尖叫着唾骂着子乔,歇斯底里咒骂着难堪的字眼,夹杂在这个寒冷的雨声里。子乔,痛苦着扭曲着泪流满面,眼睛却紧紧地看着那个男人,嘴唇裂开了血,喊着他的名字,那是他不能忘记的,想以那个男人,将自己救赎,他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是悬崖开出的诱惑,疯了,也要靠近那个悬崖的诱惑,要保护他,要不顾一切的爱上他。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