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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仍旧继续,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去,这被雨混杂卑贱的爱情,被周围的人唾笑着,我眼睛呆呆看着子乔,看着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百度搜索→他泪流满面,她悲愤唾骂,他厌恶沉默,四周低声喧嚣,我哭喊着喊叫着他的名字拨开人群,夜色昏暗,路灯在雨色里闪烁,坏了,也要陨落。
我抱起跌倒在地上的他,女人控制不住情绪,收不住的脚,踢在我的后背,最终被人拉开,她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我紧紧抱着子乔,他在我怀里挣扎,咬着我的手臂,血沾了雨水,淡淡的,被雨水冲干净。我不敢松手,他仍旧挣扎,用脚踢我的腿,用尽了力气,他要靠近他,像丑陋的灯蛾那样,令人嘲笑的爱情,足以烧毁他的翅膀,慢慢的,渐渐的被火焰焚烧掉翅膀,最后剩下的,是自欺欺人的身体,漂浮在厚厚的灯油里,颤抖着身体,泛着灯油里的涟漪,不可拯救,无药可救。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只能紧紧抓紧他,咬着他的手臂,和他扭打一团,他撕扯着我的头发,沾着雨水,我们早已淋湿,衣服被撕破,满身泥泞,在冰冷的地上翻滚,如同在雨色里挣扎的野兽。人的意识开始崩塌,尊严在周围的言语里被踩烂,无人收拾,一点点露出恶心的丑态,我们的身体浸泡在雨水里,像碎了的栀子,泡在水里,被水淹没,冲洗,带着不堪,无力。
子乔看着那个男人,伸手朝着他的方向紧紧抓取着空气,掌心带着血,泣不成声。我哭着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他用另一只手推开我的脸,一脚重重踢开我,努力的站起来,两条腿颤抖着,不干净的脸,眼睛好像看见了曙光,流着眼泪微笑,要走近那个男人,我再也抓不住他,在他的幻觉里。
那个男人惊恐看着他,慢慢回退,周围都变得静止,只剩下雨声,他们都好奇着,这个不知羞耻的男孩儿要怎么结束这个肮脏的爱情,以他不清醒的方式。
子乔慢慢渡到他的身边,声音好轻,温柔的好像要被雨声盖过去,外面的人听不到,他抬手微笑地抚摸着那个男人的下巴,那是他最熟悉的姿势,他没有疯,至少在这一刻,极致可怕的保留着爱情里允许他的清醒。
子乔柔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精致的像是千百年的瓷器,要轻轻地,怕声音过大,那薄薄的瓷胎会顿时破碎一样。眼神泛着淡淡的泪光,他问,老师,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么?
他说,闭嘴,他紧紧闭着眼睛,就连憎恶都不再给他,你去死吧,求你!不要再赶尽杀绝我的生活,那个男人用手抱着头,只剩下乞求。
子乔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谁都看不见径直穿过人群离开,浑身衣衫破烂,双腿依旧打颤,双眼呆滞,是清醒,也是决绝。
我爬起来,看着他衣衫不整,双腿颤抖着,双手抱着自己,消失在人群里,他被打败了,在世俗,在众人的羞耻的言语里,自身堕落的爱情,子乔,在你这一刻清醒后,有没有觉得羞愧,无地自容?为了这种被众人批判的爱情?真实的发生在自身上,被众人所抛弃,被爱的人所恨之入骨?
车流的灯光和鸣笛声,飞驰而过。路灯照在他的头上,他借着灯光,走在马路边上,背影颤动,我知道,他在哭,雨在路灯下,昏黄透着冰冷。我小心翼翼跟着他的身后,彼此衣衫褴褛,大雨顺着脸颊,划过嘴角,还有眼泪,子乔,这是我们的罪孽,身为同志,苟且爱情的罪,我们都会在因为这个罪孽死无全尸,被爱情反噬,尸骨无存。
他渐渐走到了那所廉价肮脏的房子前,停在它的面前,目光注视着它,目光温柔,嘴角扬起。然后,他慢慢的笑起来,眼泪狼狈不堪,撕心裂肺的哭着笑着,我停在他的身后,几步之遥,却以不能拯救他残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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