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有趣儿,玉骨姑娘看看,这贼还真识货呢。”
鸾鸟振翅灵动非常,上头的羽毛纤毫毕现,金晃晃灼人眼,拇指大小的珍珠盈盈含光,果然精致贵重。
玉骨变了脸色:“东西是从哪里搜来?”她倒想看看金貂是不是会打偏靶子。
“回姑娘,簪子是从玉颜姐姐那里搜到的。”乐回脆生生回道。
玉颜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玉骨,待她看清了托盘中的东西,嘴唇跟着颤抖不已似有话说。见玉骨冷然的瞧着她,心一点点沉到谷底脸色变得雪白,原来如此,是她太过天真了。
“玉颜,这东西你如何解释?”事到如今,玉骨不得不出声质问。
金貂,她果然知道了。
玉颜沉声道:“我不懂姑娘在说什么,东西的由来姑娘不比我清楚么?”既然要撕破脸,何必假惺惺。
玉骨气结,蠢货,不堪大用,被人随便一挑拨就胡乱猜疑沉不住气。
众人窃窃私语,狐疑的打量着处于事件中心的几人,有心思玲珑的渐渐瞧出了些端倪,袖手看好戏。
金貂在旁边听的甚是高兴,玉骨啊玉骨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么?敢用她金貂来打击异己,不怕下不来台?
金貂展颜一笑:“哟,这话怎么讲?口脂倒罢了,我记得这簪子只我与玉骨姑娘有,还是去年百千情会上得的彩头,这落云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三支。难道说东西是玉骨姑娘赏你的?”
玉颜冷笑一声,张口欲说,乐回适时插话道:“姑娘说差了,这样贵重的东西,好姐妹间才能送呢,两位姑娘不相熟,怎么会是玉骨姑娘赏的呢。”
金貂听罢嗔道:“傻丫头你懂什么,且不说咱们都是好姐妹。单看玉骨姑娘为人,一向大方,玉颜入了姑娘的眼,大加赏赐也是有的。←百度搜索→不如让玉颜仔细辨一辨这簪子,冤枉了人倒不美了。”
玉骨得严蘅赏识地位超然是不假,可玉颜也是南帐着意培养的,俩人身份本相当。话让金貂这么一说,玉骨成了主子,玉颜倒成了丫头。
“金貂姑娘胡说什么呢?都是一样的身份,我怎么有资格赏赐玉颜?”到了这种境地,玉骨不得不先保全自己,她绝不能被牵扯进去。南帐里明令禁止姑娘们相处过密。除了伺候人的丫头,姑娘们相处间皆是彬彬有礼少有交集。一防祸起萧墙二防感情用事不能为严家所用。
身份越高的姑娘越不敢触碰禁令,玉骨看似风光,可严蘅一天不给她身份她就得小心翼翼一天,过得是如履薄冰的日子。现在她暂代南帐之事,这种时候出不能出半点差错。
玉颜让乐回一打岔,已经回过神来,不可跟玉骨撕破脸,不扯出玉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情势已经对己不利,她现在说什么玉骨都能给她按个胡乱攀扯的帽子,逼急了玉骨怕要置她于死地。当然更不能承认偷窃。南帐风声鹤唳大公子回来必定严加整顿,自己一旦承认从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因此咬紧了牙,一声声喊冤。
“可有人能证明你昨晚在帐中并未外出?”
玉颜摇头,众女皆是两人一帐或三人一帐,偏她不合群,众女厌她清高,恰好有单独的小毡帐,她便住了进去。玉颜还不到玉骨金貂的地位没有丫头守帐。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哪有人可以证她清白。
偏偏有好事的站出来道:“我听说金貂姑娘帐中的一盆芦荟也遭了殃,别是玉颜姑娘去折芦荟的时候一时糊涂……”如此这般,将当日木芍与玉颜的对话重复的一字不漏。
这样一来,所有怀疑的目光再次投向玉颜,连带的乐回也成了嫌疑人。
人证物证俱在,玉颜咬死了不承认,也不妨碍玉骨断她的罪。终归大公子亲自选的姑娘,便是犯了死罪别人有也动不得,只得关起来等严蘅回来发落。一同被关的还有乐回。
对于这个结果,金貂冷笑不止甩袖而去,玉骨你好的很,咱们走着瞧。
玉骨脸色也很不好看,好个金貂,看着浅薄无知原来心思这样细密,既然你知道了就再也留不得了。
玉颜一副遭人背弃,万念俱灰的模样。好一个好姐妹,是她太天真,是她活该。
乐回一脸呆滞的被人押到柴帐,真想感叹一句物是人非,她跟柴帐又相逢了。
玉颜颓坐在地,与当初的周雪晴如出一辙。乐回无奈的翻白眼,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把宝压在这么个傻姑娘身上风险真够大的。
时事迫人,她没得时间细细挑选。
乐回走过去戳戳玉颜的胳膊,悄声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玉颜回了神,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身份与我谈交易?”
“资格?资格就是我能出去,而你不能。身份?你我皆是阶下囚。你自认能一飞冲天是么?可惜你没机会了。”乐回冷道。
“你!大公子不会把我怎样的,他说过我有价值,在南帐里有本事有价值的人永远不会被驱逐不会被放弃。”玉颜喃喃道,似乎被自己说服,脸上的傲气又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可笑,你这话说出来是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你有本事便不会在这里。没心机没手段活不过明天的人有什么价值?”
玉颜见乐回满脸嘲讽,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你一直在装傻,南帐果然藏龙卧虎,连伺候人的丫头都不简单。”
乐回摇头:“你聪明但太傲气,空有野心没有手腕。你看不起所有人,觉得她们肤浅庸俗轻浮,端大小姐的架子。你呢?你是什么身份?真正的大家小姐么?或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被人买来教养以色侍人的奴婢。你看不起丫头是么,怕是有一天你会混的连丫头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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