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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本纪(四)兑现空头支票

为了检验这个战略的合理性,文公派出为数七百人的小股部队,往东进行了一次跨区域的军事演习。

这次演习搞得很成功,声势大振,无人敢挡,充分证明了东进战略的可行性与前瞻性。

所以,一年之后,文公就亲率大军向东挺进至汧水、渭水交汇之处——这就是当年周孝王为秦嬴“非子”规划的天下马匹繁育基地。

文公在将军们的簇拥之下,登上高处,俯看大地。

望见当年非子建设的马棚、训练场等遗迹犹存,文公感慨无限:这个马匹养殖基地,就是当年周孝王赐给我祖非子的封邑啊!正因为有了这块根据地,我嬴氐族人才能一步步发展壮大,最终凭自己的力量,成为权倾一方的诸侯国!

这地方一定是一块风水宝地!我想在此地营建一个城池。

来人,马上举行占卜仪式,看看是否吉利!

占卜的结果,完全证明了文公第六感的敏锐性:大吉!

文公一声令下,新都拔地而起,成为秦国向东挺进的桥头堡。

此后,文公文武两手抓,两手都很硬,秦国政治、经济、军事、文化都得到了很大发展。

首先,他待续了襄公搞的那一套超标祭祀,用“牛羊猪”三牢祭祀上天,一方面祈求天佑秦国,另一方面展现自信心,增强凝聚力。

其次,他狠抓文化建设,成果非常丰硕。秦国开启了历史记录,这是历史上判断文化程度的重要标志,秦国人民也蒙领导文化政策所赐,文化水平不断提升。

由此,秦国国力大涨,凝聚力、自信心大增,人、财、物齐备,在做好了充分准备后,文公十六年,秦国重新启动了征西戎的战略。

有了坚强的保障,秦军一路势如破竹,大破西戎,戎人抵挡不住,只得抛下侵占的歧丰之地,向西部内陆深入逃去。

收复了歧丰故地的秦军,受到了一群人的热烈欢迎,他们就是西周灭亡之后,长年生活在戎人压迫之下的周朝遗民。文公又出台一系列好政策,帮他们在秦国安家立业,为秦国以后的繁荣打下了坚实基础。

至此,平王当年开出的空头支票,通过秦人的努力,终于得以兑现——岐山以西之地尽归秦国。

文公得到周王朝发迹的岐丰之地后,他隐隐然觉得:天地之间似乎有东西正在发生变化。这种东西很神秘,也很难解释,我们大约可以称其为——“天命”。

文公十九年,秦地发现一件宝物,更加坐实了文公的感觉。

此物名为:陈宝(即陈仓之宝的意思)。

传说在一个寂静的夜晚,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落入秦国陈仓城边的山林之中,发出雷鸣之声,大地震动,惊得附近山林中的野鸡一齐鸣叫,声音彻夜不歇。

天亮后,被野鸡吵了一夜的当地群众大为恐慌,纷纷传说:鸡神来了!

秦文公获得这一消息后,马上率领有关人员赶往事发地一探究竟。一行人经多方查找,最后在金光下降之地——陈仓城北面的山坡上找到陨石一块。

文公见石,心生一计,命人将此石运回城中,建了一座祠堂“陈宝祠”供奉。同时大张旗鼓地宣扬:天赐陈宝,秦国必兴!

古书上还有一则关于陈宝的荒诞传说,在此转载,开开脑洞。

话说文公之时,秦国陈仓有个猎人,一天上山打猎,抓住一头样子类似于猪的怪兽。猎人想将此兽献与国君讨赏,所以高兴地牵着怪兽朝国都走去。

走到半路,猎人遇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小孩看到猎人牵着的怪兽,大惊失色,悄悄对猎人说:大叔,你牵的这怪物名为“媦”。它经常在地下挖洞潜行,专吃死人大脑,是个不祥的东西!快把它宰了!

猎人一听,别提有多恶心了:这吃死人脑浆的东西还敢献给国君?要是被国君知道底细,我这条小命说没就没啦!

厌恶之下,猎人连忙抡起手里的棍子,劈头盖脑作势朝怪兽打去。

怪兽一见,慌忙口吐人言:好汉!棍下留命!你听俺说:这俩小孩也不是人!他们是宝贝“陈宝”所化!抓住雄的可称王,抓住雌的可称霸!

猎人一听:还有这好事!他立马扔掉棍子去抓那两个小孩。俩小孩惊叫着,双双化为野鸡。雄鸡转眼就飞没影了,雌鸡被猎人追得走投无路,飞到陈仓山北坡之上,精疲力竭,惨叫数声,化为一块大石。

猎人将怪事报告文公,文公大喜,马上将象征霸业的雌“陈宝”搬回城中,立祠祭祀。

怪物们斗气斗法,居然让秦国捡了个诸侯霸主的便宜!

古人的思维方式真的很奇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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