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音淼淼,余波荡然。
众人看着陡然飞冲的“白水仙”,震惊咋舌。
放眼天下,虽然在今日前达到太神境的人,只有南陈子一个,可是对于此境界的传咨,反而最是兴趣盎然,纷杂繁多。
俗话说的好,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历史中,大凡扑朔迷离,高高在上的物事,最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也最能引导人们的想象力。
没见过猪上树,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是以,有关于太神境的传闻,大家伙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耳闻,你我口语相传,玄乎其玄,极具魅力!
有一点,此地的众人都是心知肚明,那就是在曾经凝聚法相上面,前后两尊法相的出世,就是南陈子也并没有在短短一时半刻就给轻易完了成。
而此时,长青风却做到了这一点。
人群梦呓般的惊呼,“天啊,又是一尊法相,执法长老这天资当真是逆天啦,怕是要不了多久······”
话未必,却是轩然大波般的惊呼响彻全场,之前的氛围完全给淹没了一空。
“那,那,那不是白师叔么?”
大家仰首观去,空中那尊法相,白裙飘扬,乌黑的秀发随风卷舞,身姿倩然,浮莹掠光,就像是蜻蜓点水似的,留下微波的光澜。
大风吹起,“白水仙”皓腕轻轻理了理秀发,雅柔的看着前方,阳光刺破乌云,金边般镶嵌在她的身上,那晕红暗沉的面容令整个大地陡然明亮了起来,渲染的直如画中仙子,九天仙女。
大家脑海俱都是“咔擦”的一个弦音,余音杳杳,懾进了那秀色可餐的容颜里。
鬼道纤夫玉浮尘嘿嘿看着白水仙,声音瓮声瓮气的从高领斗篷后传了出来,“妹子,老畜生刚才说的没错,我看你现在更要脸红才是。法相汇聚心中最深的执念,小猴子古灵精怪,偏生第二法相就是你,啧啧!”
听他这话,就连平日里甚少言语的冷面阎罗李倩王也腹语发声道:“哼,趣事!”幽光闪闪的瞳孔空洞的一扫白水仙,僵硬的脸颊上也绽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兽无缰骂骂咧咧的瞪一眼玉符尘,“老鬼,你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老是鬼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不三不四的。”
玉符尘嘿嘿又笑:“老畜生,我嘴里就是要吐,也是吐出的猩红鬼牙,和象牙八竿子打不到一堆去,你就不用操心了。”
白水仙眼眸如水,看着空中绝尘脱俗的自己,一张娇靥红晕燃烧,酡红的快要醉了过去,心里念叨:“在青风心里我居然这般好看么?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心乱如麻,不知究竟该只是个什么!
又眼神安抚了兽无缰,对玉符尘柔声道:“符尘大哥,你就别拿水仙打趣了。青风他自幼和我亲近,水仙有幸成为他的法相,倒也是表明我们同门情深,师侄同心!”
想起那“情深”“同心”二字,突的失声惊呼,赶紧遮住了嘴唇,红晕烧透了耳根,余下的话蚊蝇似的咽在脖颈,怎么也说不清晰了。
玉符尘和兽无缰大觉有趣,一时哑然,暗叹,“师妹平日里清心寡欲惯了,偏生遇到这种事,最是有理说不清,像极了南山瀑布边的含羞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哎!”
李倩王腹中也“咯咯”一声,不言不语。
未及几人再次交谈,又是一阵惊呼,人人都张大了嘴巴,直可塞进一个鸡蛋。
只见光芒闪烁,长青风身上居然再度冲出了一个法相,瞬息放大,遮天飘摇。
那法相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唇角噙着赏心悦目的笑容,自有让人欢喜的魅力,同样的白衣翻动,不是长青风却又是谁?
此一刻,大伙儿反而震惊的说不出声来了。惊诧中,只为他的逆天天资而感叹,连原本一丝丝嫉妒的意味都完全被震撼所代替。
白水仙默默看着长青风一个接一个的幻相,满心欢喜,仿佛时光倒退,再次回到了一千年前,那个孱弱无力的少年,躺在怀中脸红莫名的看着她,口吃说道:“大··姐姐,你·你好美,你是天上下来救苦救难的仙子么?”
她抿嘴一笑,时光荏苒,曾经的他和她,与现在相比,变化都是何其之多啊!只是从来没想到,当初那个羞涩的男孩会在后来成为一名光彩夺目的大能。便连她,也在有朝一日,需要抬首仰视这份光辉。事实的变换,人事的无常,是多么令人琢磨,又是多么玄乎其玄呵!
念头未已,翩然上看,一颗欢喜的心,却犹如瞬间卡在了深山裂缝中,任狂风肆虐。
万众哑然,群情撼动。
白水仙耳中轰然,只听南陈子愤怒无比的厉喝声:“孽徒敢尔,如此不要面皮的事,也敢在公然场合昭示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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