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腰带应声断掉,锦缎长裤顺势滑落,一阵环佩叮当声响,腰间饰品纷纷滚落在地。”银子!”,“玉佩!”,“香囊!”,“银票!”,围观人群一见地上散落之物,立刻眼冒绿光,一拥而上地疯抢起来,富少则穿着一身白色内衣,如同狂风中摇曳的稻草,被人群挤得东歪西倒,站立不稳,口中叫骂声被熙攘的疯抢声湮没了。
片刻功夫,众人一哄而散,地上空无一物,独剩下满身尘土,气急败坏的富少指着少年,大声叫骂着。
黑黝少年一声冷哼,提起木剑,轻轻往富少肩上一担,随后往下用力一压。
一股巨力袭来,富少腿肚子一软,”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一挺地死命撑起身子,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地吼道“黑七,你敢让我给你下跪,有种你把剑扔了,我跟你拼命!”,少年闻言眼中厉色一闪,手上劲道又增三分,富少“哎呦”一声,双臂一曲,脸径自贴在地上。”今天之事,你错在先,到我的地盘上做这等勾当还不跟我打招呼,这是其一,被我撞见了还敢跟我叫板,这是其二,所以小爷我教训教训你也是应该,这有一个大子,算是我赔你的衣服钱”,少年边说边从腰间钱袋内掏出一个铜板扔在地上,随后向躲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大声喝道,“黑泥鳅,别藏了,这赔偿费你觉得合适么?“
人群中的黑衣男子原想趁乱溜走,可这富少和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自己真丢下他跑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但一见墨魁指着自己鼻子问话,黑衣男子站在原地却没敢搭腔,心中暗自后悔,这郑少生性好色是吴周城内出了名的,看好谁家的姑娘都要不惜代价地弄到手,自己本是东三区的混混,今天这富少不知哪根筋不对了,让下人送来二十两银子,并传话说让自己去北城区配合他演一出好戏,自己手头拮据,一见到银子,立刻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便头一昏地跟了过来,可刚一动手就被黝黑少年喝住,这才回过味儿来发现这里是七杰府的后街,上个月也是这富少看好西城区一商铺家的王姓女子,让自己带着他的几个家奴去人家抢人,自己一番连吓唬带忽悠,快要成事之际,这黑小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把自己和几个郑家家奴一顿胖揍,多亏自己有点儿武功底子,只是吐了几口血,回家养了一个月,便无事了,那几个郑家家奴至今还卧床不起呢,如今这小子又一脚插进来,若自己还站在郑少一边,肯定没好果子吃。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上次伤得太轻,这次给你加点量啊?“黑黝少年瞪了黑衣男子一眼,虎着脸说道。
黑衣男子见少年开始向自己发难,立刻满脸堆笑地上前回道“黑,墨公子,墨少爷,您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这一个桐子值了,绝对值了!今儿这事是我俩的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了我们二人,还有这位老伯,我一时鬼迷心窍,您老人家可不要往心里去,这锭银子算是我赔礼的了!”,说完,黑衣男子一把将地上老者拽起,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老者手中。
“这”,老者看了看手里的银锭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刚刚黑衣汉子还凶神恶煞般地一脸不依不饶,半柱香时间不到,又满面带笑地赔礼道歉起来,这态度的巨大转变让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扭脸看向黑黝少年。
黑黝少年冲老者一点头,接着冲黑衣男子喝道,“还算你识相,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见到你俩再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我扒的可就不只是衣服了,而是你的这身皮!”少年恶狠狠地说完,将木剑一撤,目露凶光地看向黑衣男子。
“呸,黑七,算你狠,这事儿没完,你他”,富少如释重负地从地上爬起,使劲啐了口唾沫,刚想大放厥词一番,被身旁黑衣男子一把捂住嘴,随后黑衣男子低声说道“郑少,嘴下留神,回府再说!”,随后又冲黑黝少年使劲笑了笑。
富少满是愤懑地瞪了黑黝少年一眼,看了看地上的碎布和自己身上灰突突的内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一扭头,气呼呼地走了,黑衣男子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挤进了人群。
“这位小爷,这锭银子我消受不起,还是孝敬您吧!”,老者还是有些糊涂,听刚才三人之言,明明是流氓遇上了地痞,黑吃黑,可这黑黝少年除了一身匪气和有些霸道外,却并不像个坏人,但不管怎样,这锭银子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消受不起的,遂赶忙双手奉上,一脸惶恐地看向少年。
“这银锭既然是赔给你的,你就收好了,如果下回他们再来找你麻烦,你拿给他们看看就行了”,说完,少年接过银锭,用力一握,又递了回去,便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城外方向走去。
老者接过银锭,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崭新的银锭上五个清晰鲜明的指纹印在上面,老者有些明白过来了,站起身来向少年离去的方向深深地作了个揖,口中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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