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可心都忙着抢救俞教授,又被沙暴的猛然袭击惊的慌了神,一时忘了细看这处山洞,现在经钱二爷这么一说,也觉察出这处山洞有些不同寻常。
陈可心拿着手电抵近察看了洞壁的岩石,对众人道,
“这座山体之所以很少被人发现,我觉得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四周沙山环绕,山体地势低洼,位置极其隐蔽,不易被发现;
另外一个就是,这里沙暴频发,山体的高度还不及一座巨型沙山,极易被流动的黄沙覆盖,就算是从这里经过,也难以察觉沙山之下竟会是一座岩石山脉,所以碰见它也算是机缘巧合。
先前,那位叫严峰的研究员说这座石山的矿物成份非常复杂,并且含有某种金属成份,如果他的分析没错,这座石山确实含有大量的金属矿物,那么它就具备一定的经济开采价值。
不过,在沙漠腹地开采这样一座小型矿山,撇开运输和环境的影响,除非它里面含有世界顶级稀缺矿物,不然其开采代价将会非常高昂。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山体被大量黄沙撞击的时候,出现了剧烈震动现象。
如果这座山体是实心的,力的传导会非常迅速,从山体顶端受力部位逐级向下压减,最终弱化,消失,绝不会持续震动,只有在空腔部位力的传导发生了空间介质转移,才会产生扩大持久效应。”
刚才那一声沉闷巨响和猛烈的晃动着实让人胆颤心惊,陈可心所说的空腔效应不难理解,但我们所处的位置也是一处山体空腔,产生一些防空洞性质的晃动也是自然的,不能就此判定山体就是空心的。
要知道,这里的石质极其坚硬,甚至比玄武岩都要致密稳定,开凿这样的山体,没有专业的工程器械和大量的攻坚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况且陈可心也提到过,除非岩体里含有珍贵罕见的矿物材料,不然没有人会浪费如此庞大的物力财力在沙漠腹地开采这样一座铜墙铁壁般的矿山。
钱二爷也面色凝重的道,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这处山洞不算狭小,可以直走一辆解放卡车,如果是采矿,那这工程也太过庞大,况且四周都是连绵不绝的大小沙丘,光是运输就是头号问题,应该不太可能。”
我见两人的分析没有一个所以然,这时想起晾在一旁的沈洁然,便问她道,
“你是俞教授的学生,应该对这些地质矿物有些了解,你觉得哪种可能性大?”
沈洁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稳住了情绪道,
“采矿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这里风沙肆掠,又生的这般诡异,我想就算是有金子,也不会有人开采。
我听李建祥老师说,这里离小河墓地不算太远,附近有一座消失的注宾城,说明这附近曾经有人居住,这个山洞会不会是早些时候的古人开凿的洞穴?”
沈洁然这么一说,倒是使我记起李建祥曾在火车上跟我提到的注宾城。
这座古城形成于北魏时期,后来因为什么原因消失则不得而知,在这茫茫沙海之中,曾经出现过无数灿烂辉煌的古文明,大部分因战乱、环境变迁等诸多因素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座石山的形成时间远比人类的历史久远,说不定真有一支文明发现了这座山体,开凿山洞,隐居在此或者建作它用。
不过,猜想总归是猜想,亚森称这座山体为恶灵麻扎,事实验证不是空穴来风,这里实在诡异的紧,我要是古人,也绝不会选此地作为安居之所。
从营地出发之前,我就戒告俞教授,务必要携带足量的预备物资,以防万一!
虽然洼地距离营地不远,但亚森、老鬼等人不知去向就是再明显不过的警示,这一地区处处透着诡异,小心无大害。
赵文兵等人却对此根本不以为意,区区五百米的距离,就算是沧海桑田,也不至于在此迷了路,建议轻装从简,带些应急工具,快去快回便是了。
如此一来,只有我和陈可心带了一些应急物资,其他人仅拿了防身的工兵铲和其他照明器具,另外携带了不足一天的饮用水和口粮,俞教授和沈洁然更是真正的轻装上阵,仅带了一壶清水。
刚才给俞教授清洗沙尘浪费了半壶水,现在将所有的物资归置起来,饮用水倒是严重的紧缺,六个人只能维持不到三天的最低摄入量,食物倒是勉强可以撑过四天。
人体的70%都是水,几乎每一个细胞的生理化学反应都离不开水,如果身体缺水,很少能活过三天,在不进食的情况下,时间稍长一点,但一般也就在一个星期,我们所携带的物资,最多允许我们生存一个星期。
而这一个星期还是在有充足氧气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这条隧道有多长,通向哪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听天由命!
众人商议了半响,也没得出一个确切结论,这时心气都逐渐平和下来。
惊恐过后,必然是极度的清醒和冷静,既然这处山洞有人工修整的痕迹,如果不是烂尾工程,山洞应该会通往山体内部的某个位置,不管有没有出路,总是要比待在洞口安全。
这里的黄沙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内外细微的压力变化,发生链锁前移,到时候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逃不过沙涌的掩埋。
人一旦在绝境中发现了可生还的希望,哪怕是可以多活一秒钟,求生的本能都会促使自己奋力一试。
我们自然也不例外,虽然明知这座石山处处透着诡异,但呆在这里早晚是个死,还不如趁着此时体力充沛、意志坚定,沿着这处隧道看看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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