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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开

叶老汉一听,也就赶紧去给这一片区的熟人们打电话,叫他们帮忙出去寻人。而叶影也把毛巾拿了过来,王玉芬一边擦拭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一边和孙兰英哭诉事件的细节。孙兰英一边听着老友讲一边安慰着,可当她听见王玉芬描述了一下救王玉芬的那个人的身形时,她整个脸就变样了,然后两眼一翻咕咚就倒在了沙发上。正在焦急打电话叶老汉一见到老伴倒下去了,赶紧放下电话侧了过来,哐当一声便从旁边的抽屉里把药取出来给孙兰英服下。

然后他转头问向王玉芬:“怎么回事?”

王玉芬也是有些蒙了,连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呀,说着说着就这样了……”

这时,旁边眼里滚满泪珠的叶影哽咽地说到:“救王奶奶的那个人可能就是哥哥……”说完就失声大哭了起来。

叶老汉也是有些愣住了,他把怀里的孙兰英平躺地放在沙发上,然后吩咐惊愣着像根木头杵在那儿的王玉芬和正在哇哇大哭的叶影:“好好照顾她,小枫的事,我来解决。”说完就抓了件雨衣就出门了。

叶枫一路狂奔着,他已经跑了将近五分钟了,救他的人没来,追他的人他也没能甩掉,他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因为他害怕自己会真的支持不住倒了下去。可是,当他下几秒低头想把积在脸上的水甩掉的时候,他绝望了,因为低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城墙,城墙离他就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很近,近到他很清晰清醒地知道自己跑进了死胡同。他害怕,两条腿似乎已经和躯体是断开了的,无意识往那青黑色的城墙处移去。他转头看向那两个歹徒,他们已经停下来了,像癞皮狗一样伸着舌头气喘吁吁的,他们看到了他转过头来,虽说隔着些距离,但他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恐惧和失落却好像尽收于他们眼底,他们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笑容,嘲笑,奸笑,痛彻淋漓的笑。

他厌恶他们的笑容,因为他想哭,可是他还来不及哭,他的身体就重重地撞到了城墙上,疼,坚硬的城墙撞得他全身都疼;痛,他的心很痛,被这喧腾却冰冷的夜刺痛。他转过身,背靠着城墙,迎面看着那两个眼发幽光如恶狼般盯着他的歹徒,他突然有些想笑,然后他就笑了,因为他们比他更可怜,至于怎么个可怜法,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可怜。俩歹徒似乎也看到了他的笑,他们似乎能读懂他的笑里面隐藏的东西,对于这样的笑容令他们很是厌恶。“笑什么笑,等下你就连哭都没劲了,哼!”一歹徒狠狠地吐出了这么一句,然后他们就提着发着银亮光泽的水果刀渐渐逼近了。

叶枫看着两个肆无忌惮扑向他的歹徒,他笑得很狂放,眼泪却也从狂涌而出。他在等待着,死亡。尖锐的刀锋从歹徒原先站立的地方激射而来,在雨中划出了两道惨白冰冷的直线,近了,又近了些……叶枫感受着着两股冷意由远及近,当两道冰冷的气息触及到他胸口的时候,他以为他马上就要死了,他闭上了眼睛,想静静感受这活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刻。活着,多美呀,他的爷爷、奶奶、妹妹,还有晓晓……

他静静地等了几秒,没有感觉到刀灌入心口的感觉,难道死亡就是这样无声无息无痛的感觉吗?他有些疑惑,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那两把刀停在了他胸前并没有刺下去,两个歹徒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眼睛瞪大大地盯着叶枫的后方,更远处的地方灯火也似乎停住不再流转了。时间,停在了这一秒。

叶枫好奇的看着这个景象,他想移动下身体,却发现整个身躯只有头还能动。他极力扭动着脖子往身后看去,他的呼吸摒住了,他身后的空间出现了一个大豁口,红白黑三种光泽不断吞吐缠绕着从豁口宣泄而出,在他的旁边如烟雾一般幻化出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像动植物一样的东西,只持续短短两秒钟左右的时间就凭空消散了,然后新的一些有重新幻化,消散,再幻化,再消散……就这样大概持续了三分钟左右就都消散了。

叶枫有些不解,可当他仰头一看时,他的不解便被突然而来的震惊所代替了。他看到豁口变大了,仿佛像天地之间突然凭空塞来了一个大口子,宏伟的东关城楼被这突然而来的巨大口子压塌了,残墟废料被弹飞几十米远,就近的民宅也塌陷了一大片。豁口旋转着,红白黑三色烟雾状的光芒也顺着豁口旋转了起来,隐约间,叶枫似乎听到了还有声音从那豁口中传来。可是他正在想仔细听清楚的时候,一件让他意外又万分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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