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按压影子心脏之时,影子忽然吐出一口黑血来,血液接触到枯草,枯草马上发出嘶嘶的声音。她心中停滞了几分,只见影子意志消亡,眼帘不由得叩上,见此状,若熏当下就给他抡了几个巴掌,用力地按压他的人中,激动得大声叫道,“张哀!在我他妈老子没有死之前,你不准死啊!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不要睡!千万不要睡!”
她因嘶吼过度,嗓子都沙哑了。她一震,头脑眩晕。这别说影子了,连她也撑不住了。若熏深呼吸几会儿,保证着自己不会激动过度而晕过去。可她心智沉稳,身体上的动作却不停地颤抖。是第一次她的手抖像筛糠,她按着影子的身子稳住颤抖的身子,感觉到影子的身子在发寒。
--------再这样下去,我谁也救不了!
若熏扬起手,狠狠地搧了自己几耳光,搧得唇角鲜血流下。她的眼睛冲红,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她眼睛盯着想要努力睁开眼睛的影子,拳头紧握。她咬紧了牙齿,愤怒和无能一时冲天。她一拳砸到黄土上,拳头火辣火辣,却无济于事。
“啊----啊----”她向着天空嘶吼着,上天也无表达悲情。任由惨痛无助的叫声徘徊树林,间中还含杂着隐隐的咽呜声。她拼命地捶打着土地,尽管她知道这样什么用处也没有。她像是在泄愤,又像是在惩罚自己。忽然有人向她伸出了手,若熏抬眼,只见影子提起颤巍巍的手来,苍白的脸颊在轻轻地微笑着。仿佛在说,我很好,没事啊。你不用担心!
“都快死了,你还在哪里笑什么啊!”若熏被这笑容一激,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她叫道,“你他妈被笑得像个遗照一样!我救不到你!我没有办法救你!我这三十多年学得!他妈就是个屁!你知道我杀死过多少人吗!我杀死了数百人!我他妈就是没有战争,却在制造残酷的变态杀手!我为了自己的私欲,什么事情都做尽了!我还残忍到杀死了余之韵!她是我的朋友,永远的挚友!你不要死,不要离开啊,不要让我活了下来,继续遭受杀死亲人的罪孽,好吗?”
“原来是真的。”影子像是并未听她说话,仰头看向天空,对着天空在微笑,他喃喃自语,道,“熏,原来是真的•••许愿灯•••”
若熏粗粗地擦去脸颊上的鼻涕,却又听见一句令人泪流不止的话。在她刚学会跑,刚学会闹的时候,她便学会了放许愿灯。爷爷说,要是许愿灯不能长长久久的流下去。许愿灯上写的人就会遭遇不幸。
原来这一切,他都是有注意到的,有注意到的。他不是听不见她的话。但是,现在又有什么用!
若熏低声啜泣着,说道,“什么都做不到了,什么都做不到了•••”她含着泪,大声吼叫道,“我求求你,救救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救救他!啊----”她这么一生,都没试过这么狼狈。根本就没有人会听得到,也没有人会来这个地方。
她停止住了哭泣。又一巴掌抽醒了影子,道,“等我找到大夫了,你再睡也不迟。”话毕,她想着到底该怎么办。一路上跑跑跌跌,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一户在树林里的人家,敲开了门,却不见人。她便一路沿着林中杂乱的小路下去,直到口干舌燥,脚都使不上劲儿,才看到几户人家。她是喜出望外,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若熏,泼了她一身的馊饭,关上门。
她受到了深沉的打击。这小破村庄看上去也不会有郎中这样的东西。难道还真的要在这里等死?她继续敲开其余几户人家的门,对他们说,她是若少主。被那一个个黄土黑面的人家唾弃。她这副落魄的模样,若是若城的少主,那他们便是若城的当家了。
若熏不忍住喷他们一脸。他们的那副模样怕是比她的爷爷要老上几年,可这不是斗气的时候。她尝试理智地沟通,却被放狗追咬,等到跑回原处时。她却发现,影子不见了!她四处去张望寻找,却找不到任何痕迹。心下堵塞,她心想,早知道有人会来,她就不乱走了。她靠在树干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在找人吗?”忽然传来一把温和的声音,若熏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一青衣男子立在不远处。那不是那天在茶楼里,遇到的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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