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痛快的应允，二皮子又高兴地哼唱起他最爱的歌：“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他回家……”

二皮子就算穿上恨天高的内增高鞋也就只有一米五八，那张极具地域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从河南山沟里爬出来的农民工，并且没下巴，怎么看都别扭。最惹眼的就是二皮子的秃头不但寸草不生，而且还像被硫酸轻微地烧过似的长有泛白的皮癣一直到肩膀。据说是二皮子五六岁时跟着他爹去梯田上割地，二皮子拿着小镰刀割着割着突然就没了。二皮子爹直起腰发现二皮子不见了忙跑过去找，发现二皮子被一条大蟒蛇缠住正在往下吞，已经吞到了肩膀。二皮子爹顿时红了眼，骑到蟒蛇身上摁住蛇头用镰刀尖勾住蛇嘴角把蛇劐开了，二皮子虽然得救了，但从此没了头发。二皮子色大胆小，90年代初和女孩跳舞还没有小费一说，可想而知，二皮子根本抢不到舞伴。

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被我抱在怀里的瘦高个儿女孩总是忍俊不禁，吃吃的笑声带动着她那瘦瘦高高的身子震颤个不停。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容貌差强人意，只是骨感过于强烈了些，透过单薄的衣服和皮肉便能真切地感觉到下面骨头的坚硬与冰冷。

虽然瘦高个女孩只比我大一两岁，但我觉得她显得比我成熟多了。当瘦高个女孩随着我走出舞厅时，我才看到在这穿着厚大衣尚感寒冷的严冬季节，她却只穿了一身浅灰格呢子套装，里面的一件高领毛衣也并不显厚实。瘦高个女孩一出舞厅便把两手操进了上衣两侧的口袋中，并用两肘紧紧地夹住了两肋，忍俊不禁的震颤立时变成了寒冷的颤栗。

二皮子跟在后面，眼睛贪馋地在瘦高个女孩身上瞄来瞄去，看到我回头便咧着嘴冲我挤了下眼儿。

走进舞厅附近的一家录像，看到好像比上次去的那家录像厅里的人多了些，不过里面昏暗的光线和双人靠背椅中间的隔断使来到这的人能够各得其所，互不相碍。

当我抱着瘦高个女孩欲有所动作时，瘦高高个女孩回过头来冲我伸出了五根细长的手指，颇有些难为情地低声道：“五十。”

早以有些觉察的我停止了动作，对于我这种从来没钱嫖过娼的型男来说心里上根本就无法接受这种玩法，兴味索然地冲那向我开价的瘦高个女孩问道：“你跟谁五十块钱都行吗？”

“也不是，我得看上那个男的才行。”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女的！”停了一下后我灵机一动又说道：“给你五十，你陪他吧。”我指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二皮子。

二皮子立刻惊喜地转向我，脸上顿时绽放出像地瓜一样的烂漫笑容。

瘦高个女孩也笑的全身震颤起来。

“你先告诉我你那玩意儿搁哪儿弄来的。”我不耐烦地压着嗓子冲二皮子问道。

撒谎也撒不像的二皮子愣了一下后瞪着眼睛说道：“就在马架子坑下边捡到的。”

“去死吧，那玩意儿一看就是从香炉（墓）里掏出来的。坑下边能有香炉，你唬鬼呢？！你说不定哪天儿就嗝儿屁了，兜里分儿币没有，你是想当个饿死鬼啊！”我气急败坏地挖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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