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这『青鹿尸』……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让您如此失態？”

徐老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极度复杂的神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

他却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摇晃，险些从沉重的座椅上滑落下去。

“曾爷爷！”那名女子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他孱弱的身躯，让他靠稳在椅背上。

然后熟练地伸出手指，轻柔地为徐老按摩著两侧的太阳穴，脸上写满了担忧。

缓了好一会儿，徐老才长长地嘆息一声，声音变得异常疲惫和沙哑：

“我……我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这是极其不祥之物。

而且，它必然与那个古老的传说紧密相关。”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讳莫如深的意味。

联盟官员中为首的那位，面色凝重地看著徐老，语气严肃地说道：

“徐老，如果您始终只用虚无縹緲的『神灵』之说试图说服我们，那么我们很难基於此种理由做出停止重大科研项目的决策。

您必须……给出一个更合理、更能够让我们信服的解释！”

徐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头颅低垂，仿佛在与內心巨大的压力和某种禁忌的知识作斗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会议室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每个人离开时都面色沉重，无人交谈。

最先离开的是他的曾孙女，她担忧地看了徐老一眼，最终在一位官员的眼神示意下悄然退出了房间。

最终，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徐老和那位为首的联盟官员，隔著长长的会议桌，默然相对。

……

联盟调查局的特工以极快的速度突击检查了上京市第一医院附属高级疗养院，目標直指702病房的宇计。

然而，当他们推开那扇门时，病房內只剩下凌乱的床铺和仍在滴答作响的医疗监控设备，宇计已然神秘消失，踪跡全无。

他们认为：屏蔽特定时间段的监控信號，消除人员进出的一切物理痕跡，並迅速、安静地带走一个目標。

对於一个组织结构严密、技术实力远超当前明面科技水平的避难所而言，这並非什么难事。

现场负责的调查局官员面色阴沉，当即初步断定此事非同寻常。

他们隨即请肖玉来到疗养院一间临时徵用的办公室，开始了严密而细致的询问，但態度还好，不愿意撕破脸皮。

重点盘查她与宇计的关係细节、宇计近期的异常表现以及可能存在的任何线索。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批训练有素的人员迅速突袭了娱乐纪元游戏公司。

一组探员踩著急促的步伐闯入娱记游戏公司，前台玻璃门被推开时发出轻响，员工们纷纷抬头，手里的咖啡杯也在晃，脸上写满慌乱。

“咱们这是犯什么天条了？”

联盟调查局查封了所有与《千年》相关的数据存储设备，审问了包括余智辉在內的核心技术人员。

调查结果令他们震惊：《千年》游戏的核心製作、日常运转乃至系统维护。

娱记公司竟完全无需负责，他们提供的伺服器仅仅作为一个数据出入口的端点，没有承担任何数据。

调查范围进一步扩大。联盟调查局分派人员前往宇计曾就读的大学、中学，乃至最初收养他的那所孤儿院，进行了地毯式的走访。

最终，他们找到了宇计大学时期的导师孟悦教授。

经过一番详尽细致的调查，匯总所有信息后，调查局得出了一个令人困惑的结论：

在宇计那次自杀未遂事件之前，他的生平几乎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完全符合一个普通天才程式设计师的轨跡。

然而，自那次事件被救醒之后，他整个人就如同脱胎换骨，行为举止变得怪异而难以预测，並最终催生出了《千年》这款不可思议的游戏。

在离娱记游戏公司不远的一栋摩天大厦顶层，鹅厂的王总透过宽阔的落地窗，用高倍望远镜默默观察著楼下调查局人员进出的身影。

他放下望远镜，轻轻嘆了口气，语气中带著几分惋惜：

“竟然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查到……可惜了，一个尚未完全『上岸』、暴露自身的避难所。

如果能將其技术遗產瓜分，那对我们而言，真是美事一桩啊。”

站在他身旁的抖海杨依依歪著头，栗色发尾绕在指尖，白皙的脸颊上带著点困惑，闻言装作不解疑惑的样子，其实是想给宇计辩解，试探问道：

“王伯，其实有些技术未必有那么大吸引力吧？

比如我们抖海的推荐推送算法，核心技术壁垒並非不可逾越。

我实在不明白，包括我们在內的各大巨企，到底都在隱藏些什么真正关键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

鹅厂王总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迴荡。

良久，他才止住笑，意味深长地看著杨依依，反问道：

“我的好侄女，你该不会以为，我鹅厂现在主营的那些轻工业產品、娱乐社交平台，就是我们的全部了吧？

你以为『鹅厂』的『厂』，指的是游戏工厂或软体工厂吗？”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著一丝肃杀说道：“不，是兵工厂！

我们最核心的技术，是自动化大型战爭兵器的生產线！

你们抖海，明面上是搞短视频，根子上却是顶尖的船舶，特別是军用舰艇的製造厂！

还有那个妹站，他们最出名的是高端单兵武器系统集成和人体强化与改造技术，他们最著名的產品正是他们现在大火的ip——『少女机械战士』，这些只不过是我们冰山一角！”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城市的繁华景象，语气变得深沉：

“所有的巨企，追根溯源，我们当年的避难所，都是为了应对极致的战爭而建立的。

我们传承和发展的一切技术，骨子里都是为了服务於你死我活的生存斗爭。

珍惜眼下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与繁荣吧！

联盟高层今日没有听从我们的警告，执意要挖掘那些被冰封的秘密。

总有一天……他们会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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