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有玩家混进去刷激灵:【这个我懂,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
眾多长期关注诸子百家学派动向的玩家也纷纷接楼討论:
【但是,若与积极谋求入仕、参与政事的儒、法、墨三家相比,阴阳家的『入世』又显得不够彻底,且缺乏系统可行的治国方略。
他们依然受到道家及其分支黄老之学中『无为而治』思想的影响,往往將自己和他人的行为都归结为『天意』或『神旨』,称之为『顺应天时』。
然而,自然变化並非人力所能左右,他们主张藉助信仰和五行学说来驯化百姓、统治国家,这种方式的统治效率其实並不高。
尤其是在面对大规模灾荒或战乱时更是如此。
加之他们普遍反对激进的社会改革——这是道家派系的通病,倾向於维持现状。
因此並不受主流追求富国强兵的各国君主待见。
儘管在民间和学派辩论中声量不小,但在各国朝堂的实际政治中,分量却相当不足。】
紧接著又有玩家深入剖析:
【相比之下,儒、法、墨三家都不太喜欢藉助信仰和鬼神之说来统治百姓,而阴阳家则对此尤为热衷。
在中原地区遭受排挤后,他们主动南下进入楚国,与楚地极其浓厚的民俗文化合流。
並受到楚国那些在经济上被动顺应改革、但思想仍趋於保守的『旧贵族』势力的支持,从而一跃成为当代显赫的学派之一。
不过,由於其內部理论体系並不统一,派系林立,各自为政,导致阴阳家的几个头目往往都自称是某位神灵的唯一代言人,彼此谁也不服谁。
这也让人感到非常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能將其中势力最强大的两位头目,『云中君』和『东皇太一』,凑到了同一艘船上。】
视线转回那奇异的视频之中。只见船头的云中君仰头望天,直至天上那青鹿驮夏姬的奇景彻底消散,他紧绷的身姿才似乎微微放鬆了一些。
他转过身,面向泽中眾多舟筏上的眾人,声音清朗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朗声说道:
“诸君!月前我阴阳家多方探查,早已確知——那瀆神者夏姬,就藏匿在这片浩瀚云梦泽的深处!
若今日吾等不能將其擒获,带回献祭於神灵,以平息天怒。
那么如方才所见的天地异象必將重现,更大的灾祸恐將永无休止!”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水泽上传开,带著急切与警告得意味。
镜头开始缓缓向后移动,扫过这片神云梦泽上聚集的船队。
观眾猜测镜头会配以字幕——介绍在场每一位人物的姓名。
然而镜头却只是仅在前排几位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身旁短暂停留,浮现出简略的名字,其余后面的就快速略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架简陋的木筏,其上站著两人。
前方一人身著粗糙的麻衣,脚踏草鞋,面容饱经风霜,一双眼睛却显得非常锐利,却不掩悲伤,身姿挺直,丝毫不显老態。
他背上用灰布包裹著一件长条状的物事,外形似剑。
身旁跟著一名同样穿著朴素的中年男子,不同的是,他將一柄长剑光明正大地佩在腰间,手中握著一根长竹竿,既用於撑筏,也似在警戒。
两人头上皆戴著白色的縞素,明確显示他们正在为人服丧守孝。
旁边分別显示出字幕:【墨家·邓陵】、【墨家·苦获】
镜头稍移,另一人则立於稍大的木舟上,也是华发苍顏的老者,但衣著和气质与墨家迥异,身著锦袍绸缎,华丽的玉带束於腰间,显出生活优厚。
身后一名弟子模样的男子,怀中小心翼翼地抱著一柄剑鞘上镶有宝石、极其华贵的长剑。
而他自己的腰间则配著一把相对质朴的佩剑,单手熟练地划动著船桨。
字幕浮现:【名家·公孙龙】、【名家·儿说】
其旁则是一叶小舟,舟上两名男子身著青色儒袍,也是一老一中年的搭配。
其中老者神色坦然,手持书卷,目光平静,仿佛与外界的喧囂隔绝,其心境之寧静,竟使得小舟周遭的水面都异常平稳,波澜不兴。
而中年人则是缓缓摇船,面相有些丑陋。
旁边出现的字幕分別为:【儒家·乐正克】、【儒家·澹臺则孙】
紧接著的是一艘稍大的木舟,舟上载著三人,两老一中年。
其中一人衣著相对讲究,锦缎有暗纹,另外两人则穿著普通的布衣,未见佩戴任何武器,只是沉默地站著。
隨后字幕依次显示:【道家·藺且】、【魏国·魏牟】、【魏国·魏益】
再往后,可见另一木舟上,一老一中年两人正恭敬地向著前方三人所在的木舟鞠躬行礼。
而前方舟上的道家藺且也回过头来,拱手还礼。
这两名行礼者同样身著锦袍,腰佩长剑,年长者看起来大约五十上下,中年者则似乎只有二十出头,他们比较对其他人稍微靠后,好似辈分较低。
字幕显示:【道家·彭蒙】、【道家·慎到】
然而,有一架竹筏却游离於整个队伍之外,在队伍的外侧保持著若即若离的距离。
筏上仅有一人,头戴宽大竹笠,白髮从笠缘散落,隨风飘洒。
他身著麻布劲装,却套著一双价值不菲的皮靴,风格迥异。
身后背著一柄挺直的长刀,刀柄古旧,而手中却握著一桿长枪,用以划水。
竹笠阴影下,隱约可见一张布满风霜沧桑的脸庞,上面交错著几道旧伤疤。
旁边字幕出现:【兵家·吴起】
此外,视野不远处还有几艘较大的船只,分別悬掛著楚、赵、齐、韩、魏和秦国的旗帜,它们保持著一定的距离,跟隨在后。
此外,一面燕国的旗帜勉强跟在秦国的船后,显得落后而孤立。
这些船上的人物,镜头便不再用字幕特別介绍了。
视角转回队伍前列,在墨家竹筏之后不远处。
楚国的船只加快速度赶来,上面的人虽身著锦袍,但纹饰相对简洁,並不浮夸。
其中一人气度不凡,眉眼间透著久居人上的威仪,他主动向墨家那简陋的竹筏方向开口,声音带著一种有意拉近关係的温声细语:
“在下景涟,邓陵先生一別故土近二十载载,今日重返楚地,真是我楚国之幸事!”
竹筏上,背著布裹长剑的邓陵子却头也未回,声音冷酷,穿过水雾传来:
“不必多言,吾师死於楚国,我邓陵今日来此,只为完成该做之事,事毕明日即离楚,再不回头。”
“何必如此?孟巨子之事都是当年误会……”景涟还想劝说什么。
可他话音刚落,邓陵身旁的苦获手臂有动作挥舞,只见竹竿一抖,竹筏骤然加速,乾脆利落地脱离了后方试图搭话的舟船,仿佛不愿再与之多沾染一分一毫的瓜葛。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