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指挥中心的金属穹顶下，寒气顺著通风口往里钻，混著机油和冻土的味道。

张启元趴在监控台前，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已经在这里钉了整整七天。

军绿色的防寒服皱得像团咸菜，下巴上的胡茬冒出半指长，泛著青黑。

监控屏幕上，冰层的密度曲线像疯了似的上下跳动，时而陡成直角，时而平得像摊死水。

最诡异的是右下角的实时画面冰层的密度和硬度变化非常波动且毫无规律。

冰层的厚度也各不相同，甚至有人观测到冰层內部的是流动的。

在岩层四千米之下，在新岩层和默脓我冰层之间，有个巨大的冰原空间。

为了指挥的便利性，考古研究所和挖掘冰层应急指挥中心，全部迁到冰原之上进行工作。

新岩层有著非常高的概率，会因为冰层的震动而塌陷。

但已经魔怔的考古研究者已经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

在被避难所巨头们汲取资源、卡住科技发展的大夏联盟，急切希望通过考古旧世界而充实自己的科技自主性，摆脱对巨头的依赖。

这是两方一拍即合成为最高目的的项目！

“所长，东边的钻台又停了。”

一个年轻研究员捧著数据板跑过来，手套上还沾著冰碴，

“冰层硬度突然飆到之前的三倍，钻齿已经磨损！”

张启元没回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回应道：“知道了。”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节在桌面上磕了磕，“让第三组换合金钻齿，继续钻。”

指挥中心的地面上，散落著空咖啡罐和压缩饼乾袋，几个研究员靠在椅子上打盹，睫毛上结著细小的冰珠。这里本不该是指挥中枢——三天前，为了离钻探点更近，他们把所有设备都搬到了冰原上。新岩层的裂缝就在脚边，时不时往下掉碎石，可没人在乎——在大夏联盟，谁都知道这活儿有多重要。避难所巨头们卡著科技咽喉，联盟的飞船还在用十年前的引擎，只有从旧世界的遗蹟里挖出点真东西，才能真正站直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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