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鹿沉重新回到了罗山新川的一家客栈里,和於斩春住在一起。
於斩春心情不佳、状態不好,便睡在床榻,鹿沉则在椅子上,桌子前,用手撑著脑袋,闭上眼睛,以常人难以想像的方式恢復精力。
这时候,相距於斩春被罢职免权,已有三日。他的情绪得到控制,虽是道路晦暗、前途未明之际,但也屈身守分,安稳了心。
今儿个起了大早,他百无聊赖,温一杯茶,找了本书,就著晨曦的天光消磨日子。
看起来悠閒自在,实则是將心里许多的煎熬给深埋起来。
在某一个时刻,他侧头瞥见桌前睁开眼睛的鹿沉,眼眸中露出些许异色。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发生什么肉眼见不到、伸手摸不到,但实际上却非常巨大的变化。
变化无形无相,没有任何端倪,又大得难以言喻,同时也突如其来,令於斩春难以招架。
在一息之前,鹿沉如自己名字般沉沉睡去,恬淡而清净,身上绝无这种感觉。在一息之后,鹿沉身上出现了这种感觉。
他很难將其忽视,可要想像鹿沉身上的变化,要用言语精准表达自己的意思,也是极大的难事。
“老於,说实在的,我们已被捲入了巨大阴谋之中。”
他正自疑惑,鹿沉开口道:“你被罢免官职,只是开头,若不紧急行动起来,只怕不只是前途尽毁,性命也为人操控。”
於斩春一怔,一扣手中的书籍,沉声问道:“这从何说起?”
鹿沉刚刚一闭眼,现在一睁眼,完成五千年的穿越。他气质大变,在於左眼藏著的刀、剑、弓,也在於练成的周天大冶·玄元铸金。
於斩春能觉察到鹿沉精气神的些微变化,仅仅是因跨越时光,鹿沉修为骤增,难以完全符合之前自我,显露出许多锋芒。
但隨著鹿沉將念头收敛,锋芒尽藏,他再次成为之前的鹿沉。
现如今,他走到外界,见到外人,无论是商离离、薛红衣、叶白舟、陈仁乃至於梵狮旎,均难以发现他的任何变化。
只有在歷经生死时,他才会拿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底牌和手段,给任何小看他的人巨大惊喜。
此一行,练成了这门天常灵均,是无可爭议的巨大收穫。
但说实话,这武学对他所知悉的诸多信息而言,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沉字符、炩字符、司契教、诸神、神国……在二十年后,世界会发生剧变。
说是二十年,那已是显现出的结果。可以想见,一切的徵兆早在之前许多年潜伏。
二十年说少不少,鹿沉现如今也还没有二十岁,但说多也不多,也许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刚刚足够铺垫日后的惊变。
巧合的是,鹿沉在罗山新川,迄今为止所遇到的事情,虽说错综复杂,却又隱隱有所联繫。
鹿沉和商离离一见面就大打出手,不妨碍他们存在某种先天的亲密感,仿佛他们血脉相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当时无论是鹿沉还是商离离,都只是隱隱疑惑,现如今才心知肚明。
他们的亲切感来自於念灯中的字符,那不知是被谁种下的才有本无玄造化。
他是沉字符,商离离是炩字符,除此之外还有昭字符、晷字符,一共四人。四枚字符,就是后来司契教诞生的契机。
照著歷史走向,神王会得到四枚字符,在多年之后,又赐予他人,成为歷史上所有道人、原人相信的司契使者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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