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北方的一个县城,时至今日到处感觉都差不多,社会的长足发展,城乡差距的进一步缩小,导致每个地方看起来都很类似。大城市与小乡县的区别,无非是楼多点,楼高点;车多点,车好点;人多点,人坏点,除此之外,更无分别。易晓菲因为迁就我,等了几天,最终我们在年二十七那天走上了回家的路。
我们俩没带什么多余的东西,倒是吃的东西很多,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候车厅里到处堆得都是人,有的墙上还有那种老式的白炽灯泡,外面再罩上厚重的铁丝网,这让我觉得有点害怕,就像二战影片中出现的集中营的场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让人觉得窒息与烦躁,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两颊通红。易晓菲看懂了我的情绪:
“来保家,你咋啦,你不会是有‘密集恐惧症’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很关心我,帮我抢了个空位让我坐下,又抽出一张湿巾替我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易晓菲的举动着实令我感动:她毅然退回了舒适的卧铺票,宁愿和我一起挤着这通管儿车,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感觉自己真是无能!好不容易挤上车,还没坐稳,她就忙着铺排整理着一切,却让我在座位上“歇一歇”,旁边的人都头来艳羡和诧异的目光,我也感觉我们俩的性别都已经调换了。原来自己在学校的那一套东西,出来之后完全失效了。怪不得连古人都说“朱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没错,还是女人伟大,那是因为她们更加务实!
说实话,从上车坐下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想起了同学们常说的那句“回家格言”:“要么早回,要么不回!”的确如此,我真希望车厢是用橡皮做的,能在最大限度上进行弹性形变。细算起来,人倒是不多,关键是每个人,尤其是外出务工者,他们一个人的行李得占用四五个人的空间,为了养家糊口,着实不易啊!还算是上天眷顾,我和易晓菲摊上个双人座,可以交替枕着对方休息,但是也只能是将就。对面儿坐着的是两个妇女,每人还都带着一个看起来稍大一点的婴孩。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有老娘抱着,你呼哈地睡就是了,干嘛老是吭吭哧哧地闹人呢?有时还莫名其妙地就哇哇大哭起来,这,这连科学都解释不了啊这个!一个人哭也就罢了,他一哭,一个车的小孩儿都跟着哭,唉,啥事儿惹你们伤心啦?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又犯傻啦,要是这里面待得舒服你哭呀?”易晓菲打趣道。
铁轮轧在轨道上发出“刚当刚当”的声响,人们的视觉与听觉都厌倦了,车厢里不约而同地传来了打鼾声,易晓菲也枕在我对上睡着了。反正在这种条件下我是睡不着,我掏出了手机,继续翻看着《中华术数集成》。其中的《巫考篇》深深吸引了我,其中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凡阴事者,皆须蓄灵也。既资巫者之气,且补天地之正,发隐该备,不可不察也????”这一句明显是说从事巫术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蓄灵”,并且此事对于自身,对于外界都是有好处的。但是,该怎样才能够做到这一点呢?它的原理如此朴素与明晰,可其操作又是那么的抽象,这跟我们往日接触的东西完全相反。那么,这一套东西该怎么去施行呢?
当我陷入深深的思考时,我忽然想起尚和说过的话,他说我是“半天眼”,机缘巧合下我能够看到时间的鬼物。其实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偶然”,只有满足了一定条件的“必然”。所以,我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发挥我的半天眼,甚至将其发展成为“全天眼”!
“呜,嗯嗯,保家,你干嘛呢,你还在玩手机,你也不累吗?别玩儿了,休息会儿吧。”易晓菲已经醒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她也美美地睡醒了一觉,拿出了ipad看起了她最爱的电视剧,我躺在她柔软的双腿上昏昏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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