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没再敢多问。

一路上的景色都没变，只是天灰蒙蒙的，想起张乔乔的死亡，老杨的车祸，同门间的猜忌，还有上午那场噩梦，难过极了，心中隐隐作痛。尚和也许体会出了我的心情，

“小伙子，别愁，年轻时多经历点儿，是好事儿啊！”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道：

“既然事情出来了——你不是又想知道吗，那就不要想那么多，更不要害怕！”

“尚老师，我没有…”

尚和一只手朝我摆了摆，示意我别再说，我也就闭口不言了。

汽车在歇牛山下的一片草地上停下了。

下车之后，尚和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黑色皮箱，我们一起上山了。我不知道尚和要做些什么，心里有些紧张，紧张中又有些许期待。

“尚老师，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呀？”

“一会儿便会知道！”

“那我能帮着做些什么？”

“只要你做一件事儿。”

“啥事儿？”

“回忆！”

其实，我紧接着想问他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就眼前的气氛来看，我也就没再饶舌。

一路向上走着，尚和还是没有摘下墨镜。他总是走走停停，时不时地环顾着四周，有时会吹一吹指甲，好像要把里面的尘土吹去似的。

“来保家，我问你，那天你同学喊‘爷爷’的地方在哪里？”尚和问道。

“哦，你问这个，不远了，再往前走一点——前面会有一块平坦的空地，大概就是前边儿一点儿吧！”

“最好不要用‘大概’，越准确越好。”

“嗯，行，尚老师，我这人就是记性好，我能记得是哪里！”我非常肯定。

没多久，我再次看到片矗立着石亭的空地，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

“尚老师，再往前走点儿，进了小树林儿就是了。”

“唔，那咱们过去吧！”

进入树林后，尚和看了我一眼：

“就是这里咯？”

“对，就在这边。”

尚和终于打开了他的小箱子，由于他当时背着我，我也没看到里面具体都装着哪些东西，我也没好意思过去看别人的东西。就看见拿出了几支画着怪异符号的三角小旗，一陀螺墨线，还有一个白瓷小罐儿，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来保家，你把旗子插到你那同学的位置，另一支插到你看到的那个老头的位置！”

“是！”我都照做了。

“来保家，从现在开始直到我问你话之前，你不要说任何一句话，否则我们今天的一切都会徒劳！”尚和严肃地说着，并且很有深意地瞧了我一眼。

我刚想回答“是”，但瞬间回味了一下尚和的“从现在开始”，我立刻捂住了嘴巴。

尚和微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尚和将墨线用墨线将这两支距离很远的旗子连了起来，又从兜里拿出了一些不知名的灵符向空中撒了出去，这些符咒再次落回地面上时已经整齐地排成了一条直线，把我给惊呆了。

尚和在一边念念有词，咱也听不懂说得什么东东，只是好奇地看着。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后，他拿起了一直被他放在地上的那个白瓷罐，走到了旗子的一端。从白瓷罐里倒出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慢慢地往旗子的方位一点点撒落。不一会儿功夫，就产生了世界上最为神奇的魔术！只见这些粉末若隐若现，慢慢纷落，最后居然显现出了张巧巧那天的形象！

你看！张巧巧的上槽牙张压住舌根的两端，正要发出“爷”字！妈呀，我的两腿发软！紧接着，尚和在刚才符咒铺成的“路”上面走到另一端，如法炮制。渐渐地，这些粉末又映出了那天那个老头子的影像：瘪陷的两腮，深凹的双眼，溃烂的面皮——仿佛正在盯着我看！

“来保家，是不是这个‘人’！”尚和厉声叫道。

“对，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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