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回答：“尸检报告说，在被害人的口腔里发现了大量的蔗，是死后才塞入被害人嘴里的。凶手是个控变态吗？”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只有把案件顺序再梳理一遍，才能从重复中找出规律和破绽。”李叙不厌其烦地在板书上重新将案件书写出来。

被害人：女性

死亡时间：12点-9点

弃尸地点：小巷窄弄

尸体特征：

1、尸体头朝西，脚朝东

2、头部被装入黑色塑胶袋，摆放在尸体头部位置

3、每一颗头颅都被微波炉转到熟烂后于尸体一起丢弃

4、被爱人口腔内有大量的蔗

5、尸体怀有6个月的身孕

6、尸体身上没有多余的外力伤痕，遇害时应该完全处于无力抗拒的状态

7、尸体体内检测到大量安定成分

被害人遇害前，曾在9点时分，于“悠然小筑”咖啡馆内与芸市名媛刘太共进早餐。根据当时服务员的描述，交谈气氛有些尴尬，时间约为半小时，最后，被害人孕妇先行离开，半小时后，刘太才结账走人。

被害人有一个隐秘的身份，芸市巨富刘硕的秘密情人。

李叙写完这些，把笔搁在一边，拿起手边的烟深深吸了一口。他双眉紧蹙地望着刚写完的板书，这些内容他足足写过七遍，有嫌疑人，却无法完全破解其中奥秘。

夏南看着黑板，皱眉说：“这些被害的女性，临死前都去过同一家悠然咖啡馆，坐在同一个23号位，见过同一个叫陈太的女人，接着不久她们就都被害了。她们死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段，她们穿着不同，身份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是刘硕的情人，都与刘太谈判过。同时，她们被害以后，脑袋被切割下来，转烂后被装进黑色塑料袋，又重新摆在脖子的位置。真够变态的。”

“最变态的是这些头是因为进入微波炉加热后，才会呈现这样烂熟的状态，凶手到底有多恨她们？”李叙望向幕布上播放的被害人幻灯片：“凶手一定有意思表示，否则不会多此一举。”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尸体里有提示？”夏南张大眼睛。

李叙点头，指着黑板：“每一次被害人的头部都对着西面，凶手已经有很明确的意思表示，他要送这些人归西。黑色塑料袋里没有光明，寓意凶手想让这些人困于黑暗之中，永无翻身之日。口腔里放也一定有意思表示，只是现在还无从答案。”

“越来越玄乎了。”夏南感觉背脊有点发凉。

“还有一点，很明显凶手针对的对象是孕妇个人，却不是针对她的孩子。”李叙将照片定格在孕妇尸体上。

“因为监测报告说，她在被杀前就已经有流产的迹象了？”夏南眨眼问。

李叙说：“没有任何外力伤是证明凶手针对她的最好证据。她的四肢，身体上没有任何挣扎、受虐的痕迹，我们可以理解为当时她处于无反抗能力状态，所以凶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对付她。但是，你看她的肚子，没有任何被踢或者被踹的痕迹。”

夏南立刻明白道：“她是个孕妇，如果有人极度恨她和她的孩子，即便杀了她以后也会觉得不解气，一定会对她的肚子进行一番蹂躏。可是，现在她的肚子只是鼓着，却没有任何外力伤，所以你推测凶手并不针对孩子，或者说，凶手根本没有把这个孩子放在眼里。”

“是的。”李叙点头：“肚子上也没有外力伤，很明显，所以凶手只想完成他的凶杀架构，却并不针对个孩子。”

“你是质疑刘太的可疑程度？”夏南终于明白李叙疑问的真正目的。

李叙觉得这件案子有很多地方都存在这诸多不合理的地方，他想了想说：“假设刘太有重大嫌疑，那个怀了她丈夫孩子的女人能让她平静吗？如果她在现场，会没有想狠狠踹孕妇肚子的想法？”

夏南说：“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她想什么。可是，每一名被害人都和她共进过早、午、晚其中一餐，每一名被害人都是她丈夫的秘密情人，难道她的嫌疑还小？”

“陈太当然有嫌疑。”李叙说：“只是，她的怒气在哪里？她没有对最具威胁的孩子动手，没有发泄她的怒气，你不觉得这很奇怪？”

“看来，你只有去陈太家家探探虚实了。”夏南提议。

“你呢？”李叙不满地问。

夏南挑眉：“为下个月的水电煤忙碌呀，我得再去接几笔婚姻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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