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琢磨着要给季桐……呃,莫桐打个电话,他倒颇有灵犀地抢先发了条短信过来。
“可方便接电话?”
我接通电话,顺便悠悠地讽嘲他一下:“莫先生,上你哥家作客何必这么见外,还得连偷带跑的?”
那头显得万分惊讶,声音都扬高了很多:“宋笑影居然全都告诉你了?”
“这很希奇吗?”
“希奇,这不像是宋狐狸的作风。”
宋狐狸?这外号不错。
我冷哼:“你们兄弟俩还真挺像的,都不怎么老实,还喜欢互相拆台。”
季桐立即喊冤:“不要将我跟他比。除了我们三兄妹的关系外,其他我可没一句假话。季是我妈的姓,自从我出了抚娘村后,身份证上就用的是‘季桐’这名,不信可以给你看,宋笑影并不知道这事而已。在昨天之前,我和他根本没怎么正式见过面。”
我沉默不语,觉这些话还是可以采信。
“先前张天民介绍我们相识时,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又兀自嘀咕了一句。
“就算不是同父母生的,你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吧,就确定他一定没认出来?”我叹气。
“他没告诉你吗,宋笑影五岁后就被送出了村外,因为他娘没死,那时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不是抚娘村的种,我父亲就把他娘关了起来,另外买了一个女人生下了我。我妈死后,我父亲才把他娘放了出来,所以又有了莫莉。”季桐急忙解释,“我跟他最多担一个兄弟之名,其实就等于陌生人。”
我被他前一段的描述震惊了,而那些恰恰正是标准的抚娘村男人会做出来的事,他们只认种不认人,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繁衍工具。也恍然明白,为什么我妈一定要说我那个抚娘村的爸是个大好人,只因我和我妈的关系,他在抚娘村里所承受的压力可能比我所看到的,远要沉重得多。
“也就是说,你和他根本就不应该认识的?”我皱了眉头。
“可以这么说,但在他十六岁那年,跟我爸去福利院见过他一次,但我不觉得他会对我有记忆。他那时一直在治病,这病还跟脑子有关。”
这样听来,宋笑影的话果然大多是真假掺半,或者只是隐去了不想说的那部分。
我莫名松了口气,甚至有些舒畅的飘然。
“不过……也真很判断,因为莫莉出村就投奔了他,有可能给他看过我的照片。”季桐反复嘀咕,看来他对宋笑影会认出自己这件事更觉惊讶。
“除了宋笑影,我们能谈些别的吗?现在找我什么事?”这样聊下去没完没了,我得转开自己对宋笑影的注意力。
“呵呵,你不是就喜欢打听他的事吗?”那货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我无奈:“我喜欢打听的是所有不了解的事,省得被你们几个卖了还帮着数钱。”
“听这话说得。”季桐唧吧着嘴,阴阳怪气的,“想卖掉你的人绝不会是我,要当心谁你自己清楚。”
“再不说正事,就撂电话了啊?”我只能忍气吞声,省得被他句句撩心,不得安宁。
“把宋笑影昨天夺走的那只包给我吧,我人就在楼下。”他要求得很是理所当然。
“不行。你拿走了,我怎么跟宋笑影交代?”我瞥了一眼茶几腿,赫然发现那里空了,“而且,包现在不在这里了。”
“怎么可能,我见他只带个扁不拉叽的公文包出门。”那头显出焦燥,然后立即传来电梯启开声,“你给我开门,我上来了。”
头不禁更加疼痛,使我昏昏欲睡。
不到五分钟,门即被敲,咚咚咚地砸响着。
得了,小偷改行成强盗,所以毫不避嫌,大大方方地冲进门来各种翻找。
我对自己给他开门的行为很是后悔。现在只能端坐在沙发上,冷眼看他上蹿下跳翻箱倒柜。如果这时候宋笑影回来,将我们一起揪到派出所也绝不为过。
“操!”
季桐愤怒地猛踢了几下沙发。这套房就这么大,几下翻腾就知道有没有。
“宋老狐狸!”
我“噗呲”地笑出声来,拍拍沙发。
“来来来,小弟弟,坐一会儿吧,静静心。”
他愤恨地瞪我一眼:“信不信他现在正开着监控,乐呵呵地看我俩的好戏。”
“不会,他不会。”我笑着摇头,莫名有些幸灾乐祸,“宋大专家没你这么闲吧,天天捣腾这些。”
“好像是没开,镜头没移动……”他瞄了眼南墙挥了挥手,意图不明地扬起眉头,然后又转头盯着我。
“你就信他是吧,那家伙对女人向来很有一套。”可能被我笑得恼羞成怒,季小弟咬牙切齿开始揭人老底,“要耍你这种还没有发育完的小姑娘,对宋才子来说跟吃豆芽菜似的,撩骚都不用。”
我顿时笑不动了:“你不是和他互不熟悉,怎么会把人家的私生活了解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整天没事做就靠跟踪你哥消磨时间的啊?”
“胡扯,我也是有工作的正经人。”季桐恨声怒斥。
“他和张天民一个大学的,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古院风流宋才子’八卦特多臭名远播,要不一把年纪怎么就没人敢嫁他。”
这货还不死心地趴倒在地,往家具底下又钻又瞧的。
“得了,”我看不下去了,连忙将他拖起来,“如果宋笑影想要藏东西,相信就不会让我们有找到的可能性,他又不傻。”
“我要见张天民的事,怎么样?”这才是我该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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