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询问:“此人现在何处?”
秦寻答道:“正在府上。”
吕布便派人去秦寻家中邀请元景,等元景来后,吕布乱找了一些问题考校,元景对答如流。吕布很满意,对二人说道:“使者要面见圣上,此行非同小可。元景初来,为正使不妥。侯成在城中养伤,正好招用。有元景辅佐,出使刚好合适!”
二人告退之后,秦寻便带着吕布手书前往县治找陈宫,陈宫观后说道:“出使长安,耗费甚多。用此钱财,明年春季便可多招募一些士卒。袁刘本就不和,真要他们内斗,只需一封书信即可,根本用不着去长安见圣。”
秦寻见陈宫洞悉甚微,心中一突,强辩道:“若能求得徐州刺史之职,接掌徐州方可名正言顺。”
陈宫说道:“主公已是兖州牧,但战争一起,依旧得不到世族支持,最多也是明面上的假意服从。由此可见,这些都没有实际上的意义。”
秦寻站着默然无语,陈宫说完却不再说了,吩咐下人去库存取明珠一对,玉璧一双,南海珍珠十颗,以作为入朝面圣的贡品,使者结交的金银亦从库存调拨,等用印之后,陈宫将进宫面圣的进表交给秦寻,在秦寻告别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关切道:“夜黑了,路上小心。”
秦寻点头应是,转身离去。
回去时,天已经黑了。当夜有明月高悬,有群星为伴,地上有白雪对应,看上去无比的美。
踩碎了星光与皎月,秦寻走过了小巷。他的身体被柔和的月光笼罩着,全身上下都感觉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情。沛城很大,从这要回到自己的住处还要好长的路要走。
城里的居民大多已经睡下,从窗户上依稀可以看出点点火光。这是属于人间的烟火,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雪上上晃荡着自己的影子,忽长忽短,伴随着自己一同前行。
秦寻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影子,看得很有意思。长长短短,曲曲折折,它从自己的脚下延伸出去,却从不离开自己。随着影子前行,走过转角的街道旁,秦寻蓦然发现,自己的影子突然拔长了一大截,连墙壁都映射不到他的头颅。秦寻蓦然抬头,前面的墙上什么都没有,天空的皎月在他的后面。所以——
秦寻豁然扑倒,整个人朝地面上一滚。剑风斩断了几根长发,发出微微的颤鸣之声,有人在上面轻咦了一声。
秦寻靠着墙壁站起,他目视着面前,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就站在离他的不远之处。他手持着一把剑,漆黑的铁剑,如果没有月光,秦寻绝不会发现这柄剑。秦寻眼神凝重的看着来人,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并不接话,挺剑向前,步伐犹如鬼魅。秦寻根本没看清他的身影,他只是凭着感觉向旁边一滚,黑剑插进了墙中,黑袍人又一拔剑,飞溅的砖石碎块砸在了秦寻脸上,秦寻转身便跑。
秦寻此时手无寸铁,完全没有办法反抗。他向前跑了几步,身后的剑风再一次袭至。秦寻心惊,来得好快。他来不及多想,立即勾身向下。一脚弯曲的同时,一脚伸出来,脚尖旋转,一个扫堂腿使得是行云流水。
黑袍人显然也没想到秦寻的反应这么迅速,而且使出了这么奇怪的招数。措不及防之下,秦寻一腿砸在了他的小腿肚上。黑衣人身子微微一晃,秦寻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就完全没用。鼻子里哼了一声,黑袍人转剑向下,狠狠刺向秦寻。
黑袍人坚信,这么短的距离,秦寻绝不会避开。秦寻没有避开,他目视着黑袍人,嘴里发出一声低咆,整个人犹如猎豹一般反扑了过去,剑插着他的皮肉,从他的后背插了下去。秦寻不顾后背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双手一环,一把抱住了黑袍人的腰身,嘴里狂吼着,秦寻的头狠狠的砸向了黑袍人的胸口。感受着胸口间的震荡,黑袍人一脸的惊怒。他没想到看似文弱的秦寻,竟然会做出这种危险的动作!秦寻的果决,出乎了他的意料。
秦寻转身就跑,黑袍人佝偻着腰,按着胸口,刚追了没两步,看见前面有一支巡城的士卒,黑衣人不敢再追,咬牙跳到了屋檐上,转眼消失不见。
秦寻大声呼救,当看见领兵的大将是郝萌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秦寻按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郝将军,辛亏遇着你,不然……咳咳……。”
趁着秦寻弯腰的瞬间,郝萌按上了剑柄,那一刻他的眼睛乍现精光。刚想有所动作,却听见前面有个声音传来:“秦寻,你怎么了?”
郝萌将手松开,抬头看着前方。黑夜之中,长史陈宫穿着一袭黑袍静静的站在前面,他背后站着几名背剑的甲士。明月就在他的背后,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二人的目光微微接触,陈宫随即转移视线到秦寻身上,向他问道:“怎么了?”
“咳咳……有人、有人想杀我!”秦寻终于站了起来,胸脯依旧在不停起伏。陈宫摇头说道:“我都吩咐你小心了,城中一直很乱,有些贼寇没有粮食过冬,不得不铤而走险。你身上的伤势如何?”
秦寻别扭的扭动了一下身躯,庆幸道:“擦着点皮肉,不碍事!”
“走吧!我送你回去。”陈宫说完,又转头对郝萌说道:“夜间要加强戒备,不可因为天寒就偷懒!”
“喏!”郝萌向陈宫一抱拳,带着士卒向另外一条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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