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那个倒还冷静，他问我：“小鱼是谁？你认识她？”

我说：“是我同学。”

“也是你女朋友对吧？”不等我回答，他用手电直射着我的眼睛问，“你真的是警校的学生？”

我说是。

他问我是几年级。

我告诉他是大四毕业生。

他想了想，问我是不是失恋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

他说你既然是警校生，就应该知道报假案的后果。

我直声喊了起来：“没有，真的没有，小鱼她确实是死了，刚才还躺在这儿呢，没错，就是她……就是她……”

“好了……好了……你丫的是不是神经了啊？一派胡言，人呢？在哪儿？在哪儿？”醉汉不耐烦了。

等醉汉吼完，年轻警察就说那你把你女朋友电话给我吧。

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缘故，我脑子出现了好几秒钟的断片，天天拨打的号码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得打开手机号码簿查找。

“她真是你女朋友？”年轻警察逼视着我问。

我说是。

年轻警察摇摇头，拿出手机，边听我报号边按键。

电话竟然接通了，虽然离了一米多远，但我听得出，里面说话的就是裴小鱼，声音还是半死不活的味儿。

警察问：“你是叫裴小鱼吗？”

“是。”

“你现在在哪儿？”

“我回老家了。”

“什么时候回去的？”

“三天前。”

……

什么……什么……她竟然回家了？我脑子里面嗡嗡一片乱叫。卧槽，这闹的是什么鬼呀？下午还打电话约我呢，这时候却说三天前就离校了，诚心刷我嘛这不是？

可……可之前看到躺在地上的裴小鱼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

“小鱼她是不是死了？”我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

“草泥马，还真是个神经病！”醉汉警察又骂了起来。

“你怎么骂人呢？”我瞪了他一眼。

“骂你，老子还想揍你呢！好好的局让你给搅了。老子不想跟你多废话，走，有他妈的屁到处里放去。”

“我不去，凭什么呀？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警察吗？”我紧盯着醉汉警察，满眼都是鄙视。

“我操，反了你了，让你看看老子负不负责任！”那熊货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副手铐，一个箭步蹿到我跟前，伸手就抓我。

年轻警察扯住了他，说老王别这样，也许他真的病了。

我争辩说：“我没病，我清清楚楚看到小鱼躺在这儿，已经不省人事了，这才报的案。”

年轻警察很诚恳地对我说：“老弟，你说自己没病是吧？那好，你知道报假案的严重性吗？”

我又气又急，几乎都要哭起来了，跺着脚说：“小鱼她真的躺在这儿啊！我还摸过她的脸，试过她的鼻息，我都跟她一起好几年了，能认错人吗？”

“老弟，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没不冷静啊。”

“那你说，她人呢？尸体呢？你找啊，找出来我们就帮你立案。”

“不……不……一定是谁把尸体给偷走了，你们不要再怀疑了，赶紧找人啊，快呀！”

“好了好了，别闹了，走，我们把你送回学校吧。”年轻警察牵起了我的手，往前扯着。

我甩开他的手，大声嚷嚷：“不……不……我不走，你们算什么警察？都出人命了，还这么冷漠，你们不找，我找……我找！”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理性呢？刚才明明就是你女朋友接的电话，你还要嘴硬说人家死了，走吧，我们不能把你扔这儿不管。”说话间，年轻警察已经用手铐铐住我的左手腕，另一端攥在他手上。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