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离校的前一天下午,失联多日的女友裴小鱼突然打来电话,说要跟我见一面。
听上去她一点都不开心,这也难怪,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要说没有离别的惆怅那是假的。
说实话,我心里早就长牙了,想着在毕业之前一定把她给拿下,那样的话,即使分了手,也没了太多遗憾。
这样想虽然有点小坏坏,但很现实,便说:“要不咱们去宾馆开房吧,都一起这么久了,还没真刀实枪练一回呢。”
可小鱼还是那副清水寡汤的腔道,说:“你又胡思乱想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觉得她声音怪怪的,有点儿不大对头,就问她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等见面再说吧,还去北面的小树林,九点半,不见不散。
“干嘛要那么晚?”我问她。
她说手头有事没干完,只能晚一点。
我都好几天没见着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真的挺想她,就问:“小鱼,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怎么电话都不接我的?”
她说还不是为了找工作的事情呀,聚与不聚还不都一样。
她情绪这样低落,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就问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她说你别管。
我说我这就过去接你,一起吃晚饭。
她说不用了,离得太远,你根本找不到我。
听声音,她真的像是在天边,我安慰她说:“小鱼,工作的事情你不要着急,等我见了二叔的面,哪怕跪下来求他,也要想办法把我们弄到一块儿。←百度搜索→【←书の阅”
小鱼说:“那都是后事了,我这边忙得很,等见了面再说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越想越不对劲,草草吃了点东西,就走出了校园,可看看时间,离九点半还差一大截呢,就在校园北边的小道上懒散地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天上突然飘起了牛毛细雨,气温也随之降了下来,路上的行人转眼就跑光了。
我想打电话告诉裴小鱼,让她不要过来了,我去楼下等她。
可当我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远远看见她从相反的方向朝这边小跑过来。
朦胧的灯光下,她的身影虚虚渺渺,看上去一点都不真实。
“小鱼,小鱼,你先到树下躲一躲。”我边往前跑边喊着,可等我到了跟前,却不见了她的影子。
我站在霏霏的细雨里傻呆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进了小树林,打开手机照明,四下里寻找着,不迭声地喊着小鱼的名字。
可一直不见她回应。
这是一片面积不大的小树林,北面是一条小河,河上架着一座拱形桥。
当我靠近河边时,借着手机的微弱光亮,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目----小鱼她竟然躺在地上,身体僵直,纷乱的头发遮住了颜面。
“小鱼……小鱼……”我大喊着奔了过去。
裴小鱼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我心头一紧,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走过去,俯身撩开了她额前的头发,顿时被吓得毛骨悚然。
“小鱼……小鱼……你醒醒……醒醒啊!”我晃动着她僵硬的身子,大声喊着。
但她却一动不动,一张脸白得瘆人,双目圆睁,里面全是眼白,舌头伸在外头,沾满了乌黑粘稠的血渍……
凭经验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哭喊了起来,声音悲伤哽咽,在这雨夜的树林里,听上去俨然一只落单的哀狼。
等恢复了理性,我拿起了电话,拨打了110。
马勒戈壁,什么破地方啊这是,竟然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我起身朝外跑去,边跑边盯着手机信号,有好几次还撞到了树干上。
直到出了小树林,手机上才有了信号标志,我打通了报警电话,告诉警察,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死人了。
因为校园里面就有公安办事处,离得很近,不到五分钟,警车就鸣笛开了过来,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警察,一前一后朝我跑来。
我二话没说,转身就朝着树林里跑去。
当我气喘吁吁跑到事发地时,却傻眼了----那片近水的草地上空空荡荡,哪还有裴小鱼的尸体啊!
“人呢?死人在哪儿?”走在前面的警察盯着我问。
我指了指脚下,结结巴巴地说:“明明……明明就在这儿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
“那你找呀,找出来啊!在哪儿?死人在哪儿?”后面的警察大声吼起来,隔了好几米远,就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儿。
我无话可说,打开手机照明,无头苍蝇似的转圈找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小鱼的名字。
“小鱼个屁,别他妈喊了,你诚心喊老子来跟你一起抓鱼是不是?”醉汉警察骂骂咧咧道。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