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无捷径,迪儿你……”
没等草冠道长说完,宋迪抢话道:“罢了!先这样吧。我今晚便将核桃捏碎,明日交于师父。师父告辞!”
说罢,宋迪转身便走。留下两位老人家面面相觑。
“哎,如此心态,岂擅练武?”
“岁不与我,孰能非之。草冠,你我亦老矣。哎……”
蓑笠道长边叹气边拄着一根木拐晃悠悠地走了。草冠道长若有所思地目送师兄离开。
再说王灶。王灶告别宋迪之后,搀扶着爹爹将其送回至客房,路上爹爹开口道:“灶儿,可否告知爹爹你太爷爷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灶闻言,便将蓑笠道长讲给自己的故事一一道与爹爹。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果真人算不如天算!灶儿,你若开鬼眼,记住不可行不义之事,多积德,少结怨。多说无益,一切明天方可见分晓,你且回去休憩吧!”
王灶告别爹爹,回到自己的客房,一头躺倒了床上,眼睛盯着房梁,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宇文及雨的身影,这“泥猴”想来也是个贪吃鬼。想到此处,王灶捂了捂肚子,这刚吃过晚膳,竟然又有些饿了,真不知道自己平常没东西吃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转念又想到宋迪,心里叹道我本想自己在此世上已经算惨的了。没想到,比我惨的人如此之多。
“算了,不想了,今晚早点睡,明天不到辰时便要起来!”
王灶正了正身子,闭上了眼睛。少时,丝毫没有困意,王灶在床上辗转反侧,哎,想必是晌午时分睡得过头了。又幻想起明日,自己拜见太爷爷的场景,太爷爷的尸骸是否可怖?到底我该怎么开鬼眼?难不成太爷爷给我留下了什么?
……
想着想着,王灶进入了梦乡,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在梦中出现了自己的太爷爷王直,竟然和自己长得颇为相似,只是样貌老了很多。双手杵着爹爹悬幡的大粗木棍,只是幡上的字写着“天神王氏”。
王灶心道,太爷爷果然比爹爹要厉害得多,自称“天神”。王灶正准备给太爷爷打招呼,没想到王直将手中木棍狠狠插入地下,径直走过来,用手掌拍在了王灶的脸上。
王灶不明所以,赶忙说道:“太爷爷……您老为何打我?太爷爷!”
但是王直似没有听见,左手拍完,右手拍,右手拍完,左手拍……
恰逢此时,王灶猛地一睁眼,却发现面见一张黢黑的脸,着实把王灶吓了一跳。王灶赶忙拦住即将拍下的手掌,坐起身来。
“宇文及雨?!你进我房间作甚?!”
“我说曾孙儿,你为何叫我太爷爷?再叫两声听听。”宇文及雨开口道。
这句话激怒了王灶,王灶跳起,飞身拿起墙边的杵幡的木棍,抵着宇文及雨的胸前,并喊道:“谁叫你太爷爷了!说!你为何来此?莫是要干些坏事?”
王灶此时留意了一下窗外,天色还很昏暗,应还是夜阑。
倏尔,宇文及雨作揖朝自己微微鞠躬,笑眯眯地答道:“兄台,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我有一事相求,恳请灶兄答应!”
王灶听宇文及雨的口气转了一百八十度,颇感不解,但看其没有恶意,这才放下手中棍棒,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你帮我去澡堂打些热水,我想洗个澡。”
“如此小事,你为何不自己去?道长已允许你在观中暂留。”
宇文及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个女的!”
此言一出,让王灶大跌眼镜,果不其然。之前听其口音,就怀疑她是女的,没想到还真是。但是这长相,王灶真的不敢恭维,虽然宇文及雨戴个脏兮兮的道冠,但是也能看出她的脑门稍有凸显,耳朵和下巴都有点尖,一脸黑土,竟然还有些许泥点粘在眉毛上。
“哈哈哈……”
王灶大笑起来。
“你这泥猴,竟是女娃!还偷得一身男道的衣服。随便一个女的长得也比你好看那!哈哈哈……”
宇文及雨气不打一处来,脚下运气“蜉蝣点月”。瞬间移至王灶脸前,伸出双指向王灶肚上捅去。
这一捅不要紧,捅得王灶直叫唤。
“咦?我点你‘水分穴’,你应该不能言也不得动弹才对啊?难道我点错了?看我再点!”
宇文及雨伸出双指欲再出手,王灶赶忙拦住,说道:“姑奶奶,别点了!我这就去给你打些水来。”
“知道本姑娘厉害便可,速去速回!”
王灶推开门准备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道:“你是女子之身,难不成你想在我屋里沐浴?”
“当然了,不过你得在屋外给我把门!”
王灶准备发言将她撅回去,但是看到她的脸竟然比自己一个山沟里的孩子都黑,也确实该洗个澡了。于是将话语咽下,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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