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你搞什么，这只是只最为普通的鹿啊！”

“哈哈，看它身上还有漂亮的小花点呢？”

大秦的朝堂自从二世继位之后，向来都是轻松愉悦的样子，这看，那遮盖的布才掀了下来，许多朝臣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因为那笼子里装的分明只是只最为普通的鹿而已。

配合朝臣的嘲笑，那鹿还颇为合适地“呦呦”鸣叫了两声，然后华丽丽地噗呲一下从屁股后面掉下一坨温热的物什来。

“哈哈！”

忍者恶臭，相比这宽大香气扑鼻的早朝大殿，就是有点臭味也是稀奇的了。所以，朝臣们笑得更欢实了。

而就连二世皇帝也毫不客气地嘿嘿笑出了声，唯独赵高没有笑，非但他没有笑，反倒是一本正经地整理了一下浑身的衣物。

大秦官员的朝服很厚重，即使在夏天也是这样的着装，幸而现在是到了秋季，这些厚重的朝服穿在身上还算是舒服，只是有些繁琐而已。

终于，赵高认真地整理完了所有的朝服，而有些朝臣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就差卧地擂锤了。

“陛下，请细看。”

“这是匹马！”

整理完朝服的赵高弯下腰，极为认真地说。

秋天的早晨可能是有些凉意了，但今年的天气是十分地好，即使快到深秋也是感觉如同夏日一般炎热。

只是，在赵高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有一股凉风冲进了大殿，在错愕之后，大臣们愤怒了。

“胡说！”

“赵高，你可是能担得起欺君之罪！”

“这分明是一只鹿！”

朝臣们纷纷骂道，更有人指出赵高这是欺君之罪。

“呵呵，赵高啊，给大家陪个不是也就过去了哈。”

“这、这分明就是鹿嘛！”二世皇帝还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朝堂里一阵混乱，他虽然心中极为不喜，但指着笼子里的野兽但还是笑呵呵地说了两句，也算是劝解。

“陛下，这是马。”面对朝臣们的指责，二世的劝解，赵高又重复了一遍。

“这明明是鹿！”刚才只是指责，或者说是笑话，但赵高仍旧坚持是说是马，就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臣实在忍不住了。

他几乎是跳了出来，大声叱喝道：“赵高，这定要治你个欺君之罪！”

“陛下，这是马！”

赵高依旧恭敬地弯着腰，一丝不苟地坚定地说道，神情是那无比的认真。

“那朕再仔细瞧瞧。”

他这样严谨的态度，终于引起了二世皇帝的怀疑，伸手示意朝臣们安静，他缓缓地走下了龙椅，从龙椅所在的平台下到朝臣站立的地面，共有九层台阶。

他下得很慢，每走一层台阶，眉心的疑惑就少一分，待九层台阶完全走完之后，伸手就是触及大铁笼子的时候，他的眉心已经是完全舒展了开了。

大殿里的朝臣却突然都没来头地紧张了开来，但这紧张分明完全是没道理的，陛下毕竟是陛下，朝臣们在异样的气氛里慢慢僵硬了身子。

乌黑冰冷的铁笼子，那越发坚定的神情也是越来越坚定，直至变成了平淡。

僵持了片刻。

“这还真是马，赵高说的不错。”

在这个已经建立数百年的大殿上，年轻的大秦帝国二世皇帝下了最终的论断，而后，他又冷冰冰地走上了台阶，他这次完全不像是往常那样嬉笑，完全是那种严肃冰冷的神态。

冰冷的气息弥漫了这个同时能容纳千人朝会的大殿，朝臣们低头不语，即使是之前那个站出来重词指责赵高的花白胡子，也默不出声。

二世在重新座上龙椅之后，朝堂里还是冰冷的气息，朝臣们皆低下头默不作声，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那头梅花鹿“呦呦”地鸣叫着。

那是畜生，是没有思想的，而朝臣们的态度完全落在了二世皇帝的眼里，那种恐惧、恭敬。

这才是帝王的感觉。

在这种异样的气息中，二世皇帝宣布朝会结束。

在阳光里，印证镜面无比辉煌的中央大道，朝臣们带着异样的神情离开了皇宫。

而在这中央大道的一个边缘，那来自草原异族的老人和少年同时见证了这一次非同寻常的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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