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找借口溜出去,那一刻,我是多么羡慕那些可以随心所欲的人,多么的崇拜自由。
姨妈和外婆都在客厅里看电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那电视剧会那么百看不厌。
我把那封信乖乖的揣在我大大的口袋中,心里突然有种退缩感,如果许敬不愿意见我怎么办,还有就是我帮陈朝阳送信,他一定会误会我和陈朝阳的关系,好多的问题纠结在我脑中一时不得其解。
在房间转了两圈后,听见楼下有人在争吵什么,周远兮背着他那深蓝色的书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姨妈双手撑着腰,一副教训他的模样,嘴里说了好几句,外面经过的车的喇叭声盖住了姨妈的声音,我没能听清。
周远兮那有些长的碎发凌乱的散开着贴在前额,奇怪的是姨妈突然一改常态,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的平稳:“今天老师打电话来说,你没去上课,怎么回事?”
周远兮仿佛懒得回答,想要绕开她上楼。
他一抬头就撞上我质问般的眼神,他慌乱了一秒,伸着手指朝我勾了勾。
“有什么事吗?”我问。
“有人找你。”
大概是被姨妈听见了,她探着头往外看,是一个女生,娇小的身躯裹着单薄的米黄色针织衫站在门口的白杨树下,可能是等得有些久的原因,她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
也不知姨妈是生性多疑,还是被心底的怒火乱了头绪,她说:“那小女孩谁啊?知道早恋对你学习有多大危害吗?”转而她又对我说:“林栀,你去看看吧!”
“嗯!”
是舒瑶,就算她没转过身来,我也能猜出是她,周远兮就算再变,他也不会乱带着女生回家的,除非是她,有时候我无法确切的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朋友要好,比恋人要浅,甚至能比上亲人的重要。
“林栀。”她轻轻地唤我,那声音特别细柔好听,这也难怪,她可是曾经代表华南一中参加市级歌唱比赛的人选。
“周远兮说你找我。”我说,当然我的声音就没有她那么好听动人了,每到晚上我的声音就会习惯性的变得沙哑,显得有些低沉。
“我想你劝劝周远兮不要再和舒白雪来往了,他不是她的对手的。”
他不是她的对手的。这句话足够证明舒瑶和舒白雪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浅,她似乎看出我眼神的疑惑,抿了抿唇说:“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样的答案显然足够让我诧异好久,舒瑶的妈妈是个寡妇,寡妇的定义也就是说死了丈夫的。可是,舒白雪的爸爸……
“没错,你该惊讶的,因为我的妈妈是被我爸赶出家门的,所以她宁愿说自己是个寡妇。”她的头低得快埋进针织衫的衣领去,或许是因为自卑吧!所以她一直都是那么沉默寡言的,这点我应该深有同感的,不是吗?
为了不让她再牺牲那些埋在心底的伤痛来换取我的话,我迅速接上她的话:“周远兮他不会听我的。”
她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或者她诧异我和周远兮的关系,说实话我和他的关系是很好,而且都能揣测彼此的内心,这还得感谢我们十几年培养出了建立在亲人和朋友之上的感情。可是爱情是所有感情的天敌,我又怎么能那么肯定的说自己在周远兮的心中一定是无可取代的那个亲人呢?
“不过我可以试试。”——“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表弟。”
“谢谢。”她说。
我不知道她的这句谢谢是为什么?就像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身份来关心周远兮的,朋友?同学?还是……
“周远兮不会喜欢舒白雪的。”我说。
这句话不仅震惊了她,也同时震惊了我自己,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来,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因为她眼神中希冀的光,更让我能确定她喜欢周远兮。
她不说话。
我问:“你知道舒白雪在哪里吗?”
“你找她干嘛?”她说得有些急促,可能是情绪的问题,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神经紧绷。
“她为什么要对许敬那样。”我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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