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始终没泄露出去一个字,我安安心心的过着我平静的生活,报了很多的补习班,所有的课外时间都派上了用场。
打架风波平息后,他依旧露着微笑与人打招呼,依旧努力学习,依旧做着他一直喜欢的事,在学校后操场上画那单调的白杨树。偶尔我会去那条种满白杨树的小道坐坐,捡捡落得稀少的落叶。
那天下午,天气出奇的好,我拿着画具试图学着他去那画白杨树。他出现在我身后时,我浑然不知,正在握着画笔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姿势。
他轻轻拍拍我的肩,问:“是你?”—“你也喜欢白杨树?”
“嗯!嗯!”我从惊愕中反神,机械式的点了好几次头,就差没说出那句我们志同道合的话。
然后他一边取画具,一边耐心的说:“可是很快就秋天了,它美丽的外衣很快就凋落了。”
“你不喜欢落叶吗?”我问。
“没有。”
他开始认真的画着,我就静静的看,没有说一句话,我闻见他身上那股淡雅的花香,很好闻。画到一半时,他微微皱着眉问我:“你觉得我的画少了什么?”
“人”我以惊人的速度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露出招牌式的笑,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模特,结果是我答应了,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想我是必须答应的。
临近完画时,天忽的沉了下来,眼看很快就要下雨了,这个夏季总是这样,不比往年。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手,我们躲进了操场角落的小车棚里,无论是取自行车的还是路过的同学,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是名草有主了。
他不是那种滔滔不绝的人,也不属于沉默是金的类型,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目光的将画赠送给我,挤上同学的小自行车与我挥手道别。画的角落有一朵他用画笔刻意画上的小雪花,我天真自私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因为喜欢雪的白,雪的纯洁,并没有那么喜欢舒白雪,也许他也只是像舒白雪说的那样一时兴起。
至打那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只穿净白的连衣裙,只为在对的时间遇见他,让他看到像雪一样纯洁的我。
我还是那么无可救药的自欺欺人的想着,他依旧还是会回头来看到自己的。
临近月休的前几天,我没缘由的想吃学校附近那家杨寡妇家的凉粉,那个女人四十来岁。她的女儿叫舒瑶,和我一个班,算不上十分的聪明,但一直很勤奋,每次都能挤进年级的前十名,平日里我和她极少说话,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性格截然不同吧!意外的是她和周远兮却是关系十分的密切。
但每次去光顾她家的生意时,都会顺便聊上几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给了我一个大杯,叮嘱着我小心淋到手上。
“林栀,你这次月休有没有打算去玩啊?”她问。
“没打算过呢!”我随意的回答。
几个满头大汗淋漓的男生,手里还抱着篮球,一上来就要了好几杯凉粉,我坐进一个角落,给他们腾出位置来。
舒瑶开始随着她妈妈忙着,我很快就吃完,付完帐与她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路灯一盏盏的逐渐亮起来,我趁着走路的时间背起了英语,也不知是谁触怒了老天,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下一秒就电闪雷鸣的哗啦啦下起雨来。
我撑开每天都会准备在书包里的伞,那段路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了舒白雪和陈朝阳,昏暗的路灯照得两具欲火缠身的身体格外的清晰,是我见过前所未有的清晰,我的眼睛像是被赐予了神力。他们相拥着激吻,像电影里久别重逢的男女主角,我的心莫名的酸疼起来,或者说是恨意与恶心。心中的声音在呐喊着,许敬,你看,你喜欢的女孩此时此刻正背着你在和别的男生忘情的激吻。
“林栀。”许敬正傻傻的站在我身后,轻轻的出声。
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我想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听错的,他的表情让我确信他已经在我之前就已经看到这一切了,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说的话也无济于事吧!
他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淋透了,我把伞挪到他的头顶,许敬的眼神空洞得让我心疼。
他突然笑了,但那笑容是苦涩的,带着满满的无奈,那一刻,我好怕他会对我说:你知道吗?林栀,我一点也不喜欢舒白雪。
如果他真这么说了,那么就更能说明他爱她爱得深,爱得无法自拔。
“林栀,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在我最窘迫的时候出现呢?真的很奇怪耶!”他说。
他居然是带着微笑的神情对我说的,居然还可以这样笑着,不知他的内心该有多煎熬,宁愿看一个男生很没出息的当着我的面哭、吼、闹,我也不想他那样对我笑,像是在笑我的愚蠢,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薄弱,还要装着自己很强大的样子去安慰他。
我被他的微笑吓住了,过了好半天,我才说:“你是喜欢她的对吗?”
“或许吧!”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