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赢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张开嘴,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茶水,正要出门去命人送茶过来,脚下步子刚转,手腕就被人拉住。
他转眸,就看见萧肃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手掌出,赫然躺着一颗蜜饯。
不像是有意备之,倒像是常年都带在身上。
皇甫赢伸手接过蜜饯放入口中,蜜饯的甘甜瞬间缓解了口中的苦味,让他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
他望着萧肃:“你难不成是知道要吃药,所以特意备了蜜饯在身?阿肃,原来你与我一样怕苦。”
“死都不惧,又怎会怕苦?”萧肃望着皇甫赢,垂下了眼睑,轻轻一笑,“不过是为一故人备着,他最受不得苦,微点都能惹得跳脚。本是求有备无患,可久而久之,竟也成习惯了。”
“故人?何故人?”
“我恨之人,”萧肃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亦是我爱之人。”
他这句话说完,皇甫赢更觉得云里雾里,正要再详细问下去,却被萧肃突然几声咳嗽声惊醒,一拍脑袋:“哎呀,刚才那药被我喝了,你等等啊,我再去端碗过来。”
半晌过后,皇甫赢归来。
准确地来说,是直接把药炉,连带着药罐,都端了过来。
因为随行的太医被皇上叫了去,药房里只剩下一个毛手毛脚的药童,把药交给他熬,皇甫赢实在不放心。
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亲自来。
熬药时间长而且浓烟大,他若是搬进去定会熏到萧肃,所以他将药炉架在院子里,还是萧肃看不见的角落。
冬夜的寒风刺骨,两个时辰的药熬下来,皇甫赢整个身子都开始打颤。
等到药熬好,他端着药进去后,搓了搓手,免得等下不经意手碰到萧肃会冻到他。
皇甫赢坐在床沿,献宝似地把汤药递过去,作势要喂他:“趁热喝。”
“我自己来。”萧肃接过碗,轻抿了一口,脸色有些变化,“这药是谁熬的?”
“太医啊,不然还能是我熬的不成?”皇甫赢随口回答着,见萧肃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言难尽,不由得看向汤药,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里面有蒜味。”
“蒜?”皇甫赢皱起眉,抢过萧肃的碗就喝了一口,“不可能啊,我记得很清楚,熬的时候明明没有放蒜,怎么可能有蒜味?”
他话刚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说漏嘴了,急急忙忙去看萧肃的表情,希望他没发现,可是,去看见某人唇角带笑,一颗蜜饯递了过来,眉眼间全是揶揄。
“你诓我!!”皇甫赢冷哼了一声,想要做出生气的表现,可是出口间,却是自己都发现不了的宠溺,“阿肃,你真是~”
“真是什么?”
“真是治不了你。”
听到皇甫赢最后这句呢喃,萧肃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一口气将汤药喝到见底,然后抱住了皇甫赢的腰:“傻子!”
突然被萧肃这么一熊抱,皇甫赢身子有些僵硬:“阿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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