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慕容子航转头看他,看到的却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向他的胸膛。
作为一军主帅,他的功夫也是不弱的,但是这一刀却太快了,快到他连眨眼都不能。
刹那间,慕容子航被刺中了心脏,倒了下去。
亲兵慢慢走上前来:“你不能回去,大军也不能回去,那样……会坏了整个计划的。”
※※※
花好踏进帷幔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
那个人躺在墙角的草垫子上,身上盖着破被,似乎睡的正熟。他没有剃发,肮脏的头发散乱地盖住了脸,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年岁。
这应该就是那个生病的善真。
花好从善真的身上移开视线,跟着善尘,走到了一个小桌子前。
小桌子很破旧,但让人意外的是,那小桌子里竟然还有个暗格,善尘轻车熟路地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交给花好。
那是一本书。
材质很普通,但是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却不普通。
花好只看了两眼,就变了脸色。
“这……”
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些内容,不是别的,正和她曾经得到的那本医书一模一样!
这是哪里来的,眼前这个善尘老僧,又是谁?!
“你……”
花好瞪大眼睛,看向善尘。
只见他眉须皆白,一张脸满是褶皱,但眼睛里的精光却藏也藏不住。他看着她,带着一丝怜悯和欣喜的表情。
“丫头,你终于长大了……”善尘说着,眼睛里竟泛起了泪花。
花好思绪纷乱,脑子里只觉得轰然作响,有什么事,她好像抓住了,又好像没抓住。
“你不会就是……”
善尘慢慢地点了点头:“我就是你母亲的师傅,岳无尘。”
果真!
花好木然地站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善尘忽然又走到桌边,从暗格里拿出了另外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卷轴,很大,花好接过,打了开来,然后瞬间更怔在原地。
那卷轴上画着五个人。
三女两男。
三个女子,一个手持琵琶,一个举着笛子,另外一个手握长剑。
两个男子,一个在桌边坐着,手拿画笔,另一个站着,背负双手,两个男人都在看着那三名女子,目光中尽是欣赏和爱慕。
这个场景……
花好的记忆纷纷涌上来——这不就是,当初谢春风和她相认时,曾说过的那个江南烟雨的场景吗?
有两个人,花好当场就可以认出来。
那个抱着琵琶的,就是柳宛娘,也就是她的生母,这画上的柳宛娘,也正和花好的面容有九成相似。
而那个手拿画笔正在作画的男人,就是当年的靖王秦彦,也就是秦又白的生父,因为秦又白也和他长得太像了。
至于剩下的人,基于谢春风的那个故事,花好也可以一个一个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那吹笛的人便是聂沉鱼,聂卿的生母,此刻看去,聂卿的容貌倒真有几分像她。而那个舞剑的人,便是当年的武林盟主,九元令的主人,贺微,也就是谢春风的母亲。至于另外一个,则是东来六王钟隐……
想到此处,花好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不能跳了。
如果她没记错,谢春风就是秦彦和贺微的儿子,也就是秦又白的同父异母弟。而钟素素也来自东来,钟隐……他们是什么关系?
在这个风雪夜,他们几个人来到这深山破庙里,看到这幅画,和这画上的人,和此时此地的这些人,有着那样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巧合吗?这是天意吗?
刹那间,花好很想奔出去,把那些人通通叫起来,把这幅画拿给他们看看——但这是痴心妄想。
别说善尘已经给他们下了药,就算没有,也不能够,他们此时此刻的关系,比这画上的人更加复杂。
“你如今可相信了?”善尘沙哑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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