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认得这字迹——简直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了,熟悉到,比对她自己的字迹还要熟悉。
这是那本医书上的字迹。
就是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现的,一直跟在原主身边的那本书,那本在后来的日子里不断地解决自己危难的书。
书虽然不在了,但是她却已经把那本书上的内容完完全全地印到了脑子里,因此她打死也不会认错。
为什么,为什么这老僧善尘的字迹,竟会和那本医术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花好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她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这显然不是一间普通的寺庙,难道竟会这么巧的么?
“小庙简陋,没有别的东西招待,各位施主便再喝点水吧。”善尘说着,又转身去取炉子上的水壶。
众人拿出干粮,就着热水在吃,谢春风见状,忽然道:“我冷的厉害,想去炉子边坐坐,我来倒水吧。”
说着,他便挪到了炉子旁边,烤了一会儿火,才拿起水壶,给众人的水都添满。
添到花好这里的时候,花好抬起头,和谢春风对视了一眼。
很快,众人便都吃完了东西,小哑子心里事少,很快便靠着草垫子睡着了,秦又白的手下替他整理了一下草垫,也请他去歇息,钟素素和他一起去了。
“警醒点。”钟素素吩咐那个手下。
那手下便在当中坐下,把谢春风花好和他们隔开来。
花好微微冷笑,和谢春风坐在了一起。
炉火烘烘,小小的殿中也不算特别冷,很快,累了一天的花好便有了困意,谢春风在旁低声说:“困了就睡一会儿吧,有我呢。”
花好点点头,便把头埋在的膝头。
那老僧善尘也吹熄了前面的灯烛,到后面的帷幔后去休息了,但帷幔后的蜡烛却没熄,透过隐隐的烛光可以看到,那个有病的,叫做善真的师兄也不再打坐,而是跟着一齐躺下了。
小庙中彻底静谧了下来。
外面大雪扔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扑打在窗棱上,簌簌有声,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了蜡烛的毕剥声,还有众人幽深绵长的呼吸声。
谢春风本来是要照顾花好不睡的,但不知道怎么,很快也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好忽然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推了推。
她本来睡的就轻,一下子便醒来过来,睁开眼,就看到善尘的一张脸凑在面前,花好张嘴欲喊,善尘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右手拿起一张字纸,放在她的面前。
就是睡觉之前,她怀疑字迹的那张字纸。
这善尘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她神情有异,所以特来询问?
花好其实也满腹疑问,见他没有要害人的意思,也就安静了下来,看着那字纸,皱了皱眉头。
善尘忽然做了个手势,示意花好跟他走。
花好犹豫地看了看周围睡着的众人。
善尘却忽然出了声:“放心吧,他们都服了我的药,不会醒的。”
花好猛地一怔。
“你什么时候给他们下的药?”
善尘指了指炉火。
花好顿时恍然,那药肯定是被下在热水里的,因为他们进来之后,别的没吃,只喝了他几碗热水。
想到此处,花好不由自主看了看一旁的谢春风,却见谢春风正呼呼睡的沉,她的眉心忍不住又皱了皱。
“丫头,进来,我给你看几样东西。”
善尘说话十分和善,眼神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花好猜不透他激动的原因,但是她潜意识里知道,那幔帐后有一个秘密,她必须进去看看。
没有犹豫,花好跟在善尘后面,走进了那帷幔。
黑暗中,有沉睡的人睁开了眼睛。
※※※
“陛下,您且看看,这是谁?”
大殿中烛光昏昏,有人从门外大步走进来,坐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抬起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吐出几个字:“废太子……”
对面的拓跋丰哈哈大笑起来:“聂卿啊聂卿,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皇帝呆呆的,不说话。
贵妃在旁,向拓跋丰微微一笑:“怎样,我没骗你吧?”
拓跋丰笑的不能自已:“好啊,好!谁能想到,我拓跋丰本来是夹着尾巴等死的人了,也会有翻身的一日!”
笑了半天,拓跋丰突然伸手,一巴掌扇到皇帝脸上:“你,快给老子跪下!”
皇帝似乎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转而看向贵妃,贵妃眯了眯眼睛:“叫你跪,你就跪。”
皇帝点点头,站起身来,在拓跋丰面前“扑通”跪倒。
“哈哈哈哈……”拓跋丰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贵妃微微皱眉:“殿下,且悠着点,外面还有人呢!”
拓跋丰毫不在意:“怕什么,迟早都要换成我的人!就连你,将来不也是我的人……”
说着,忽然伸出大手来,搂住贵妃,用力在她身上某处捏了一把,贵妃“嘤咛”一声,软倒在了他的怀里:“你好坏啊……”
“坏,才能得你的喜爱啊,要不,你怎么能看上我?”拓跋丰笑着,双手更加过分。
不多时,两个人的样子就不可描述了,但是坐在他们面前的皇帝却一动不动,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这无耻又香艳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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