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出事了。”
是管家的声音。
花好本来凌乱的思绪顿时被这声音打断拉回,她用最快的速度从聂卿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理了理衣服,紧接着管家就进来了。
聂卿的脸色不大好看。
瞪了管家一眼,才问:“什么事?”
管家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自顾自汇报情况:“回公子,淮州府尹李淳被朝中几个官员同时参奏,惹得龙颜大怒,已经撤了府尹一职,被贬到南琼去了。”
花好一愣,顿时窜起,惊叫出声:“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回花姑娘,就是今日之事。皇上近来因和北齐的战事节节败退,早已十分不悦,看了几个御史的参奏,当时就生了气,直接就贬了李淳的官,命他立刻启程,到南琼去上任,一刻不许耽搁……这会儿,恐怕他已经收拾好东西,出了城门了吧。”
“这,这……”花好懵了,“那李淳的家眷呢?我武月姐姐和她的两个孩子呢?”
管家道:“那南琼地处大梁最南,乃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距离淮州何止千里?如今马上就要进九月,天气越来越冷,等到入冬,李淳都不一定能走的到南琼……这一路上风霜雪雨,夫人和孩子怎能受得了?我想他,应该不会带家眷上路吧。”
花好有些恼怒:“李淳是因为什么事被参奏的?他向来为官清廉,怎么会被参奏?一定是有人要害他!可苦了我武月姐姐和两个孩子!”
聂卿见状,不由拉了她的手:“稍安勿躁。”
说来也奇怪,本来在暴躁中的花好,被他这么一拉,恼怒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他的手,他的话,仿佛是有种魔力一般,竟平白能让她安下心来。
她顺着他的意,重新坐了下来,聂卿拍拍她,转头问管家:“接任淮州府尹的是谁?”
管家皱皱眉头:“是……太子侧妃的弟弟,施迎兴。”
花好一咬牙:“好啊,原来是他!不用说了,定是他害的武月姐姐一家!施迎兴,他得了那种脏病,怎么还没死!”
事情到这里,简直不用再想了,当初买空土茯苓的事是武月在背后帮忙,那施迎兴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所以刻意报复李淳一家,才害的李淳被贬官,妻离子散。
“真是,真是气死我了!”花好怒的一拍桌子,用力太大,手掌直接就拍红了。
聂卿似颇为心疼,连忙拉过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别着急……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想翻盘是不太可能了,你还是想想如何救武月母子三人再说。”
“救?”
花好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那施迎兴既然是有意针对李淳一家,李淳走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武月和孩子们的,武月在淮州无依无靠,施迎兴想暗害他们,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对!我得赶快去救她们才行!”花好说着,跳起来就往外跑。
虽然她还没想到到底要怎么做,可是事情紧急,说什么她也得先见到武月才行。
聂卿没有阻拦她,而是跟在她身后也走出了门。此事可大可小,照着这丫头冲动的性子,说不定闹出什么大事来,他肯定得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两人刚刚走出得意轩的大门,还没上马车,就忽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他们面前,从马车里下来一个面皮白净,太监打扮的人来。
“这位可是花好姑娘?”太监冲花好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花好发愣,回头看了看聂卿,才点头道:“是我。公公难道是找我?”
那太监点点头:“正是。咱家是奉了丽嫔娘娘的命,来请花姑娘进宫一叙的。”
花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太监口中所说的丽嫔娘娘,就是钟素素!
对啊,钟素素被秦又白献给了皇帝,进了宫,封了嫔,如今正专宠呢,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只能把武月母子三人接到得意轩来,虽然聂卿根本不怕施迎兴,但到底是在给他添麻烦,来来回回一直都依仗他,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这回好了,钟素素接她进宫去叙旧,她正好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如今她正得宠,只要她开口,不信施迎兴不放手!
钟素素如今已贵为丽嫔,恐怕不光施迎兴,就连太子侧妃施萍儿,在她眼前也得低头。
花好想到这里,顿时乐了,转过头去把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和聂卿一说,聂卿点点头:“正是好主意,那你就去吧。”
花好于是便和他告了别,登上了那太监带来的马车,一直往行宫里去了。
天色已然擦黑,进了宫门,宫中四处正在掌灯,花好一边掀起帘子悄悄四下打量,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么晚了,宫门肯定很快就下钥了,钟素素难道是想留她在宫里住一晚么?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行宫规模并不大,但花好走进这宫墙之中,却还是有一种忐忑之感,所幸很快就到了地方,花好正要下车,还没掀开帘子,就听得一个似乎有点耳熟的声音传来。
“好嬷嬷,您给我透个准话,娘娘她真的是身子不适么?怎么我回回来,回回都不见我呢?就连我弟弟她都肯见,怎么我一个太子侧妃,她却不肯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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