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嘿嘿一笑:“没错,你就是老妈子,聂老妈子!”
聂卿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花好嘻嘻哈哈地躲,却一不小心,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幽幽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子,香香的。
她脑袋上的碎发摩擦着他的下颚,痒痒的。
两个人都愣在那里。
花好手里的葡萄也失手掉了。
气氛有点说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花好慢悠悠地直起身来,别过头去,轻声一咳:“呃,咳咳,咱们还是说说,素素的事……”
聂卿拿眼瞄她:“有什么好说的,你不就是想把她安置在我府上么?”
花好低头去看钟素素,话里有些心虚:“是,是啊……”
聂卿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觉得带她回侯府不方便?其实你错了,这整个淮州城,没有比他更方便的了。”
“啊?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是最不食人间烟火的,又最最心善好说话,除了他,你还能去求谁呢?”
花好仔细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个理,只是这件事还得好好跟侯爷商量一下才行,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也不一定能行得通。
聂卿又道:“不过,这事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样,我先把钟姑娘带回得意轩,然后再做出把她送出城的假象,等你跟秦又白商量通了,再过来接她,如何?”
花好本来是想直接把钟素素托付给聂卿的,但是私心里却知道,钟素素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个烫手山芋,聂卿独自一人在大梁作客,钟素素长久待在他那里,似乎确实有点不合适。
但在侯府里就清静得多了。
于是她也很快接受了他的提议。
聂卿把花好送回侯府便离开了,花好径直奔进去找秦又白,把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一说。
本以为他可能会拒绝的,谁知道还没等她开口求情,秦又白就利索地答应了她的请求,这倒让花好感觉十分意外。
但她也来不及的多想,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把钟素素安顿好,她的旧伤还没有好清,今天又跪了那么久,甚至昏迷了过去,得好好养一养才行,其他的事,还是等养好了身体再说。
秦又白在侯府一角给钟素素僻出了一个小小院落,让花好也搬进去,方便照顾她。钱慧娘听闻了这件事,也过来看了看,脸色虽然看不出喜怒,但花好知道她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于是又解释哀求了一通,不过好歹这是侯爷下的命令,钱慧娘也不能说什么,只好走了。
花好先给钟素素诊了脉,服了药,把她抬到床上休息,见钟素素还没有醒,自己就忙里忙外地去搬东西。
秦又白进了屋子,挥退了景云,然后把目光落在床上的钟素素身上。
“人都走了。”秦又白幽幽道。
钟素素果然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轻笑一声:“这回多亏了侯爷的妙计,不然,还真无法从那太子府上脱身呢。”
※※※
钟素素就这么在定北侯府住了下来,花好每日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回来照顾她,两个人谈得来,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聂卿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也很好使,听说豫王和穆王听闻了这件事,纷纷派人查探钟素素的下落,得知上了聂卿的马车,又被送出城,便都组织人手,在淮州城四周搜寻起来,闹得动静还挺大。
最后这动静又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帝亲自下旨将两人训斥了一番,又各自关了十天禁闭,这才消停了。
没人怀疑到花好身上,毕竟她即便在京城贵妇圈里出了名,那也只是个小小的府医而已,身份低微,也落不到这些上位者的眼里。
除了照顾钟素素,钱慧娘以及太子妃,花好还每天不厌其烦地替秦又白诊脉,研制汤药。
因为已经确信了秦又白所中的毒的确就是兰霜草,花好这些日子一直在积极研究解药,医术上倒是给出了方子,但其中有两味药材很稀有,花好多了一个心眼,拿这两味药分别去问武月和聂卿,让他们帮自己寻找。
许是这两味药材十分难寻,过去将近半个月,也没有什么消息,但让花好没想到的是,药材没找到,麻烦却径直找上了门。
这一日,她照例是坐了武月的马车,前去太子别苑替太子妃请脉保胎,回来的时候,因为武月府里有事,就先走了,放花好一个人在门外等聂卿的马车,谁知聂卿没等着,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辆装饰简单,但用料考究的马车在花好面前缓缓停了下来,花好这些日子耳濡目染,也知道了周旋在权贵们之间应该处处多留一个心眼,因此看到这种马车,不自觉就往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便听得那车里有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是她么?”
外面的下人接口:“回王爷,正是这位花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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