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迎兴顿时恍然。
这个臭丫头,他当然不会忘记,就是因为她那句话,让他被周围的贵公子们嘲笑了好久,他一直记得她的,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这么说来,就是这个花好,在背后指使那个什么府尹夫人,想办法断了土茯苓的货?!”
施萍儿点点头:“别的人,一时也没有线索了,我猜就是她!”
施迎兴不由咬牙切齿:“好个贱人,居然敢这么害我,看我撕碎了她扔了喂狗!”
他满心恨意,骂了一阵,突然又想起寿宴的第二天,他就派人地痞流氓前去绑架花好,只是那天阴差阳错被聂卿所救,所以才没成功。
“好啊,我想起来了,这个贱人好像是勾搭上了那个姓聂的,怪不得,敢这么张狂!”
施萍儿皱眉道:“哪个姓聂的?是不是最近特别出风头的那个聂卿?”
“没错,就是他!别人都说他在聂家韬光养晦十多年,这次被放出来,就是来咱们大梁大展拳脚的,可是他一来就搅和了不少事,惹了不少人,我看咱们这大梁国里,嫉恨他的人肯定不少!”
施萍儿想了想道:“但那聂家,确实也是我们惹不起的,不到迫不得已,不要跟那个姓聂的硬来。他护着这个贱丫头,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她身边,咱们总是有机会下手的。”
谁料施迎兴却偏偏不服:“怎么不能硬来了?那天我在寿宴上就已经把他骂了一顿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聂家怎么了?有多了不起?这是在大梁,又不是在他们浮云城!惹毛了我,早晚找人弄死他!”
施迎兴狠话说的漂亮,施萍儿却在心里暗暗叹气。
那天寿宴上的事,不多久她就知道了,自家弟弟跟那个聂卿起了冲突是真,但却也被那个姓聂的说的哑口无言,还被那贱丫头说出了病症,只好灰溜溜遁走。
唉,年轻人就是太气盛,但也怪那定北侯和那姓聂的不识抬举,这个仇,早晚是要报回去的。
但在此之前,肯定得先教训教训那个叫花好的贱婢,所有的事都是她一手挑的,不扒下她一层皮,难解心头之恨!
施萍儿在心里暗暗定下了计策,又安慰了施迎兴一会儿,就去监督大夫制药了。晚些时候,轻粉终于做好,施迎兴服下,止住了疼痛,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
定北侯府上太平了一段日子,然后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这日晌午,花好照例去给钱慧娘请平安脉,然而还没开始诊脉,钱慧娘就忽然发起了恶心,月雯连忙拿了痰盂过来,但钱慧娘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花好见状,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连忙拿了腕枕让钱慧娘躺下,果然,手往她腕子上这么一搭,立时就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脉象。
花好连忙问了她最后一次葵水的日期,再联系上次她给她合欢散的日子,两相应对,正好合在一起。
“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花好站起来,行了个大礼,喜不自禁。
月雯听了,也连忙说大声恭喜,进侯府四年,如今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了,能不喜么?
唯有钱慧娘还在怔愣中:“你是说……我怀了孩子了?”
许是这事来的太突然,她一时还接受不了。
花好用力点头:“千真万确!而且夫人的孕吐和脉象都来得早,因此只有一个多月,也能看出来。”
“能算到具体日子吗?”
花好压低声音:“正是奴婢给夫人那合欢散的日子……”
钱慧娘似是想了一会儿什么,许久才回过神来,长长吐了一口气,露出了笑脸:“花好,这件事你功劳最大,我可得好好地赏你!”
说着,把花好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吩咐月雯去把她的梳妆匣拿来。
钱慧娘有一只名贵的梳妆匣,里面装的是她的嫁妆,还有嫁过来之后,秦又白送她的一些名贵首饰。她平日不轻易打开这个梳妆匣,只有在最重要的日子,才会打开来,捡几样珍贵的东西戴上。
但是这会儿她却打开了这梳妆匣,让花好随便挑。
花好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夫人啊夫人,这些东西是挺好的没错,但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用啊!我又戴不出去,放在手里还时时提心吊胆,也没办法拿出去换银子,你还真不如给我点银子的好!
但见花好只看不动,钱慧娘以为她是不敢拿,便亲自拿了一直珠钗和一对翡翠镯子,塞在她手里。
“这些都是我当年带过来的嫁妆,样子也不算过时,用料也讲究,你拿着当做压箱底的吧。”
月雯在旁笑道:“夫人这两件东西,可真真是贵重,花好你收好了,将来也能当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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