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又白半晌没说话,后又幽幽道:“或许他,一早就盯上她了呢?”
不然如何解释,在筵席上,他忽然开口替她解围的事?那人出身聂家,一向眼高于顶,何曾把这大梁国的任何一个人看在眼里了?
景云想了想,道:“花姑娘这几日,似乎真的跟那姓聂的走的有些近。”
“嗯?”
景云就把白日里聂卿把花好送回来的事情说了。
“去查查,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
“是。”
“再吩咐几个人,多往她那去,让她忙些,平日就没机会出门了。”
“是。”景云躬身答了,慢慢退了出去。
秦又白在桌前端坐,一面捏着那枚假的令牌,一面若有所思。
后来的几天,府里一切如常,花好没把遇到穆王和豫王打架的事说出来,但不久却在小丫鬟们嘴里听到了这件事。看来这事果然在淮州城传开了,但跟她却半毛钱关系没有,想想当时差点因为这个回不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坊间传闻的版本也很多,主要都是描绘穆王和豫王如何痴情,还有钟素素如何美如天仙的。
作为事件的亲历者,花好表示,她们说的有一半以上是真的,但是钟素素并不是多么貌美如仙,只是她身上那种温柔如水又浑然天成的媚,真真是勾人,别说男人,就是她一个女子,也忍不住心生爱怜,恨不得她要什么,立刻就给她什么。
唉,这样一个女子,却在权贵之间疲于周旋,又身不由己,实在是十分可怜,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尼姑庵怎么样了,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清净。
第二日,花好收到了武月的消息,说是事情已经办妥了,花好不方便出门,便拜托外面的小厮,拿了银子到药铺去买土茯苓,还嘱咐他这药材十分有用,务必买到。
那小厮为人老实,又在花好那里看过病,心里十分感激花好,听了这话立刻就去办了,但谁知傍晚回来的时候,却哭丧着一张脸。
“花好姐姐,对不住,我跑了整个淮州城,都没买到土茯苓……”
谁知花好却颇有喜意,拿了几个铜板塞给他:“没买到也不要紧,这是给你的跑腿钱,拿着啊!”
小厮有点莫名其妙,但得了铜板,也就没有多问。
然而这一天,整个淮州城的药铺掌柜们却全都懵了。
明明土茯苓并不是什么名贵药材,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要买呢?
明明平日不是稀有的药材,怎么却偏偏断货了呢?
正赶上断货的时候遇到大主顾,说出十倍的价钱也要买到,这不是坑人嘛!多好的赚钱机会啊,就这么失去了!
于是这几日,土茯苓的断货和神秘主顾的高价,彻底搅乱了淮州一带的药材市场,导致从淮州为中心,向外延伸一百里,所有地方的土茯苓价钱都水涨船高,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土茯苓却仍然是断货,卖家那里,连一两都没有。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土茯苓的价钱蹭蹭往上涨,干瞪眼,没办法。
这几日花好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忙,好像突然之间府里的下人们忽然就都不舒服了似的,一个个排着队来小院找她,让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这天好不容易忙完,抽出点空闲,花好连忙跑出去,到了武月府上。
武月身子恢复了许多,宝宝也健康惹人爱,如今也已经起了名字,大名叫做李燕姝,小名叫做似锦。据武月说,这小名还是想到花好的名字,取“花开似锦”之意,为的是不忘花好的救命之恩。
花好只觉得受宠若惊,从奶娘手里接过小似锦,好生逗了逗,这才和武月说起了正事。
谈到近来土茯苓价格飞涨,一金难求,武月笑的花枝乱颤,但笑过之后,却又担忧地对花好道:“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会害到他人?这土茯苓断货这么久,倘若有别人也需要这味药,那岂不是被我们连累?”
花好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忙安慰她:“放心,平常的方子里,土茯苓都可以用别的药替代,唯独这‘轻粉’,万万少不了土茯苓这味药。这土茯苓价格飞涨,必定是施迎兴在背后求药,只可惜这是淮州不是京城,呵呵,他不论花多少钱,就是求不到!只好受那全身溃烂之苦了。”
想到施迎兴那恶心的嘴脸,还有后来对付她的手段,花好就觉得浑身畅快。
但是畅快过后,日子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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