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恨瞥了他一眼，并未答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百两银票递给马厩老板。

“这使不得呀。”马厩老板急忙推迟，“你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这钱我们万万不能收。”

“钱不是给你的，是要你用这钱去雇人将马车赶到长安。”唐恨缓缓回道。

马厩老板犹豫这接过银票，“可是这些未免也太多了些。”

“照做就好！切记要立刻出发，从官道上走。路上无论遇到什么人，碰到什么事，都不能停车。”

“那马车那送去长安给谁？”马厩老板问。

“卖了！”

马厩老板轻轻点头，他有些迷糊，莫非长安的车价要比翼城高，可再高也搞不过一百两吧，要知道就连翼城教卫处管事王五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十两而已。

唐恨走了，驾着新安排的马车朝夜色中行去，他并未选择直接出城，而是驾着马车来到一条寂静的小巷里，停车歇息歇息，他打算让那辆替身车先走。

将马车停好后，唐恨转身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走进车厢，不知为何他耳边再次响起了王五的那句‘不得打开车厢’，奈何从他换马车的那刻王五的交待早已告老还乡。

进得车厢，唐恨将视线一直放在黑衣人身上，他有些好奇黑衣人的身份，究竟此人有哪班能耐竟能引得有人下血本去排除好几批此刻。

细看了黑衣人一阵，唐恨却并未发现有一丝不寻常的地方，若非要说黑衣人身上有哪里不寻常，便是脚上戴着的那副厚重脚链。

“你是谁？”唐恨终于还是开口询问，接下来前往长安的路上必然凶险万分，他可不想为了一个莫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

唐恨虽然安排了一另一辆马车当替死鬼，却也不敢保证如此便可安然无忧地去到长安，在那辆马车被截下前，自己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赶路，并在路上找到那群刺客的缺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黑衣人便是最好最有效地了解那群刺客的人选。

“你……问我吗？”黑衣人略微羞涩，颤声回问。

女人？

一个柔弱的女子？

唐恨眉头蹙成一团，这个被无数此刻刺杀的对象，这个双脚被铁链拴住的黑衣人竟然是个柔弱的女子？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唐恨很快便恢复平静，竟可能地将语气放低，不想让黑衣女子从自己语气中听出一丝情绪。

“我……我叫灵歌。”女子轻声作答。

“哪里人？”唐恨接着问。

“我……我也不知道。”女子低下脑袋，双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角，“他们说我来自红河。”

红河原本并非叫红河，其名为漠河，据传十五年前蛮荒之地的魔族大举进攻蛮族，圣域四国与魔族激战在漠河，那一战死伤无数，骁勇有备而来的魔族很快便击溃了神域四国大部分精锐。

最终四圣人不得不亲自出山，才得以斩落魔族统领的头颅，将其悬挂在漠河之上，魔族顿时士气大减。圣域四国这才反败为胜。

在漠河激战半月有余，死亡将士的鲜血飘散在精河之上，将那条清澈宁静的河流染红，至此虽已过去十五年，红河之水却依旧鲜红，历经十五载光阴，依旧未能退回宁静。

红河因此得名。

“你究竟是谁？他们为何杀你？”唐恨摸着鼻尖心中越发不解，关于红河的传说他也听过，他是个现实主义者，对那些所谓的谣传一直持怀疑态度。

“我……不知道。”女子抬头隔着厚重的面纱凝望着唐恨，低声道：“他们说我不详，会给世间带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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