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老灰我转过身去。 ()
“居然在这里遇见你,吃饭也不叫上哥们,真有你的!”老灰优雅地说道。最近老灰也许是享受到了资产阶级的乐趣说话越来越风趣,不带半句粗鲁的语言。
“哪里哪里!坐!”我指着靠近门窗的位子,“我以为你吃过了才。。。。。。”
我突然想起刚才和吴晓玥的通话,把想说的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我不想跟他逗乐子。
“才晃过神来?去!喏!”老灰说着把一个精致的木偶放在我手里。
“这是干嘛?”
“吴晓玥给你的,忘在车里了,我刚刚去送段冰蓉的时候她看见了问,我才想起来。我把这事给忘了。”
“她又去干嘛?”
“今天星期五。”
——段冰蓉经常在星期五到外地出差,星期一回来接着上班。
“周五!”我惊讶地说。
“别说你不知道今天是周五。”老灰淡淡地说、心不在焉地说,抽着烟,眼神迷茫。
我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清醒了。
“想什么呢?”我把木偶放在口袋里,把注意力转向老灰。
“想永远也想不通的事。”
“想不通还想它干什么,生活好了就喜欢胡思乱想。十年前可没这么忧郁。来,吃吧!”
等店主亲自把两份食物送上来的时候,我都想不起,我刚刚点过没有。很难想想我刚刚饥饿的程度。
“周文!”
“啊?”
“我们去哪?”老灰吃完又抽起了烟。
“去找胡桉。”
“干嘛?”
“打听点事。”
“哦!我就不去了。”
“随你!”
“你——”
“什么?”
“没什么。”
“以后想到了再告诉我。”
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想那方面的事,但我确定,他想告诉我的时候一定会跟我说的。我有预感。也许是人在不痛快的时候总把不愉快的事情联想起来。
我沿着攀枝大道向西走。路上我跟胡桉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就在他爸买下的那座大厦里,他的意思。
那里很好找,我总觉得那是全攀枝阳光最明媚的地方。大厦前有一个广场,没有任何商业促销活动看不到一辆车停在那儿,广场四周种着紫薇。大厦门口的保安目光很犀利,不管站在什么角度,总会与他们的目光相遇。
其中稍胖一点的那个十分酷似菱城那儿遇见的白面馒头,只不过脖颈上的金链子已经悄然卸下了,脸上的表情连份傲慢也没有,总是精神奕奕的样子。我进去的时候,他还冲着我微笑。
胡桉的办公室坐落在大厦的十二楼,宽敞明亮。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总经理的办公桌前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指手画脚地畅谈公司的大好前景。
“别装了!”忧郁了一会儿,我还是憋不住说出了我最忠实的评价。
胡桉沮丧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只看得女孩不知所措。
“还不赶快拿走!你哥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白痴!”胡桉把气都撒在那个漂亮的女孩身上。
女孩没有生气,想笑可又不敢笑,悄然退出办公室。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胡桉似乎还有些不服气。
“你忘了?你上次喝醉的时候跟我说过。”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一孙子的命!——少爷的身子。”胡桉对自己的评价非常中肯,说着胡桉带我离开了他爸的办公室,在隔壁的一个看起来更像是休息室的房间里坐了下来。
“坐!”胡桉让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他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什么事?”
“你爸不在?”
“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他的?”胡桉不耐烦地说。
“找你!找你!”
“这不就得了,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向你打听个事,顺带来看看你。”
“我说呢,怎么一大早手就开始发抖?原来你来找我决斗来了。”
胡桉说的是玩斯洛克,在所有的好友中,只有我是他的对手。他总想把我置之死地,可从未如愿以偿,每次都是平分秋色,他似乎疯狂地迷恋上了这个游戏,只因胜负未分,输赢未定。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太过强大的——畏惧,太过孱弱的——鄙夷,只有那些分不清疏远乱不清真假的才最能勾起生存的**。
“呃!这个当然——容稍后再说。你知道你没办法离开这儿,六点之前。”
“真***无聊!”胡桉对着窗户活动了一下脖颈。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他那汗毛林立的手腕上显得粗狂无比,怎么也和桌子对面的那副油画——蒙娜丽莎的微笑协调不起来。
“我真不该呆在这个地方!”胡桉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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